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够!”
马恩福怔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江辰,你真是我这二十几年以来,遇到了最张狂的一个,你这股张狂的劲儿,就是望京那些大少……哦!我忘了,你就是从望京被赶出来的,所以会这么张狂也是没错。”
在马恩福面前还这么狂的人,也难怪他会大笑不止。在归海,能够伸手触到天的家族,也仅有两个,一个刘家,一个马家。刘家不是归海本地家族,是刘老爷子退休之后,退到归海来的,但马家却是落地生根归海多年,是不折不扣的老牌家族,两家真论实力而言,孰强孰弱,犹未可知!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归海,马家可称“天”。“天”之下,皆为黄土,皆为鼠虫!“江辰,我今天来是想帮张家说个情,讲和的,但是现在看你似乎不打算就这么算了,那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马恩福此来,不占理。张家与江盛的恩怨,自始至终,归海的众家都是沉默态度。所以他这一来,有心人立刻就会明白,是他马家想借此把张家拉入到马家的阵营中。可这么做固然能救马家,张家也是落得人手,自由堪忧。况且马恩福来张家,也不是带着马家的话语权来的,他仅代表他一人而已。也就是说这事儿谈崩了,马家不可能出面去对付江盛。因此他虽然气势上强,但底气也确实没那么足。“怎么个商量法儿?”
张家搬出马恩福,江辰不敢接,那就是弱了。反之他如果能踩下去马恩福,那张家再想不降,那就是强扭道理了。“我听说你和鲁重焕的贴身保镖,那个姓王的交过手,并且还打伤了他,正好,我这位朋友也练武十几年,对你很感兴趣,你们打一场,你赢了,我立刻离开,你输了……滚出张家,滚出归海,以后再不能踏入归海半步。”
马恩福错开半步,露出自己身侧,那位穿着灰色风衣的男子。这男子上前一步,双目盯着江辰,目光中似是有火焰,欲要迸发出来。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关节立刻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音,听在人耳中,煞是心灵。“你是……外家横练?”
江辰眯眼看着他,这人内息很弱,说明内家功夫要么是没练过,要么就是练得很不到家。不过像他这样,外功近乎御气之境的,想来也不会对内功毫无了解,那么很可能就是单纯横练外家拳的了。男子目光一颤,江辰好毒的一双眼,与自己接触仅仅几分钟而已,就摸清楚了自己的深浅,可自己对他却尽然不知。前些日子他倒是听闻鲁家那个姓王的,被江辰打断了手臂,当时也很是吃惊,毕竟那个姓王的刚柔劲练的很到家,他碰到了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能击败之!但功夫这东西,没有交过手,永远无法说清楚,谁强,谁就弱了。何况他一身外家横练,已经到了极致,便是碰到那姓王的,抓住他大意的机会,一击击杀,也非难事!实战中,谁管你什么门派,什么路数,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对方,谁就是赢家,无论你用什么功夫!“你眼力倒是不错,我确实是外家横练。”
男子微笑点头,脚微微抬起,猛地一跺。“咔嚓!”
上好的花岗岩铺就的石路,居然顷刻间被他踩得裂开。“这……!”
张家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这可是花岗岩的地面儿啊!光那花岗岩的厚度,就足足有五十厘米,这人只一脚,就把这花岗岩给踩裂了?这是什么力气啊!未免太可怕了一点吧!江辰也是不由眯眼,这男子的外家横练功夫,着实不一般,怕是比之一般的御气,那都是尤甚之而无不及的!男子微微昂首,眯着眼睛,对众人的表现似是很满意。他乃是横练大家,更曾经在国外闯荡多年,生死间的磨炼,都历经过无数,载在他手上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枪林弹雨他都经过,江辰这般小人物,他根本不放在眼中。“外家横练,练功过程更痛苦,进步更慢于内家拳,不过一旦有小成,比起同样修炼内家拳的武者,战斗力却是强了数倍,人徒之境巅峰,也能轻松压倒普通的御气武者。”
江辰淡淡给出自己的评价,他也不藏着掖着什么,强就是强,不需要质疑太多。“小子,我现在对你这双眼睛很感兴趣,真的很想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金雕玉琢的!”
男子一只手平身在身前,做了个握拳的姿势:“你先动手吧!放心,我不会下死手的,至多令你失去反抗能力。”
这话也只是说说,来之前马恩福是特意指示过他,抓住机会,杀不掉江辰,也让他把半条命留下。江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人全身肌肉紧绷结实,看来是大开大合的路数了。虽然肌肉决定了身体短时间内能够迸发的力量强度,但如果太过丰硕,却也会影响战斗时的速度和灵活。因此一般外家横练,都是大开大合的路数。打内家拳的,才讲求内劲绵延醇厚,以点破面,短小精干的功夫也能爆发出极大的力量。但大开大合也有很大的缺点,以攻代守,防御力薄弱,遇到内家拳高手,精巧的技巧搏击中,很容易输的一败涂地。“那就陪你过两手,试试你的拳硬不硬。”
江辰一只手平平伸出,五指并拢,化作拳形,立于胸前。“啪!”
男子踏出一步,脚下气力全部收入体内,于拳掌之上,骤然迸发。“砰!”
江辰与男子一拳碰撞,不由得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滑行后退出去了五、六米。他臂膀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像是断了一般,拳头上更是感觉皮肉都要肿胀起来。这可是仅仅一击啊!这男子的气力,他的外家横练功夫,真是到了动念之间,便可杀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