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后天气变得更冷冽了,温度直接下降了到了零下十度左右,到处白雪皑皑,整个城市放眼望去被雪覆盖,出行更加的困难。我只能呆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书或者在书店度过漫长又煎熬的一天,更加让我痛哭的是夜晚的时光更难熬,为了抵御严寒我开始每天早上围着门前面的那条小道锻炼身体,偶尔遇到一起晨练的老人家一起说说笑笑。这栋楼里大多数住着年老的人跟小孩子,这里四通八达交通便利,当初我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本想着让父母融入这里的生活,有谁会想到只有我一个人面对,在这孤零零的凝望着远方。每天锻炼出一身汗,回家不得不重新洗澡换衣服,不过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踏实多了,最起码我不再胡思乱想,我把自已裹得跟熊猫一样游荡在白雪中跟一群孩子在嬉戏着。我实在跑不动了,回头再看看扎成堆的孩童清脆的笑声彻响整个天际,我抬头望着天空却刺得睁不开眼睛,我坐在一处秋千上看着远处的脚印一串串的绵延在深处直到看不见为止。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响着,我实在不想这会儿摘了手套去握冷冰冰的手机,铃声跟催命似的,我不得不接起,我挡住光才看清是母亲打来的。我还没开口就听到母亲斥责我的音量陡然提高,把手机离耳朵远一点母亲还在气急败坏的咆哮着,好像我是她们心情不好的出气筒,我呼出一口气,并没有想接话的想法。“你翅膀张硬了是不是?你最好在滨城给我老实呆着,不要做出伤风败俗的事儿,这个冬天就不要回来了。我不等母亲说完气呼呼的挂断了,母亲不依不饶的打进来我无奈关机才安静下来。”
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落,手套被一些顽皮的孩童踢进了学堆里,落下的眼泪结成冰在羽绒服的领口上,鼻子酸的要命,一双外漏的手几乎冻得麻木,我呵着热气使劲儿的揉着双手伸进同样冰凉的口袋里急匆匆的往家走。在门口手抖的找不到锁孔,我冷着直跳脚,把手伸进袖口暖和着,对门的一对情侣刚好回来我跟着进了电梯后我整个身子暖和了起来。我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家里的电话铃声跟催魂一样叫着,心里的火不知向谁发不由分说拔了电话线家里安静下来只听到自已心跳声。我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父母对自已忽冷忽热让我感觉飘在云端后又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慢慢等死的状态。家里自从江浩然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心情收拾过,看上云有些乱糟糟的,我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也许父母最过心情不好,过些日子一定会让自已回去的,我不断的安慰着,心里舒服很多。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我坐下来再次打开手机上面有几条母亲发来的信息,依然是指责我的不是,我竟然无言以对,删掉了让我糟心的信息,本来转好有心情再看到母亲的信息后那些幻想荡然无存。我有些头疼的靠在沙发上,把暖风扇靠近些,好像有些感冒的症状,这才想起家里没有备药品除了一些每天吃的药之外,我有些难受的钻进了被窝里迷糊起来。第二天嗓子疼的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我不得不拖着身子去门口的诊所买药。安静的午后,阳光看似强烈实则依然冷的要命,我跟在一群放学归来的学生后面一起进了小区回了家。我吃完药看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江浩然打来的,也许在这个世上只有他能在这个时候来关心我的死活吧!看似把我养大的父母好像并不爱我,好像是一个累赘把不得我永生永世都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我回拨过去他很快接起,急切的声音让我不由热泪盈眶,听着他再次的嘱咐我只能答应着。“春节我去接你,或者我去你的城市陪你。”
江浩然温柔的音调让我赫然迷失好半天才找回自已的声音。“到时候再说,你照顾好自已,不能碰酒,知道吗?”
