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厉不厉害？嘿嘿，不亏是我原野的妹妹，太棒了！”

原野挂上电话，忘乎所以，抱着池也的肩膀晃个不停，等冷静下来，尴尬地放下手，又用手拍了拍池也肩膀上皱了的衣服，怂了起来。“很厉害！你妹妹最厉害了！”

池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小丫头这么优秀，省理科状元，有点被震住了。“是吧？我妹妹就是最厉害了！对了，我妹说开学前来看我，到时候住哪儿啊？”

原野的级别按理说能分独立的房子了，因为住房紧张，他们几个单身的都让给有老婆孩子随军的战友了，几个人分散在办公楼几个屋里，每3人一间屋，都是单人床，清清来了，他们也挤不出一间屋啊。“住我那吧，我在办公室里安张行军床。”

难得原野那脑子现在能想到安排妹妹的住宿，池也早就想好了，可他不能早早开口，怕引起原野怀疑。最近一阶段也从旁边老乡那买了些木材，让部队里的木工打了些衣橱，柜子和漂亮的凳子，等着原清来用。自己简单惯了，分的房子里面就是生活必需家具，透着冷硬，女孩住肯定不方便。池也的房子本来也打算分给下面的战友，可大家始终觉得身为一营之长和他们挤宿舍不合适，不过池也也猜到这是冠冕堂皇的说法，最真实的情况可能是白天受尽了他的磨搓，晚上不想被他在支配，估计会天天做噩梦。“可以吗，营长？会不会太委屈你啊？你这么个身架睡行军床可能会不太舒服……”原野不太好意思。“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这样，你睡行军床，我勉为其难睡你的床好了。”

池也幽幽地开口。“别了，您比我适合睡行军床。嘿嘿……”开玩笑，他这一米九的个子比营长还多了5公分呢，加上他那个体重，睡行军床半夜翻身可能把床给压塌了，他可是宁愿在地上也不爱睡行军床。“我就知道你的德行，快滚吧！对了，原清临来，和我说一声，我开车和你去接她！”

原野没发现，池也说后面话的时候语气开始温柔。“谢谢营长！”

原野憨憨地笑着敬了个礼，快步窜出去和战友分享自己妹妹考上京大，还是省理科状元的快乐了。“真假啊？野哥。我去，那可是京大啊，还省状元？原清妹妹怎么这么厉害，你爸妈生你怎么就差那么多呢？我这是彻底的没戏了啊！她会不会被我的心灵美打动呢？”

王胜哀嚎。旁边的宴景也很沉默，原本想借着原清妹妹来探亲，不管她接受不接受，至少把心意和她表白明白。省状元啊？那会是怎么样的前程？原先就觉得她那么美好，自己只要努力，总会有希望，现在呢？不敢再奢望了。原野今天心情好，只是捣了王胜一拳，就轻轻地放过了他，也看出来王胜在打嘴官司“我妹妹你想也别想了，我以后要给妹妹找个盖世英雄当妹夫，只有那些的人才配得上我的妹妹！走，今天我开心，让食堂老刘给咱炒几个小菜。”

原野搂过俩人，往食堂走去。宴景低下头，掩饰住自己黯然的神色，跟着一起走了。这边池也偷乐了一会，小丫头快要上京了，以后总要在京城落户的吧？想起什么，宴景往家里拨了个电话，是他母亲接的。“小也，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啊？记得带着丛璇，上咱家来吃个便饭。你有没有多照顾照顾人家啊？小姑娘脸皮薄，你要主动关心人家……”“妈，如果想得到特殊照顾，就不要来部队！想从我这得到特殊照顾，门儿都没有！奶奶在家吗？我找奶奶有点急事。”

池也一下子听出母亲的打算，一阵烦躁。“好好好，妈先不说了，不过你这个年纪了，必须得考虑个人问题了，我看丛璇就是最适合你的！我去给你叫奶奶…”池母连忙应声。池也听到奶奶的声音，才抑住内心的烦躁“奶奶，帮我从家里找两套真丝的床品，我要用，这两天云川回去，你让他给我带过来吧。”

奶奶心里疑惑极了，孙子什么时候在床品上还那么讲究了“你要那个干嘛？你皮糙肉厚的，又不是女孩子，用了浪费。”

