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遍了整个滨城到处应聘工作,半月下来也没啥进展,眼看快二月份了,我的工作依然一片迷茫。我给父母打去的电话就像年前一样没给我好脸色,只是匆匆急句话而已。这个季节的天气说变就变,早上一片晴空这会儿已经是雪花飘飘。我心里空空的,今天最后一家公司应该也泡汤了。我漫无目的的站在街头迎着雪花看着来来来往往的人,自已就像一缕空气一样若有若无。对面有一家银行开了门,我跺跺脚上的泥泞推开了门,在大堂经理热情的接待下办理了一笔业务,我把所有的资金全部整理到了一张卡上,剩下的一小部分是今年的生活周转,我看着上面的数字欣慰的笑了。我站在门口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不知道外婆在那个世界过的好吗?今年的春节没去祭奠她老人家,会生我的气吗?家里的食物已经差不多所剩无几了,我又折回到南边的那家打折的超市,刚好旁边有一家商场。我先进了商场推着购物车一家一家的逛着,一圈下来没挑选到合适的。在三楼的熟食区买了些卤肉、面包、水果、牛奶、一些零食七七八八的装满购物袋,在家门口的餐馆里打包了一份饺子回到了家。我吃到一半时,客厅的座机响起,我放下筷子微皱眉头猫着腰靠近看看是谁打来的。父亲?又是来训我的吗?我的手有点颤抖,拍拍胸脯安慰自已这回不会再骂我的。“爸……”我一声爸爸没叫出声就听到父亲直奔主题。“舒冉,你给物业部门打个电话说一声,你之前的公寓我要住进去,没你的授权物业管理员不让进门,简直岂有此理,你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的火气又蹭蹭的飙高。“没我的签名他们是不可能同意的,现在我在滨城,我也没办法签字让他们同意。”
不知道又想干什么三番五次的要进入公寓。“你现在打电话,我是你爸爸,我住我的公寓是天经地意的。”
“你们把我的当家人看待吗?你们把我赶出江城的那天起,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会打这个电话的,你强行入住的话一定会招来警察,跟我没一点关系。”
“好,你厉害,你行,你就死在外面好了。”
父亲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我的脑袋嗡嗡的响着。我的天塌陷了,原本不暖和的家里这会更显的冷清,我周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窟浑身瑟瑟发抖。我欲哭无泪!深深的陷进沙发里双手捂着脸努力让自已平息下来,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为了让他们高兴妥协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生我养我的城市,没想到会被我最亲爱的父母憎恨,这到底是为什么?外婆临终前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是什么?难道会跟我有关吗?我心里那的种无法言语的郁闷差点让我窒息,整个我闷闷的,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我坐在梳妆桌前看着自已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落魄极了,一张巴掌大的脸惨白惨白的,我拿起口红粗鲁的涂抹着,长发遮住了半边脸,这样的我看上去有些恐怖,嘴唇红的像吸血鬼。我把头发高高绑起来,擦去了口红换上了浅色的唇彩,换了身衣服出门,我必须到外面透透气,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雪花迷糊了我的双眼,不多时我整个身上全是雪。平原上连一只鸟都不曾飞过,我站在不远处望着跟江浩然一起嬉闹的场景。我再次用手遮挡住大雪眯着眼睛看向江城的方向恍惚起来。此时是满腔的怀念!手机在口袋里不断的震动着,我懒得再看一眼,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我最钟爱的一切都不曾跟我有半点关系,我以何必去纠结呢?我发誓,从今往后我舒冉要摆脱过去的一切,在这里生新开始,既然父亲跟母亲想跟我撇情关系,那么我就如你们所愿!难怪江浩然喜欢下雪的时候出来,我突然也喜欢上了这种时刻,享受着宁静没有我来打扰,用力呼吸着雪的味道。我回到家已是黄昏,路上星星点点的车辆疾驰而过,霓虹灯在孤独的闪烁着,行色匆匆的路人打着伞快速的赶路。我给自已煮了一杯咖啡放在书房的书桌上,我裹着羊绒披肩坐在桌前,一口一口的抿着苦涩的咖啡味,自我喝起这玩意起,我总是喜欢加糖,甜甜的味道是我的最爱。直到我么一段恋情告终,我再也没有加过糖,苦涩味最适合我。手机依然响起。我抬眼瞄了一眼,管理员?年轻的管理员的声音很快从话筒里传过来。“舒小姐,您的父亲跟母亲要求入住您现在的公寓,您是知道的,没有您给我的授权,我是不能让您的父母入住的,这些规定我不能违反,您看怎么办才好?跟我僵持了一天。”
“我在外地短时间内我不回不去的,不以通融一下吗?”
