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告吧，不然这次就这么放过了他，以后谁犯了错都还以为只要道歉都能解决问题。”

贺汀说道，其实，就算是她不为自己想一想，也要为政府的这张脸想一想，这件事情，也是不完全依靠她的主观意志的。赵小清的意思跟贺汀是一样的，她在电话那头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我在给你打电话之前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心软，幸好啊，你还没有让我失望。”

贺汀轻笑，她的这位律师，是个能耐的且有底线的人。两人的相遇说来也是一场缘分。当年都还是学生的赵小清在陪着自己的师傅出席一桩强奸幼女案件的时候，遇见了去法院想要求助的贺汀。这么一晃都快要十年过去了，两人竟然在A市重逢，再一次有了交集。贺汀至今为止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赵小清的时候，她正被她师傅骂的狗血淋头，他们明明是接的被告的案子，但是她还卯足了劲儿帮着原告说话，顿时就惹怒了被告。赵小清的师傅一出来就大骂她，说她不懂得收拾自己的小心思，这样在事务所还不知道要吃多少暗亏。那被告原本就是穷凶恶极之人，这个社会，千万不要去惹小人，不然以后还不知道那些人会出什么阴招，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当时，赵小清就梗着脖子说：“我以后才不会接这种肮脏的案子！”

这话，把她师傅当场就气笑了。可能是遇见过冥顽不化的人，但是像是赵小清这么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估计还真的没几个。“这话，我看你还是留着你以后自己有能力开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再说吧！”

她师傅当场就被她气走了。而那赵小清，还不死心地冲着她师傅的背影大喊，“我以后肯定自己会开事务所，然后在人口立一个牌子：人渣和狗不得入内！”

贺汀想，如果她没有记错，她是看见的赵小清的师傅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打来着。而现在，那个在十年前，“口出狂言”的女子，现在已经成为了A市炙手可热的年轻有名的女律师。她就像是从前自己给自己树立的原则那样，只帮着有理的善良的人打官司，还接了很多社会性的，没有利益的case。贺汀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幸运，在原本很荒诞的生命中，遇见了具有导航作用的朋友。“小清姐，谢谢你。”

她由衷说。“还跟我客气？”

电话那边的女音，很是明朗。贺汀弯了弯眉眼，笑了。这个电话，是让人很愉快的，可是，在接到贺刚的电话的时候，贺汀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