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场突然的病在医院折腾了江姜好几天才痊愈,出院后姜女士又软磨硬泡让她回家住几天,江姜拗不过,只得答应了。她认床,在医院几天都没有睡好,疲惫得手都抬不起来,换了鞋直奔自己温暖的大床,姜落英叫了她好几声她就像没听到一样关上门扑倒在床上。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了。江姜睁开惺忪的双眼,伸了个懒腰,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沈河的身影,莫名其妙,她使劲摇了摇头,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你在想什么?快打住!她狠狠鄙视了一下刚刚胡思乱想的自己,走下床推开门就看见姜落英女士拿个拖把站在门口,一脸八卦地看着她。“妈!你干嘛?”
姜落英脸上表情高深莫测,“女儿,我对沈河这小伙子非常满意!”
江姜一听到这话头就痛,她从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瓶盖一饮而尽。“你看看沈河,家世不错,一表人才,那天还亲自送你去医院,紧张得不得了,我看你们很合适,你要好好把握,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啊!”
江姜精致的小脸上露出祈求的表情,“妈,你能不能学学邻居王阿姨,每天在广场上蹦哒蹦哒,遛遛狗,跳跳舞?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姜女士一脸不屑:“你以为我愿意管啊?我还不是怕你靠自己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江姜皮笑肉不笑。她匆匆吃完饭换了身一副江姜就出门运动了。这个点是饭后时间,公园里散步的行人络绎不绝,不远处还有些小摊贩,江姜绕着公园跑道跑了整整五圈,突然被一阵浓郁的香味吸引。烧烤!江姜几乎是没有迟疑,循着味火急火燎地跑到了烧烤摊前,找了张桌子坐下,没想到下一秒沈河竟然在她桌前坐下了。“沈河,你怎么在这?”
江姜看到沈河,有些惊诧。“我也住这附近,刚刚看见你跑步了,所以跟着过来的,”沈河看向江姜,目光专注:“病好了。”
“对,明天就能去队里了,”江姜答,然后兴致满满地问沈河:“沈队,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啊?”
沈河淡笑:“我吃你的就行了!”
说得还特别理直气壮。“玩个游戏吧!”
沈河清俊的面容上出现一抹戏谑。江姜也来了兴趣:“反正现在吃的还没上来,那就玩玩呗!”
沈河修长的手指指向对面桌的一家人,语气轻松:“分析!”
“就这么分析?”
“嗯。”
江姜小巧精致的面容上出现一抹自信,她微微眯起双眼,视线落在对桌那一家三口的男人身上。脸上的皱纹,熏黄的手指以及有些发黑的牙齿。“男人年龄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从事体力劳动,有超过二十年以上的烟龄,举止粗鲁,素质不高,文化程度也不高,且不爱干净。”
沈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继续!”
江姜手指轻叩桌面:“刚刚店家将菜端上来时,女人率先伸筷,男人的脸色微变,左手向女人挥了一下,而女人眼神恐惧,下意识躲了一下,”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面色有些愠怒,“这说明这个男人是个家暴惯犯,平时没少打妻子,而妻子逆来顺受,不敢反抗。”
江姜说完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语气愤怒:“家暴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接下来,分析女人。”
江姜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住想冲上前揍那个男人一顿的冲动,“女人性格温柔,双手粗糙有厚茧,经常从事体力劳动,眼神怯懦,她很害怕自己的丈夫,看向孩子的时候眼神温柔,很爱自己的孩子。”
她说话之际,点的烧烤已经全都上来了,而对面那一家三口正在结账走人。江姜二话不说想直接冲上去教训那男人之时却被沈河拉住。沈河语气冷静:“坐下。”
江姜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的分析是对的,他欺负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我不打他我手痒。”
“我也觉得你的分析是对的,可是你贸然出手有什么用?”
沈河一句话问得江姜哑口无声。确实什么用都没有。她垂头丧气地坐下来,看着那家人渐行渐远。江姜心中郁结,化愤怒为食欲。两人吃完打算离开之际,巷子尽头突然走过来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巷子尽头是个夜店。江姜眼神尖利,一眼就看见了最后膀粗腰圆的花臂男人怀中还搂了一个女孩,手一直往女孩衣服里探。那女孩身量不高,紧闭双眼,一副喝醉的样子,看上去意识不清。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幼稚土气,不像是经常出入夜店场所之人。脸孔稚嫩,粉黛未施,年纪应该不大。几个人经过他们时,沈河突然拉住江姜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薄唇轻吻上她的头顶,那一刻江姜只觉得星月跌坠。沈河目光如炬,一直紧紧跟随那几个男人背影,警觉地对怀中的江姜说道:“我们扮成情侣,跟上去!”
这里位于闹市区,街道上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年轻男女,青春奔放,如同潮水涌动。晚上十一点,正是享受夜生活的好时间,江姜搂着沈河的腰身面色潮红。心脏狂跳不说,脸还一阵一阵地烧得慌,要不是沈河用一只手搀扶着她,几乎都要倒地上去了。反观沈河,神色自若,另一只手悠闲地插在裤腰带里,嘴里时不时地蹦出一句语气酥软的“宝贝儿。”
沈河身上淡雅的茉莉香和烟草味在江姜鼻尖萦绕,久久不绝。他突然低下头,和她耳语了一句:“自然点,不要紧张,免得被发现。”
温热的呼吸随着轻柔的话语一齐传入江姜的耳朵,弄得她耳朵根子一阵酥麻。即使沈河和江姜跟了那几个男人一路,七拐八弯,几人拐进一条小巷子。巷子尽头是一间小旅馆,灯光黯淡的粗糙灯牌,“源安旅店”几个大字在黑夜中闪着污浊的光。“要间房,麻利的!”
旅馆里面传来急切而粗犷的声音。沈河和江姜这才松开,警觉地对视一眼,然后听到中年女前台尖利的声音,“402房,这是房卡!”
沈河和江姜丝毫不迟疑,连忙走进要了他们隔壁房间。江姜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快步走上楼梯,正欲敲门之际,沈河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臂,面色严肃:“给唐辰他们打电话,好好站在门外,不许进来!”
说完拉开她,往门上狠狠一踹。廉价肮脏的小旅馆床上,女孩的上衣被解开,裤子也被褪到了腿弯。门口的男人见状怒火中烧,嘴里污言秽语:“cnm的,敢坏我们好事,是不是活腻了?”
说话之际朝沈河挥拳过来。沈河侧身一躲,左手狠狠握住他的手臂,额上青筋暴出,右手袭向他的腹部,下手不轻,疼得那人跪地长嚎。其他几个都被沈河激怒,轮番上阵,可一个都不是沈河的对手。江姜听到打斗声响连忙冲了进去,看到床上衣衫凌乱的女孩,深埋已久的回忆在头脑中轰然炸开,她募地停滞在了原地,没想到却给了对方一个可乘之机,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朝她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