如果可以就让他们去折腾吧。“我向我的领导请示过了,您是户主,没有您的授权行不通,您跟我们签的合约里有这条的。非常抱歉,舒小姐。”
我向管理员道了谢,只到她轻叹了一声,礼貌的结束了通话。我几乎忘记了合约中有这么一条规定,父亲跟母亲因为这件事一定会更加的讨厌我再看看精致的碟子里的点心彻底没了胃口!我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窗口,点开发现是一个二手房的信息。二手房?卖掉?我再次摇摇头,舍不得。我关上电脑回到了客厅,站在窗前凝望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里照映出来的灯光出神着。我是该上班还是做些小生意度日呢?琴行?在滨城繁华地段寸寸黄金,估计要花不少钱才能盘下一个店面,我再也想不出自已有什么特长或者别的技能。我需要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走。夜深了,我重新回到了书房,把整个滨城的地段查看了一遍,最终在一家登出转让的一家时光主题店铺。距离自已的住处不远,跟店家约好明天下们四点去商谈一下细节,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把整个200多平店铺承租下来。晌午!黎晰打来电话说过几天来滨城有些事情,希望能见上一面。我婉拒了,不想再跟他有太多的牵扯。夏云在上月的月末跟我说的很清楚,黎晰这个春节去了那个叫叶宝儿的家里过节。估计好事不远了,她再三的叮嘱我,不要再跟黎晰有任何的关系!我按约定的地点提前到了,对方却迟迟不到。眼看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有些生气掉头就走。“等等,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事给耽误了。”
一个中年女人匆匆而来,我站在原地说没事儿。我直奔主题。“多少钱?”
我一眼就看上了,却不知价格是否合理。“100万一分不少。”
中年女人把我从头到下看了一遍后确认道。我簇簇眉头,这是抢钱吗?竟然向我抬高了一倍的价格,当我是傻子吗?“你找别人吧。”
我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简直欺人太甚。中年女人一直在我身后喊着价格是可以商量的,我听着那个女人的声音就头疼。我在其他的地方也看了不少,最后直接回家了,在这里生存下去确实不易,尤其是像我这样一个人。转念一想,我卡里的数字够我吃后半辈子,何必呢?这样一想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我给自已做了一份意大利面,榨了一杯新鲜果汁细细品尝着,脸上露出笑意。直到黎晰找上门来,我才确信他真的来了。他一进门就伸出手来拥抱,我躲闪开来,他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臂,放下行礼坐到了沙发上接过我给他的水杯。“你怎么到我这来了?找我有事吗?”
我也坐到了一边拨着橘子道。“我来看你,以后可能没时间,明天就回去了。”
黎晰微笑道。一个电话叫走了黎晰。我紧跟在他的车后,也许来看我只是幌子而已。车拐了好几个路口停在了云语夕的别墅前。他来找云语夕的?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管家服的男人将黎晰迎了进去,我原路返回了家。行礼箱的拉链没有拉上,衣服的一角露出一半,我顺手塞进去坐到一边搜寻着合适的店铺。大约两个小时黎晰回来了,我并没有质问他去了哪里,像平时一样没有太多的话语。黎晰见我没反应。“晚上吃什么,我去准备。”
我眼皮没抬一下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吃过了,你自已解决吧。”
黎晰说好,进了厨房捣鼓着晚餐,我拿出旁边的零食啃着。晚餐后,黎晰盯着我看个不停。“你来办事不用再来我这里,我不提供免费的住房。”
我语气的些冷眼睛盯着电视看。他这次让我无比的厌恶起来。“你不喜欢我来看你吗?我让你这么讨厌吗?”
他的语气生硬起来,我知道这是吵架前的征兆!“我跟你没有瓜葛,你有这个必要看我吗?你我之间不有什么可谈的吗?”
我盯上他的眸子正色道。“难道没有吗?你跑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躲避,我知道,所以我来看你很正常的。”
他站起来走向我。“不要再靠近我,你有这么好心吗?你是来监视我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彻底疯狂蹭的站起来双手指着他的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