听着他埋怨我像一个老太太一样罗嗦,聊了一会儿后因他的工作就结束了通话。这算是这么多天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吧!我望着窗外飘起的小雪缓缓落下,洁白晶莹,霎时间迷蒙了整个天空大地!我从来不喜欢冬天,因为我极期怕冷,一到冬天身体免疫力低下感冒发烧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所以我怕冬天这个季节。外婆过世前对我说,我是个早产儿,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所以外婆格外的心疼我,担心我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只是他们走的太早,我还没来的及孝顺就撒手人寰。我抱着外婆跟外公的照片发呆,好像他们从未离开我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外面的狂风把窗户吹开。啪!的一声窗户里涌进的冷气跟雪花落满了整个阳台,我关上窗户,整个身体透心凉,我把整个窗户检查了一遍后才放心下来,重新加热让房子暖和起来。书房里的温度刚好,桌面上落了一层灰尘。我用旁边的抹布仔细的擦了一遍坐下来拉开抽屉,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一本好久没有再动笔的日记本,确切的说自从跟黎晰分手后,我再也没有提笔,我想写个结尾却无从下笔,只好再次合上本子,打开电脑登录已经很久没有用的微博。黎晰已经取消了对我的关注,我噙着嘴唇无力的笑笑,又何必再去关心他的动向呢?我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合上电脑靠在老板椅上闭上眼睛两行泪自行而下。清晨,雪停了整个空气透着一股清新,我站在门口的车站旁等车,听说滨城最大的滑雪场今天最后一天免费开放。我坐了整整两个小时中间不停的车换路线,等我到滑雪场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人山人海热闹极了,我把这一幕拍下来传到江浩然的手机上。我没有滑过雪,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滑雪台从上而下碰撞在一起的那种尖叫声,从上往下看,几千米的高度我没有那个勇气一跃而下,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在跃跃欲试,我只好远远的欣赏着,不断的自拍留作纪念,等下一次江浩然来的时候,我再尝试吧,我担心我被那些熟手甩到一边到天黑都爬不上来。看着远处的人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点,他们挥洒自如,我羡慕极了。天依然很冷,太阳依然挂在天空,却感不到一丝的温暖,我冷在在原地为停的跳动,帽子上的哈哈气结成冰,眉毛上的水顺着脸颊递进脖子里凉飕飕的。眼看阳光西斜,我跟着大部分回家的人出了滑雪场,我一定要学会滑雪这个娱乐,否则漫长的冬季该如何度过呢?跟着一群人挤上了公交车,一路上走走停停,交通几乎到了瘫痪的状态中,听着他们不停的嚷嚷着前面出了交通事故,听着警车的鸣笛不断,司机跟最前面的乘客聊天。“这次的事故真是惨烈,一家三口全部在这次交通意外中丧生啊,可惜。听着一车我都在议论纷纷,前面有一个上了车,我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人坐,我只好坐下来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车辆,密密麻麻一排着队,有的甚至在车外面跑向事故现场。”
断断续续的走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门口,车上仍然满座,我几乎睡了一觉浑身轻松,下了车才想起一天没有吃饭在门口的饺子馆活了一份煎饺慢慢享受起来。我吃到一半的时候,云语夕的电话进来,我放下筷子犹豫了一分钟,她不知怎么,最近对我的生活颇为关心,可是按我跟她的交情不至于如此啊?她到底有无法回头以目的?说到底她一如既往的爱着黎晰,就不该对我是敌对对是,为何对我反而表现出很亲近的态度呢?我摇摇头,甩去那些念头。“你在家吗?我最近要出去一趟,看看你有没有需要,或者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跟我说。”
云语夕声音不紧不慢的道来。我立刻笑着说。“你在外面注意安全,我现在挺好的,你就别操心我了,你再这样我以后不敢接你电话了。”
随便聊了几句话就结束了通话,她难道要回江城吗?是不是向我宣誓?还是特意向我挑战?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面前的煎饺早已凉透,服务员热情的问我要不要再热一下,我谢过后打包付账后回到了家。嘴巴里全部是韭菜味,以前非常喜欢这个味,可是今天突然觉得很排斥,我发誓以后再也没吃这个味儿了。云语夕在机场给我发来截图,看着她满面春风的面庞,我在镜子里看自已就像昨日黄花已经凋零,枯萎一天天的焉下去。我接到了个陌生电话原来是江城那边的物业催促我缴纳这季的物业费跟暖气费。我几乎忘记了这茬事,在思索之下把钱转入江浩然的账号,只有他才能帮我交清费用,父亲跟母亲难道不知道吗?我的心再次凉到了脚跟!我傻傻的坐在书房,桌上杯中的开水早已冷却,我不得不重新续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