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了，身影缓缓变成透明，最后就这么消失在空气中。哎……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乔默愣愣杵在那里想着，一句谢谢都没有。她甩了甩头，也转身重新再阳台蹲下，而脑子里，却还停着刚才楚荆出现在她面前的样子：深棕色里衬，随性松散的两颗碎钻纽扣，米色的长裤，藏青的长款外套风衣……正是她天价买回来的那一套休闲男装。只是……她从未见过穿着休闲装都那么出挑的男人，不，鬼。挺拔，精致，落在他身上，仿佛量身为他打造的一般。她从未见过的一种……贵气逼人。可是……“我是招来了一只……败家鬼吗？”

乔默喃喃自语的收回视线，看着铁盆里的灰烬，欲哭无泪。所以未来，等待她的，到底还有哪些血光之灾？……阳台上的风一吹，黑灰就到处乱飘，“乔默！你又在干嘛，是不是我房子给烧啦！”

黑灰飘到了楼下的房主阿婆的厨房里里，正在炒菜的腐女将头探出了小窗子朝她喊。“没有没有，是楼上的啦，”乔默赶紧回答，抬手端了被冷水泼到铁盆子里。眼见天快黑，乔默很快收拾好了阳台上的东西，将烧衣服落下的灰烬全部用扫帚进撮箕，提着垃圾袋下楼。……筒子楼的外面阳台都连接着一个铁架楼梯，乔默直接跨过小凸台从哪里下去，在楼梯下面，正好遇见小惟在和她的男友吵架。小惟是住在乔默楼上的女孩子，要不是有一次打电话听到她说考试，乔默差点都不知道她还是个大一学生。因为平时红唇高跟大波浪卷，打扮穿着简直完败她这个自嘲为现代风尘的娱乐圈人物。一个老小区的露天小洋楼，乔默和她平时抬头不见低头，没少见面，但是从来也不打招呼。小惟正拉着吕浩的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哭哭啼啼，和平时见到那股子眼睛长在额头上的模样不大一样。吕浩乔默见过，毕竟之前好几次留宿在这边，每次留宿在小惟家的时候，乔默的天花板上没少吱吱呀呀。“这事儿我说不行就不行，打掉吧。你要多少钱，回头好商量！”

吕浩一脸焦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浩，我意思是……”“你意思啥意思啊！”

吕浩看见乔默经过，很快暴躁地打断了小惟的话头。一边将她扯着自己袖子的手飞快地甩开：“有话好好说，别在这里不尴不尬地站着哭丢人。你心情不好我看还是先走吧，冷静下来再谈！”

乔默闻言，飞快地别开了眼睛假装没看到，从他们身边提着垃圾绕开。再返回的时候，只看见小惟一个人蹲在那儿哭，好不伤心。乔默顿了顿，还是抽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整包递给了她。小惟抬起脸来，盯了乔默好一会儿，才接过了纸，在脸上擦了擦，才说“谢谢。”

乔默正要摇头，却恍然之间看见小惟抬起后满脸是血，擦脸的纸上，也是一团艳丽的嫣红。“呀！”

乔默吓得么猛然倒退一步捂住脸，小惟跟着站起来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再看去，刚才的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小惟脸上斑驳的血迹……已经消失无踪，她整个人看起来不能更正常。乔默使劲揉了揉眼睛，很想知道刚才是不是自己恍了眼，可是心脏跳得那么快。“没、没事儿。”

她讪笑这摆摆手，很快上楼了，心里浑然余悸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