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达了沿城,这个城市的风景怡人。空气不像江城那样干燥炎热,儿子感叹他没有选错学校。报道还有两天时间决定先把房子的事情搞定,付了房款之后又买了些日常用品填补了下房间的空缺。其他的大型物件他的同事早就买好了,剩下的一些小东西我想着几天儿子去报道之后再去挑选。房子是复试小楼看上去很别致,周围的花草长的很茂密。家里唯一缺少了一些鲜花的点缀,不过用了一些壁画替代了。儿子非常喜欢这房子的格局,他跟江浩然的风格很像。“这是学校附近最好的房源了,就是价格稍微有些偏贵。据说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最近才搬来的,我的同事说都是富豪型的。看来儿子的班上的同学都是些富二代,有些靠着关系进来的。”
他边收拾床上玩具边说。“你说这样的班级会不会影响晨晨的观念不会到了大学只顾着去玩耍而忽略了他的学业?”
我有些担心。“这个不用担心,晨晨的目标是硕士。我们只管出钱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他。你还不了解他?认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你说的对,顺其自然吧。我出去转转买点东西晚上回来好好的吃一顿,明天可有的忙了。”
“我们一起去,正好让儿子熟悉一下环境。”
江浩然喊来了正在楼上欣赏鱼缸里的鱼儿。傍晚的微风吹的很凉快我们三提着大包小包往回走,新的环境感觉很舒服。晚饭后儿子去休息了,我跟江浩然坐在大厅里盯着电视。突然困意袭来我眼皮重的抬不起来,江浩然似乎也困了。我摸着黑进了卧室把自已扔进了被窝里,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一个怀抱在我跟前。实在是太困了任由他抱着,这一夜几乎无梦。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江浩然撑着胳膊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要逃离他的目光。“你是不是睡错了房间?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抱着你睡?嗯?”
他话一出我抬眼四处看了一下,我还真的走错了房间,睡错了床。“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吃亏了好吧,大清早的盯着我没见过美女?”
我鄙视了他一眼坐了起来。“你现在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我儿子的妈是个丑八怪我岂不是眼光有问题。”
我一个抱枕将他打出了卧室,他的嘴是越来越欠了。早餐后我们赶往学校,偌大的学校到处是青春的脸庞。来来往往的都是新生跟家长,我忽然想起在大学有一年江浩然突然回学校。我只能远远的望着他,这些年过去了曾经的画面铭记于心。交完学费去儿子上课的地方,教室里的俊男靓女不计其数。当我们一家三口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教室里正在联络的感情的同学迅速回头。立刻引来一片哗然,盯着突然冒出在门口的人。儿子竟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跟他的同学做了自我介绍,我跟江浩然以微笑面对儿子的同学好奇的目光。这些孩子的眼里有着羡慕跟惊艳。“哇!同学你的爸爸妈妈真的好养眼,你怎么就这么帅气迷人?以后我在班里怎么混啊?”
其中一个男孩长得很帅气,一看上去就跟晨晨能成为最好的朋友。“切,你的长相还没我老爸的半的帅气呢。”
儿子竟然非常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个男生,嘴角边的笑意加深。班里哄堂大笑,看来儿子的新伙伴很容易相处。我把随身携带的格式糖果全部给了儿子的新朋友,儿子的性格好像变了不少竟然会笑了。我跟江浩然相互看了一眼,他眼里璀璨的光像天上的星星。跟儿子班里的同学道别后我们在校园中漫步着,我突然发现儿子跟他的爸爸一样不管在哪里都是自带着闪光机。儿子在我们俩前面背着单肩包尽情的给我俩拍照留念,在别人的眼里我们是如此幸福的一家三口。我跟江浩然的眼光是相同的,就是刚才的那个男孩追了上来跟我俩礼貌的打了招呼拽走了儿子。江浩然让儿子去跟着新同学去熟悉下新的校园,我俩望着儿子的背影出神。我俩在偌大的校园里欣赏着风景回忆着自已的青春时期的影子。“转眼间,我们的儿子已经上大学了。冉冉,你后悔过我们曾经的那段感情吗?”
他突然停下来坐在了一处的阴凉处,而我坐在他跟前望着前面走过的人群。“没有后悔过,你毕竟给了我一个儿子。浩然你是不是有话给我说?”
