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有他的照片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记得那人向来不喜拍照的,哪怕是将镜头对着他都觉得不耐烦。陆婉疑惑的看她出去,想来是回房间拿相册去了。而等陆裳回来,其余两个人都走了过来,等相册翻开,叶臻愣了一下。而陆婉直接笑出了声,“四岁孩童的照片你也拿过来,陆裳,你倒是告诉我从哪里看出来温家哥哥生的好的。”
“奇怪,我明明记得还有一张。”
她皱了皱眉头,应该还有张十五岁的啊,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都怪他不爱拍照,害的我连张照片也没有。”
叶臻不在意的笑了笑,“看来是无缘得见了。”
“若是以往那肯定是见的着的,只是……”陆裳停顿了下,见陆婉没有阻止她才继续说下去,“前不久,他被温家除名了。”
叶臻自然也有听说,只道一句,“可惜了。”
没成想陆婉感慨颇深,“温家哥哥同大哥关系极好,我们十岁的时候还常常见他来陆家做客,有时候也会带各种稀奇有趣的礼物来给我们玩。只是后来他出国,也就极少见了。”
“同你大哥关系极好?”
叶臻自然也听陆致远提过,可没想到在别人口中就变极好了。“是啊!”
陆裳自然的接过话,“这位哥哥聪明的不得了,连大哥都比不过。”
见陆婉咳嗽了二声,她才改了原话,“好吧,和大哥差不多。”
“他是真的很厉害,过目不忘在他面前都算不得什么。任何东西只要看一遍就会了,无论做什么,他基本是不需要老师手把手教的。”
“不过也有糗事,好像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吧。温家哥哥留信离家,说要出门求仙问道。后来在外面混了三个月面黄肌瘦的跑回来,说是辟谷失败……”她说到这里已是止不住的笑出声来。说他傻吧,可那人偏偏聪慧的不得了。也不知道那三个月究竟去干了什么,不要被人骗了才好。后来想想能将他骗了的那该有多厉害啊,让人骗了长长记性也好。叶臻亦觉得好笑,任凭如何聪明,原来十三岁的时候也和孩子似的相信这些东西。她便不自觉对这个人好奇起来,“那后来呢?”
“后来被温奶奶打了一顿,又关了祠堂几天才放出来。”
陆裳接下去说道,笑的露出了牙齿,“这顿打倒没让他长记性,过了不久又折腾其他东西来了。”
还真是不拘束的性格,想来就和书上的人物一样乖张。叶臻想了想,竟是想不出这样的人应该是如何样貌的。“温家的这位,是叫什么名字的?”
陆婉疑惑,“你不知道?”
叶臻摇了摇头。“也难怪,他的名字尚少被人提及。”
陆婉笑了笑,“他单名为恒,字少书。”
温、恒?叶臻念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只觉得说不出的耳熟。……嫂嫂回来的消息一早就传开了,陆修躲在房间不想出去,他一方面因为自己知道那个秘密而觉得别扭,另一方面他还有自己的烦心事呢!玛利亚自从上次分开就没有再理过他,短信不回就算了,居然连电话也不接。这也太过分了,不当情侣当回朋友还不行吗?情窦初开的陆小弟纠结极了,盯着手机屏幕吃饭吃不好,睡觉睡不香。“嘟嘟……”“请进。”
陆小弟拉长了声音。“过来,找你点事。”
陆修睁开眼睛,从床上跳起来,瞬间来了精神,“哥,你怎么回来了?”
陆致远把门关严实了,转身走到落地窗前面。他打开了窗,从口袋里拿烟出来点上。这么大冷天还开窗,陆修就已经很有意见了,见他还在自己房间抽烟更是火大。“我还是个孩子呢!”
陆致远瞥他一眼,“别告诉我你连烟都没抽过?”
陆修不依不饶的,“有本事你当着奶奶的面抽啊!”
别说在奶奶面前抽烟了,你敢说句脏话试试,分分钟让你后悔。他冷嗤了一声,坐到窗外面的栏杆上,面带阴沉,看的陆修心里发毛。“哥,你可别想不开跳下去。”
“闭嘴。”
陆致远吸了口烟,慢慢吐出来,“我离婚的事情你别说漏嘴了。”
“为啥?”
不是迟早得告诉他们。“我哄哄你嫂子。”
陆修简直不敢置信,这种事情是哄哄就能解决的吗?他大哥不会要用手段吧,拜托,这可不是他的商业游戏。一家人没个正常的!他想到似乎已经交到男朋友的嫂嫂,总之,还是不要被发现了,他不想再多一个疯掉的大哥。“哥,是不是你的事情被嫂子发现了?”
陆致远不说话,他是默认。“我就知道……”陆修揉了一把头发,“我就知道事情迟早会露馅。”
“你就不能和嫂嫂好好过日子么,偏偏要整那么多女人出来。”
“你不懂。”
陆修也跟着爬到栏杆上面,“你懂,嫂子还是要跟你离婚。”
陆致远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哥!”
他挣开他的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陆致远笑了一下,俱是成熟男人的俊气,“好吧,你的确不是。”
“你不把那些女人整顿好,嫂嫂是不会原谅你的。”
他将烟头掐灭拿在手上,表情带抹无谓,“都已经处理好了。”
“欧文雅呢?”
“嗯。”
陆修哦了一声,短暂的沉默又问了一句,“那么还有一个呢?”
他只是摇了摇头,“她不会知道的。”
“事情发生之前你总这么说。”
陆致远看他弟弟无奈的脸,“相信我。”
“哥……你有没有想过究竟要怎么办?”
真是的,那个可是大麻烦,抱歉,这样说也许很不好,但他找不到词代替了。陆致远沉默了,他亦不知怎么办,只是年复一年的,任何事情都会产生变化。正如他没有料到自己会遇到叶臻,不会想到自己会有结婚的一天。所以对于那个人,他直到现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总归是亏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