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法国菜，看不懂菜单上的法文，更用不惯那些刀叉杯盘。当然，拿刀切牛排她自然是会的，可真要她做得面面俱到毫无瑕疵，也不可能，冷不丁就碰落了手边的空酒杯，“哗啦”地清脆一声响，整个餐厅都安静了。顾小由拿着叉子的手僵在半空，霍枫举着红酒瓶的手也僵在半空，红酒还没倒上，酒杯先打了。她发誓她只是想看看叉子上的那个黑点是不是脏东西。“霍师傅，我刚想说我不喝酒你不用给我倒了，谁知道动作比嘴还快啊，呵呵呵呵。”

她尴尬地放下叉子，看清楚了，不是脏东西，就是她自己眼拙。服务员很快过来扫干净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又给她拿来了一个新的红酒杯。“我真不喝酒，不用酒杯了。”

服务员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她听不懂中文，放下酒杯就礼貌地一弯腰，撤了。霍枫重新给她倒上红酒，说：“不喝也倒上，这酒是好酒，不喝可以闻闻。”

“⋯⋯”可是她又不懂酒，在她眼里，这红酒跟两元五一袋的黄酒没啥区别，都是酒。霍枫逗趣道：“没事儿，魏老大不差钱，你打再多，他也赔得起。”

顾小由只得干笑，死鬼魏景行，也不帮我说句话，光坐着等上菜，有品没品？郑亦格穿得比较优雅正式，比起穿白大褂时候的样子，她穿便装要多几分傲娇的自信，也多了几分攻击性。“小由，你想吃什么？你大概不懂法文吧，我们帮你点好了。”

对方开始攻击了，还专攻她的弱点。她是在自学法语没错，但自学是一码事，会说是一码事，会看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况且她从接触法语到现在，也没多久。顾小由从容地翻开菜单，点餐是有窍门的，她一边指一边用英文说：“牛排八分熟，酱汁用黑椒酱，其他随意，谢谢。”

是的没错，她是用英语说的，不管服务员懂不懂英文，但她记下了，说明是听懂了。霍枫暗赞她机灵，而魏景行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容。顾小由合上菜单，笑着说：“我点好啦，你们点吧。”

郑亦格就坐在她的对面，假意关心，“吃这一点能够？这家餐厅的特色菜都在后面，你可以往后面翻翻。”

小由才不上她的当，哪家餐厅不把特色和精品放在开头？她说：“我胃口小，多了浪费，足够了，谢谢。”

一句谢谢让郑亦格不好再开口说话。可能是为了凸显自己与他们的关系密切吧，席间，郑亦格一直在说部队的事情，说他们以前共同经历过的事情，一番忆苦思甜。魏景行话很少，多是嗯啊的应付，听得多。霍枫几次把话题转开，又会被郑亦格转回来，三句话不离部队生活，还时不时来一句，“小由，你说是吧？”

顾小由心里不停的咆哮，老问我干啥，我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