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蕖疑惑,“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血侍灵为什么丝毫没有动作?会不会中间出什么事了?”
灼炎沉吟片刻,“鲛珠珍贵无比,历来都是上一任统治者殒命后,鲛珠自然离体,王族的祭司会根据星命推演,找到鲛珠所选择的下一任统治者,知源死后,鲛珠被沉入沧澜海底,要么寄生在某个人身上,要么一定是被血侍灵在特定的位置妥帖安放。我曾想过,若那两个人是因为血侍灵和鲛珠的力量复活苏醒,那血侍灵对他二人来说,应该是凌驾在他们之上的存在,但那两个人的对话中,他们在使用血侍灵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用的是放,而不是请,说明血侍灵在他们心里,是一个兵器般的存在。我猜想,极有可能,血侍灵在安置鲛珠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受了伤或其他原因进入休眠状态,沉睡至今……”谢芙蕖此时仿佛想起了什么来,“你的母亲,紫月夫人……我听闻是你父王在沧澜海上救下的,是吗?”
灼炎应声。谢芙蕖看了他一眼,再次忐忑开口,“她的身份,你确定了吗?”
“她的身份……我尚未确认,但我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我的身体症状,和一般的半人半鲛不同,我落海之前从未有过化形的情形,而且那个梦里的光亮,还有那两个人的对话,都让我直觉认为这与我母亲是否鲛人无关,只要找出这海底的秘密,真相早晚浮出水面。”
谢芙蕖哦了一声,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你说你的梦里有一片白色的光芒,同时又有两个人不停的说话,周围的环境是海底……光芒!会不会是鲛珠发出的光芒?”
灼炎下意识的抿了下唇,没有说话,只是这一世的记忆翻涌。谢芙蕖见他不说话,心下觉得他并不认同,于是瘪了瘪嘴,不再说话。不断下潜的过程中,谢芙蕖仰头看着越发昏暗的天光,心里有些发沉发闷。垂下眼睑,破口处的血口已经神奇般的愈合结痂,唯有一条血线从中如丝线般抽出,诡异的伸向海水更下方位置的海域。“在想什么?”
见谢芙蕖不说话,灼炎扭头问她。谢芙蕖声音闷闷的,“没什么,觉得有些冷。”
灼炎皱了皱眉,划了两下挨近她的身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是退了,只是体温怎么这么低……”谢芙蕖看了他一眼,“你说,我是属于这片海域的吗?”
灼炎点头。谢芙蕖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和血侍灵有关联,对吧?”
她故意不去看灼炎的脸,只自顾自的说:“我哥都跟我说了,我不是爹娘亲生的,当然也不存在娘生我的当晚沧澜海起浪这么一说,但我自幼除了失血过多的情形,极少化为鲛人形态,有时我甚至忘记自己是鲛女。”
灼炎握紧了她的手,“那谢隽怎么没有告诉你,你出生那天沧澜海虽未起浪,可你爹是在起浪后才在沧澜海岸捡到你,然后将你带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