池也哭笑不得“不是我用……我战友他妹妹要过来探亲，给她用……”一边说着，自己脸都红了。“人家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上赶着？上次让我给准备的高考资料也是给这个战友妹妹准备的？”

池家奶奶心里暗笑。“奶奶！”

池也被奶奶揶揄地感觉一阵阵热意涌上脸，可又有一种强烈的倾诉欲：“您别和我妈说，人家小姑娘还没见过我呢。奶奶，她很好，刚刚考上了京大，还是省状元”池家奶奶非常惊讶：“这么厉害啊！什么叫人家小姑娘没见过你啊？你偷偷跑去看人家了？”

“没，我看过照片了……”池也的脸更红了，估计谁也会说他这行为着实孟浪吧。“你这小子，看了多少真人了都看不上，我和你爷爷还说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看着你结婚生子，结果你就看了人家照片就相中了？也不怕真人和照片不一样！”

池家奶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觉得一直靠谱的孙子这次太离谱了。“奶奶……过些日子就见到了，我相信我的直觉。”

池也一本正经的回答奶奶。“行吧，奶奶要是有空，也得去看看，我们心里比你还急呢。床品我给你准备好，叫云川来拿就行。”

不管怎么样，孙子动心了就是好事。“您可别来，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年纪小，没开窍，您一来再吓着她”池也连忙拒绝奶奶的提议。电话里听到奶奶应着，池也才笑着挂了电话。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是不是需要剪剪头发？她会不会不喜欢存板头，还是先别剪了。一九七七年的春节来了，不知不觉，原清已经来了大半年，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本该就是生活在这里，她就是原清。一大早，村里的爷们一帮，娘们和孩子一帮，分头行动，向家族里的长辈们磕头拜年。李元梅和原清早早起来，原长禄已经出了门，给娘俩下好了水饺，娘俩吃完，就准备出门。听到门口有敲门声，原清按住要起身的李元梅，出来开了门，是沈未白和成城。“清清，过年好！”

沈未白笑着和原清拜年，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高领白色羊绒衫，黑色长款羊绒大衣，真真的艳郎独绝，世无其二。成城也挤眉弄眼地冲着原清喊：“原清，万事如意啊！”

原清笑着和二人打了招呼，让俩人进门。“谁呀？”

李元梅一边问一边走了出了。沈未白和成城连忙和李元梅问好拜年，李元梅进屋拿了一把糖笑着掖到俩人手里：“过年好，沈知青和成知青今天真精神啊。清清，快进去把羽绒服穿上，也不怕冻出感冒来。”

原清点了点头，跟沈未白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

沈未白点了点头。原清穿好新衣服出来，里面一件黑色羊绒衫，外面按照李元梅的要求，穿了那件红色的短款羽绒服，顺手把沈未白的手表揣在了羽绒服口袋里。一出来，沈未白就看得目不转睛，以前，沈未白觉得红色是最土的颜色，也就老太太们喜欢。原来，好看的人穿红色能穿出这么多的风情，爱屋及乌？好吧，沈未白决定以后开始喜欢红色，他的小丫头穿了真的好看。原清过来和李元梅贴耳说了两句，李元梅疑惑地看了看沈未白，点了点头，先出了门。成城猴精猴精的，一看这情形也跟着李元梅往外走：“二婶，我这也没有亲人，跟着您去给老人磕个头呗？”

原清看着俩人都走了，拿出兜里的手表，递给沈未白：“沈未白，这个我不要，前两天不方便过去给你，今天才有机会。话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留着送给别人吧。”

沈未白以为原清愿意收自己的送的手表，她心里原谅了自己，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还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透骨地冷，眼眶渐渐发红：“清清，没有别人，我两世就爱上了你这么一个人，你不要我，我……”“沈未白，你很好，真的。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你不要再对我有什么心思了，我也没有那么理智，偶尔也会犹豫、会不知所措，可是我知道我们不合适，不会有结果的。”

“试一试好不好？”

沈未白浑身都在颤抖，自己分明听到牙齿相碰的声音，心里在祈祷：清清，不要拒绝我，你是我这世的温暖，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