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铭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到这边说。”
三人刚走到小角落,柳承平就严肃地质问起来,“我问你,你为什么答应娶宛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是若凡吗?”
岩心也是和柳承平一个鼻孔出气,“哥,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你心里到底真正喜欢是谁?”
乔一铭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当然是若凡了。”
岩心更加激动了,“那宛之姐那又是怎么回事?你这么骗她只会让她更伤心,恨意更重。”
乔一铭只得示意两人停下来,“你们先听我说,我之所以答应娶宛之,就是想让她少一些恨,让她觉得并没有被若凡抢走什么,这样她才能早点脱离魔道,回到正轨。”
岩心追问道,“那若凡怎么办?”
乔一铭沉默了一阵,“我想她会懂我的,这是我们欠宛之的,我们必须还清。相爱的人最后不一定要在一起,或许乐易比我更适合她。而且,宛之也答应我,只要我安心成亲,她跟若凡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只要若凡脱离危险,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事已至此,柳承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仔细想了想,皱了皱眉头,“可你有没有想过,宛之突然提出这么个条件才肯罢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其实这也是乔一铭担心的地方。公孙宛之把婚礼搞得天下人尽皆知,很明显,她在挖着陷阱等若凡跳。这么一来,岩心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现在怎么办?以若凡对你的感情,一定会自投罗网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们,我希望你们能下凡间一趟,找到若凡他们,叮嘱他们这是个陷阱,不要前来冒险。”
乔一铭说得一本正经。“好,那宛之这里你能搞定吗?”
这是柳承平现在最担心的问题。乔一铭自信地点点头,“可以,现在趁着她心情不错,我可以借机感化她。”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下凡。”
岩心已经迫不及待了。乔一铭叮嘱道,“小心点,事情办完早点回来。”
岩心和柳承平匆匆离开了。而从客栈得知心上人将和别人成亲的若凡,一路小跑到了野外,一手搭在树上,伤心地哭泣着。乐易很快就追来了,安慰道,“别哭了,他们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事已经与我们无关了。”
若凡擦了擦眼泪,“看到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应该替他们高兴才对,这也是我想看到的,可我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见若凡哭成泪人,乐易是既心疼有气愤,“乔一铭这王八蛋,嘴上说喜欢你,到头来娶的却是别人。让我看见他,我绝不会放过他。”
若凡苦笑了几下,“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正如大家眼中所认为的那样,他们是那么的登对。”
“这么说你真的放下了?”
乐易有些意外,又有些期待。若凡擦干了眼泪,“不放下又能怎样呢?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听到这话,乐易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若凡,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的,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若凡会心地笑笑,“我相信你,只是婚礼那天,我想当面祝福他,祝福他获得幸福。”
乐易脸上的笑容全没了,只剩震惊,“什么?他都那么伤你了,你还要去给他祝福?”
若凡很是平静地感慨道,“不管伤过痛过,终究还是朋友,祝福不能少。”
乐易除了愤怒,什么都做不了,“要我说你什么好?是他负你在先,你还那么委屈求全,要换做别人,早一剑杀了他了。”
“不,他没负我,他给我的够多了,我很满足了。我要去集市挑件好看的衣服,婚礼那天那么多人,要穿得体面点,不能丢他的面子,我这就去。”
若凡笑着转身离开了,同时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掉。看着若凡离去的背影,乐易的心凉飕飕的,“若凡,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痛,越是恨自己无能为力。”
这一夜,公孙宛之已经在满心欢喜地试嫁衣了,一旁看着的乔一铭心事重重的,是一点兴致都提不上来。“你看看,这些礼服都是我叫人特地定做的,你说我穿这件怎么样?”
此时的公孙宛之似乎褪去了女魔头的身份,又恢复了往日那个温婉小女子的姿态,乔一铭敷衍地回应道,“好看好看。”
公孙宛之热情起来,“你也别光坐着,快来试穿你的。”
乔一铭尴尬地笑笑,“我无所谓,你喜欢就好。”
公孙宛之突然好奇起来,“对了,岩心和承平这对小冤家去哪了?以前一有这些热闹事,最闹腾的就是他们了。”
而乔一铭早就编好了理由,“哦,我叫他们下凡去置办婚礼用品去了。你也知道,我们来自凡间,成亲最好还是跟人间的风俗一样,这些东西魔界的人未必懂。”
或许是太高兴,公孙宛之竟然也没有怀疑,“原来这样,你想得可真周到。等了那么多年,这场婚礼终于要来了,只可惜我们的家人都不在身边。”
乔一铭开始试探起来,“我看你最近心情不错。”
“人逢喜事精神爽。”
公孙宛之回答得理所应当。乔一铭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宛之,其实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有些人虽然不在了,可还是一样有人一直陪在我们身边,陪我们说话聊天吃饭,多想想好的东西,心情也会好很多。”
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公孙宛之有些懵了,“怎么会无缘无故跟我说这些?”
乔一铭有些心虚了,但怕公孙宛之看出来,拼命掩饰着,“我就是希望你过得开心点,别老是去想那些已经发生了的烦心事,不要有那么多的杂念。”
公孙宛之也没有多想,“我知道了。”
“还有,这是无尘走的时候,我从他的身上找到的。”
乔一铭拿出了清心咒,“你应该很喜欢吧?这是无尘唯一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