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夏尽量维持着礼貌而优雅的笑容,举手投足没有丝毫出格,容浅夏明白苏云的话,自己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是容家,更多的是宋冷戈,还有宋家。容浅夏的仪容仪态也得到了这帮阔太太的点头称赞,可能有宋冷戈的光环在里面,但能够让这帮挑剔的阔太太都满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容浅夏进了卫生间,也是松了一口气。玩这种互相抬举,互相称赞的游戏,她还真的不是对手,短时间还好,长时间这帮人车轮战下来,她的脸都要笑垮了,苏云说的对,自己还是得多向叶迩学习学习。“容小姐,夫人说想见见您。”
容浅夏双手撑着台面,本来是想歇歇,就看到一个佣人走了进来,一脸尊敬地说道。“萧伯母?”
容浅夏的心咯噔一下,预感不太好。“是的,夫人和老爷都在等着您,想请您过去一下。”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容浅夏无法逃避。点了点头,就跟着佣人从侧面暗门上了楼。宋冷戈一转身,就看到容浅夏的身影不见了,同时萧睿的目光也望了过来,借着喝酒的掩饰,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宋冷戈转身就要离开,萧睿也跟在了后面,依旧笑着问道:“宋少将,大家还等着你呢。”
“我没时间。”
宋冷戈心里担忧着容浅夏。“你放心,宋夫人只是上楼了,可能是去见家人了吧。”
宋冷戈眉头一皱,眼里划过一道警惕冷光,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萧睿却注意到了。“我上去看看。”
宋冷戈二话不说,就要上楼。容浅夏被带到了萧氏夫妇的私人客厅里,进去的时候,萧夫人还抹着眼泪,萧安泽去世多日,但萧氏夫妇依旧未从悲痛中走出来。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容浅夏也被萧氏夫妇问过几次,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安泽又怎么会死掉。容浅夏事无巨细地说了无数遍,到最后自己的眼泪也跟着落下来。所以,她一直回避着萧氏夫妇,没有报仇之前,她说的再多,也只是给他们多添痛苦。“容小姐!”
萧母叫了一声,就被萧山给打断了,纠正说道:“应该是宋夫人了。”
容浅夏坐在对面沙发上,有些尴尬,当初自己和萧安泽也是非你不娶,非君不嫁,山盟海誓过,可这才多久,自己不仅变了诺言,还早早结了婚,看起来这一切都是多么讽刺!“伯父,伯母,你们直接叫我浅夏吧。”
容浅夏说道。萧母擦了擦眼泪,一脸痛苦地望着容浅夏说道:“浅夏,你伯父一直拦我不要找你,可我是真的忍不住,安泽还那么年轻,好好的,怎么就去了。”
有些话,容浅夏已经说了很多遍,可萧母始终无法接受。“伯父,伯母,安泽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不然我也回不来,我对不起二位,我……”容浅夏一直隐忍着情绪,可到最后还是有些崩溃,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已经落下来了。“好孩子,你快别哭了,安泽做了正确选择,我们不会怪你的,不然,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面对失去儿子的痛楚,萧山也没了人前那份叱咤风云和雷厉风行。微微垂头,不断叹气的样子,变成了最普通,也最真实的父亲。“当时,我们明明可以撤退的,但后来,又冲上一股敌军,我和安泽被护在后面……后来……”容浅夏几度哽咽,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萧山强忍着泪,安慰容浅夏说道:“浅夏,这次我们叫你过来,主要是想问问,当时敌军是怎么找到你们的,你们并没有和部队在一起,按理来说不可能啊。”
容浅夏没想到,萧山可以凭着自己分析,想的这么深。一时间,容浅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萧山也看出了容浅夏的犹豫,不免叹息一声,说道:“看来,浅夏,你还是没有和我们说实话。”
“不是的。”
容浅夏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而后望着萧氏父母,又变得欲言又止起来。“伯父,伯母,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我我没有证据,我不好怀疑到底是谁泄密,不过,安泽临死前,让我小心萧睿,我想……”容浅夏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双眼有些发红,声音急促地问道:“你是说萧睿?”
“伯父,你先不要激动。”
容浅夏心里也是一紧,毕竟自己还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这只是安泽对我的提醒,不能就直接认定,只不过……今天我听到萧睿被任命为萧氏总裁时,我想这里面会不会多少有些关联,我说这话,绝对不是挑拨二位的父子关系,只是我看着伯父伯母如此信任萧睿,若是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关,只怕他的目的还不止于此。”
容浅夏心里有些担忧,毕竟自己只是猜测,但萧安泽是他们的亲儿子,萧氏夫妇肯定想查出到底是谁想害萧安泽,孰轻孰重,还是有个掂量的。萧山一脸哑然地坐下,萧母连忙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老萧,你先平静平静,浅夏也说了,这只是个猜测。”
萧母的眼泪不断往下掉。“我早就该想到,早就该想到的啊。”
过了十几秒,萧山才不停地拍着沙发边缘,一脸的懊恼,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把萧睿当我的亲生儿子对待,除了在股权这件事情上稍有例外,如果 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情,害死了安泽,那我就是罪人啊。”
容浅夏一听这话也着急了,她还是说早了,只怕两位两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伯父伯母,你们先不要着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二位既然选择萧睿做总裁,那说明他还是有能力的……”容浅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萧山摆了摆手,一脸的颓败,那一下子,萧山给人的感觉足足老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