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根本不在你,而在江姜,他们是想通过江姜来打击你。”
沈河握紧双拳,极力克制自己的情感:“我知道!”
所以才这么担心。“你告诉我是什么计划?”
沈河才说了几个字,赵云孚便瞪大眼睛,连声拒绝:“不行,沈河,这个绝对不行,太危险了。”
“我觉得这个办法是最好的。”
赵云孚神色艰难,不安地问道:“沈河,这个方法会不会太冒险了?”
只要能保证江姜的平安,危险有什么好惧怕的。“我不同意!”
江姜一脸严肃地推门而入。“江姜,你怎么……”赵云孚一脸震惊。江姜直接走到沈河身边,掏出他裤袋里的窃听器,看着沈河语气有些不屑:“一点儿反侦察能力都没有。”
沈河深呼吸了一口:“江姜。”
江姜摆摆手,语气斩钉截铁:“不要和我说话,我不想和你说话,明白了吗?你的白痴计划,我不同意,听清楚了吗?”
她愤怒地盯着沈河,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他们的计划是我,那么让我来当这个引蛇人。”
沈河目光阴鸷,“不行!”
那个人的手段残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现在已经开始派人跟踪我了,何不顺水推舟?”
“跟踪?”
沈河面色更加阴沉,他狠狠抓住江姜的手:“你为什么没有早点说。”
江姜默不作声,她也是今天回邓绾绾家时才发觉的。既然他们的人已经这样明目张胆地跟踪了,这就说明离他们动手的日子也不远了。“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江姜镇静自若地说道。“我不同意。”
江姜反过来看向沈河:“比你的卧底办法好!”
他不想让她有一点危险,那么江姜又怎么舍得让他处在危险之中?“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赵云孚看着沈河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了。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至亲,不能再失去江姜。可是江姜的性格实在是太固执。“就这么定了,”江姜说话时虽然镇定自若,可是心里还是虚的,她走到沈河面前,“你会让我出意外吗?”
“不会,”语气坚定。“那就行了,你们继续聊如何保护我的细节,我先出去了。”
赵云孚看着江姜清瘦的背影,叹了一声气:“沈河啊,我这个弟妹是真聪明。”
沈河对他的说法很是赞同:“不然我也不会输得一败涂地。”
从见到她开始就是。“可是沈河,你太焦虑了。”
赵云孚直言不讳,一针见血指出沈河的问题。他点头。十三年前母亲的死还历历在目,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现在他们已经盯上江姜了,不管你做什么都是白费劲,我们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他们接下来会对江姜下手,那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她,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
“为什么?”
“你要是插手了他们自然会发现我们警方已经得知了他的下一步计划,老弟啊!以前新罗案你可是全程带着一头雾水的我呢!果然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总是没错的。”
沈河深吸了一口气,一旦涉及到江姜,他好像都没办法思考了。“这样吧!我带一队人马保护她的安全,你带一对做技术后援,明白了吗?”
“好。”
赵云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点时间看把你累得!”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沈河却叫住了他。“她就拜托你了!”
江姜知道,自己所有不在警局的时间里都很危险,这一点沈河自然也很清楚。那人虽然穷凶极恶,阴险狡猾,可是他不会蠢到来警局自寻死路。只不过一个星期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不禁让江姜觉得一切都是错觉。难道是他们的推断方向错了,那人根本就没打算对她下手?江姜这个怀疑没持续到那天晚上,便被狠狠打了自己的脸。“江姜,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回趟家吧!过几天就是你奶奶忌日,我们一家都得回趟老家。”
夜色浓郁,路两边灯火暗淡。江姜的车今天送去保养了,她没办法只能走路回家,反正她身后跟着刑侦队的人,走在大街上倒是没什么害怕的。江姜将手机换到另外一只手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了,知道了。”
路上偶尔经过三三两两几个行人,不远处有一名环卫工老伯在打扫街道,他瘦骨嶙峋,佝偻着身子,正想弯腰拾起脚边那个矿泉水瓶子。江姜快步走过去,弯下腰将那个塑料瓶子扔进老伯的垃圾车。“谢谢啊!姑娘。”
江姜眉眼弯弯语气温柔:“没事的老伯,举手之劳。”
江姜话才落音,旁边灌木丛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姑娘小心!”
那人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长得凶神恶煞,刀背上反射出刺眼的银光。江姜躲闪及时,望了一眼背后,赵云孚已经带着人冲了过来,他身手敏捷,三招两下便将那人制伏,坐在那人身上狠狠压着他的背,拿下挂在皮带上的手铐将那人狠狠铐住。“呵,就这点鸡毛蒜皮的本事也敢来偷袭?”
一旁的老伯早已经吓得躲在了垃圾车后面。赵云孚冷笑一声,吩咐身后的马洛平:“把这个瘪犊子带回去好好审审。”
赵云孚扶起惊慌失措的环卫老伯,放低声音说道:“老伯,您是目击证人,和我们去警队做个笔录吧!”
老伯连连摆手,将头垂得更低,一口浓重的方言:“我不去,我没犯罪,不去!”
江姜是本地人,用江洲话仔细地向老人解释了好大一阵,他才终于同意让警察带着他回队里做笔录。时间已经接近夜里的十点了,不过江州市刑警大队里依旧是灯火通明。沈河远远地就看见了江姜,他快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没事吧?”
江姜摇摇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那个人已经被抓住了。”
赵云孚一把揪住那人的脖领子:“说,叫什么名字?”
“陈……陈宇……”赵云孚抬头看了一眼沈河,拍了拍他的肩膀,“人都给你抓住了,放心吧!我先带下去审审,那大爷呢,诶,小陈,你去带他做个笔录。”
“我去吧!”
沈河说道。环卫老伯头发花白,背佝偻得厉害,一双眼睛也深深地溃了进去,脸上皮肤松弛,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沈河随意地瞥了一眼:“跟我过来吧!”
老伯许是受到了惊吓,走路都有些打颤,他颤颤巍巍地跟在沈河身后走进审讯室。“您就坐那吧!”
老伯神色躲闪,看起来有些紧张。“不用紧张,”沈河轻声安慰,俊逸的面容上神色自然。“您叫什么名字?”
他冷静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