穿着青色布衫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南疆蛊师谭超。他便是苏大强最大的仰仗。一手蛊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他是苏大强最大的仰仗,最大的一张底牌。只是此时看着谭超像是小鸡一样,被人拎在手掌心。苏大强整个人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浑身上下都是一阵瘫软。整个人像是一坨软肉一般,松垮的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是一阵上下颤栗。薛藏锋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穿着黑衣黑裤的中年男人。一个个都是穿着黑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几分的肃穆。冷冰冰的眼神,像是行走在人间的执法者一般。腰间鼓囊囊的,藏有暗器。大头皮鞋踩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响。这就是刚刚门口的脚步声来源,苏大强看着那些黑衣黑裤的中年男人。一个个脸色陌生,一人不识。终于明白了,事情并没有向着自己想象中进展。而此时从楼梯上涌入下来密集的人群,同样是穿着黑衣黑裤的中年男子。仔细看了过去,每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袖章上面刻着一把短匕首。他们是一起的。苏大强瞬间明白了过来,自己的人一个都没进来。反而,涌入进来这些陌生带着杀气的男人。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人。阳光照耀进来,角落里的檀香还在徐徐燃烧。薛藏锋像是一尊金甲战士一般,走了进来。旋即,他走到了李牧身前,躬身弯腰,开口毕恭毕敬的道:“天王,事情已经办妥。苏家这一乱摊子事情,主要是我手中这个蛊师从中作梗。我已经把他抓住,问出了所有的事实真相。”
薛藏锋站定在李牧身前,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全部都是站定不动,静止下来。这场面,一瞬间凝固了下来。只有夏日的暖阳,照耀进来。依稀可以看见,那密集脚步震动过,空气之中的尘埃徐徐飞腾。所有人,此时都是动作整齐,躬身弯腰站定在李牧四周。李牧坐在上首的位置,不动如山。他没有开口。顿时,整个大厅内都是没有任何人说话。春来我不先开口,那个虫儿敢做声?李牧微微颔首,望着对面恭敬到骨子里的薛藏锋,此时开口懒洋洋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嗯。语调平缓,似乎对于这个结果一点儿都不意外。要是薛藏锋在这青州市布局这么多年,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办不了。那么,也不配跟在李牧后面做事。苏大强此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望着李牧,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怪物一般。他瞳孔像是遇到强光一般收缩,开口厉声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从这一群走进来的黑衣男子身上,他清楚的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一个个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杀气,不是他们苏家那一匹死士身上那样单薄。这些人站在这大厅里,苏大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有些窒息了起来。李牧有些慵懒的站定起来,没有理睬苏大强。扫了一眼薛藏锋身后这一群人,开口道:“这是你训练的人?”
薛藏锋一听到李牧问话,顿时战战兢兢的开口道:“是的。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跟着我进行了三年的实训训练。每一个都是可以以一当十,骁勇善战。虽然天王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是,我认为天王身边,依旧需要一群人来守护。这一群人,我命名他们为影子战队。虽然他们不入天王的眼,但是这江北省就这个水平。”
此时,薛藏锋像是一个接受审问的小兵。对于李牧的问题,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回答着。“还行。”
李牧感受到这一群人身上的杀气,还有那眼神里透出来的冷厉。他知道,薛藏锋训练的这个影子战队,在这青州市应该可以横着走。薛藏锋听到了李牧的赞美,此时像个孩子一样咧开嘴一笑。手中拎着的那个蛊师谭超,此时闭着眼睛,不敢作声。李牧这才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苏大强,开口道:“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有的话,一并使出来。不然的话,今天的会议就要到此结束了。至于我是什么人,你不配知道。这苏家从今天开始,掌舵人便是苏晚晴。”
一锤子定音。苏晚晴站在李牧身后,此时感觉一切恍如一场梦境。这一趟回来,她家那个庞大的家族苏家,就是这般易主了吗?并且,从南城出发过来,苏晚晴怎么都不敢相信。她这一趟回来,竟然做了苏家的掌舵人。她目光有些灼热的看着李牧,她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李牧给的。这个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像是谜一样。但是,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李牧救好了他的父亲,并且帮她夺回了家族大权。她便要给李牧为奴为脾,心情没来由有些失落。也是。自己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只配给李牧做个暖床丫鬟。他这样像是烈日一般绚烂的男人,终究不是她可以降得住的。苏大强此时瘫软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这一刹那,他望着李牧脸上淡漠的表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是一脸淡漠的样子。因为,他苏家这点事情,还没有入这个男人的眼。他想起自己苦心婆心的安排,这些年来暗度陈仓的把这一栋别墅的人,都换上了自己的人。想起自己最大的仰仗,那个南疆蛊师谭超。以及,楼上屋外面,他花重金请来的那些雇佣兵。此时,一个都没有出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全部被身旁这个神秘男人的部下摆平了。苏大强是一个聪明人,此时他望着苏晚晴,有些悲怆的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当年就不该放你离开青州市。我好恨,一时心软让你跑去了南城,有了这般造化。不然的话,这苏家又有何人是我苏大强的对手?我恨,我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