我歪着头看着他的脸。“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们以后的生活,可是直到我父亲被枪决的前一天。他才告诉我真话这一切都是他跟你的父亲亲手造成的,是我亲手把他绳之以法。”
他脸上的光依旧是暗淡了下去,我别过脸没敢再次对上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一切都会变成这样,如果我一辈子都不曾想起。也许,我们各自过着安静的生活,可是我依旧打破了这一切。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一切的真像是这么痛苦。”
“是啊,他毁了我跟你的一生。我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可是我有了儿子算是完美的生活。如果黎晰能给你幸福,我会祝福你的。”
他望着头顶上的绿叶说出的话没有一点重量轻飘飘的找不到话音。“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我靠在树干上,我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可是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还是无力承受这份痛苦,自从庭审开始的那天我就知道我跟他再无可能。“我除了这样做还能做什么,我的母亲在我们离开的那天正式出家为尼。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跟你,她也不会承认晨晨是她的孙子。”
“他连你都不能原谅,怎么承认晨晨的身份。所以你不愿意让儿子改回姓氏,这样能减轻你心里的愧疚。我都明白,只是她出家你的外公怎么办呢?”
“老爷子不愿意离开,他要守着他的女儿到人生的尽头。在外公的内心深处他也是埋怨我的,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他依旧盯着远处的湖畔没有转头,我而我再也说不出话来。我跟他的感情永远得不到祝福,更多的是承载着愧疚还有无尽的恨意。还有我的儿子永远不能被他的母亲所接受,也许只有远离才是最好的选择。傍晚儿子的电话响起我俩才如梦初醒,他将我从凳子上拉起。“回家吧,儿子早就到家了。”
他握紧我的手无声的出了校园。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在单位回来很晚,我几乎一直都等到深夜。偶然在聊天中得知他已经在申请新的部门,他将从缉毒警察的岗位上退下来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儿子。他自离开江城的那天起,他突然变的忧郁了起来。我在很多时候发现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却不能说什么也许只有时间才能抚平他心里的伤痕,但是有些痕迹将永远无法抹去。那就是他早已枪决的父亲跟出家为尼的母亲!他又变成了当初的他,眼里的冰冷将不再融化。只是在面对儿子的时候才能露出灿烂的笑意,有时候我甚至都不能接受现在的他。如果有一天,他的生命中能出现一个女人,也许他将不再冷酷吧。一月的日子很快过去,儿子在学校的新生活过的还不错。当我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面对着偌大的房子心里寂寞的慌,我能想到江浩然以后的日子该有多孤寂。他今天很早就去了单位,儿子去上学了。我进他的卧室帮他收拾卧室,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他的胃药。难道他的胃病又复发了吗?我翻箱倒柜的找着其他的药物,只有这一瓶没有开封的药瓶。我紧张的心并没有缓解,他下午回来我一定要问清楚才是。在他的衣柜里的夹层中我发现了一份信,我打开眼前熟悉的字迹让我楞了一下。浩然,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可是我能给你足够的时间,也许我在你的心里永远没那么完美。我知道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冉冉,可我的心里永远都是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等你,如果有一天你选择了别人,我也不后悔你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我真的希望我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的照顾你。哪怕我是替身我都愿意伴着你以后的日子,只要能陪着你就行了。浩然,不管多久我都在远方等你!署名是夏云,没有日期。我将信封塞进了夹层里,原来她一直爱着的是江浩然啊!床头柜上放着我们一家三人的合影,我细细的摩娑着相框里的男人。“既然你能留着她给你的信,也许你在心里有她的位置。如果她能给你幸福,抚平你心中的伤。我虽然有着太多的不甘心,我依旧会祝福你的,我跟你终究是无缘无份。”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了相框上模糊了我的视线,在无人的家里再没人听见我的悲伤。江浩然的电话打断了我的哽咽,我才想起他快下班了。我在浴室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着自已糟糕的情绪,还有没法在短时间消化的信息。镜子里的我眼皮有些肿胀,苍白的脸色看上去非常的憔悴。刚止住又迅速的滑落,越擦越多。我直接把整个头塞进了冷水中浸泡着,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的抛去悲伤。我突然被人从水池里捞起,江浩然拿过毛巾把我拉过了浴室。“你这是干什么?”
他擦着我湿漉漉的头发,冷水顺着流进了脖子里变成了热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个习惯要改。你一直都是这样遇到事情就把自已浸泡在水里,这样很危险的。”
我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泛滥着,强忍着哽咽。他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我还是跟少年时代一样的迷恋。泪水全部被吻掉了。“以后不许流泪,这样我会心疼的。”
只因他的一句话我再也不能控制在他的怀中不能自已。等儿子进门的时候我已准备好饭菜看着父子俩进餐,我却食之无味。晚饭后儿子看了一会儿娱乐节目去学习了,我盯着电视出神。他在阳台上接着电话,似乎聊着很愉快的话题。我洗漱了一下回到了卧室关灯休息,他窜进来关了门上了锁。“我进来做什么?”
我警惕的盯着他。“我想好好的陪陪你,我担心你再把自已浸泡在水池里淹死了。儿子问我要妈妈,我上哪复制一个你这样的美人。”
他说着钻进被窝。“就你贫嘴。”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一夜我们又好像回到了曾经的时光,他的一句我会保护好你的。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何必再去扭捏呢!而他也是不什么圣人,我不能抗拒对他的感情还有那份他对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