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歌几人沉默了许久，最终，戚道空开口了：“师傅，要不让我试试吧！我积累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破到真人层次，也有一点点把握。”

俞长歌摇摇头，说道：“不行，现在的你距离突破到真人层次还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你能够突破到真人层次的几率不足千分之一。”

“师傅，就让我试试吧，即使希望再小，那也是希望啊！这是徒儿的选择，希望师傅成全！”

戚道空急切地说道。生道若是出不了一个真人层次修士，那生道便将面临覆灭的结局。这个结果，戚道空完全不能接受。“你想好了吗？若是你无法顺利突破到真人层次，你这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修行都会毁于一旦。我实在是不希望你现在突破到真人层次，若是你推迟一两千年再突破到真人层次，那时候你的机会便会大得多。”

俞长歌看着戚道空，心中不愿他现在就尝试突破到真人层次。戚道空现在突破到真人层次的希望实在是太过渺茫了，俞长歌不希望自己弟子这么多年的修行都耗在这一次不大的希望上。“弟子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突破到真人层次，几率不会太大。可若是再过几千年弟子再突破到真人层次的话，生道都已经不复存在了，那时候我突破到真人层次又有什么用呢？”

戚道空在俞长歌面前跪了下去，倔强地看着俞长歌。“唉，我的好徒弟，真是委屈你了。”

俞长歌摸了摸戚道空的头，心中不是滋味，“好徒弟，起来吧！”

戚道空摇摇头：“徒儿不委屈，徒儿只怪自己天分不够，这么多年都无法突破到真人层次。否则的话，我们生道也不会面临这样的局面了。”

……“道空，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章萍看着戚道空，眼中带着爱意。“萍萍，对不起。就算我这次能够突破到真人层次的几率很小，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师傅对我们恩情似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生道覆灭。”

戚道空说道。“我明白的，我对生道的感情不比你少，即使你不提出要突破到真人层次，我也会向师傅提出来的。”

章萍缓缓说道。“萍萍，谢谢你。”

戚道空握紧了章萍的手。“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些？好了，你快去做好准备，即使这一次你突破到真人层次的几率很小，那也要尽可能做准备。多做一分准备，你能够突破到真人层次的机会也多一些。”

章萍说道。戚道空点点头：“我知道的，在我闭关之后，你要好好照顾师傅。我从未见过师傅那副模样，师傅他……”“你放心，师傅就交给我了。”

章萍轻声说道。……“小师弟，你回来了。”

公孙长虹来到玉溪峰，兴致不高。杨玄点点头，说道：“嗯，我刚刚回到玄天门。八师兄，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发生什么事情了？”

原来的公孙长虹，一直都是笑嘻嘻的。可这一次，杨玄见到公孙长虹脸上少有的惆怅。公孙长虹叹息一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讲给杨玄听。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杨玄也不由得沉默了许久。“师傅他现在怎么样？”

杨玄问道。“我们师兄弟几个轮流照顾师傅，师傅的状态十分糟糕。”

公孙长虹摇摇头。“生道……真的会就此覆灭？”

杨玄心中难以接受，他从公孙长虹口中得知大师兄戚道空闭关去了，但是大师兄戚道空突破到真人层次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杨玄对此不抱什么希望。“玄天门的法度，便是如此。”

公孙长虹唉声叹气，“师傅今日去了议事大殿，商讨的便是生道能不能存在这个问题。”

“那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

杨玄心有不甘。“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结果出来。”

公孙长虹说道。“走吧，八师兄，想必几位师兄师姐此时已经聚在一起了，我们去和他们汇合。”

杨玄说道。“除了闭关的大师兄，其他师兄师姐都在晓月峰，我们去晓月峰。”

公孙长虹对杨玄说道。不久后，杨玄和公孙长虹来到了晓月峰。“见过诸位师兄师姐！”

杨玄对着章萍等人拱手行礼。“小师弟，你回来了。”

一众师兄师姐也对杨玄拱手回礼。杨玄见诸位师兄师姐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没有多说什么。如此，杨玄几人在晓月峰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到了俞长歌的身影。“师傅，怎么样？”

章萍迫不及待地问道。俞长歌的目光在自己的这几个弟子身上一一扫过，颤声说道：“从此，生道不复存在了。”

话音刚落，俞长歌的身体便倒了下去，好在章萍眼疾手快，才没有让俞长歌摔倒在地。“师傅昏过去了。”

章萍说道。足足过了两天，俞长歌才悠悠醒来。“师傅，你醒了。”

章萍几人都是一脸关切地看着俞长歌。“师傅对不起你们。”

俞长歌脸色黯然。“师傅，一切真的都无法挽回吗？生道真的就这样覆灭了吗？”

杨玄开口问道。俞长歌虚弱地说道：“倒不是说我们生道就此烟消云散，只是让我们生道并入异道，成为异道的一部分。从此，玄天门便只有八道了。”

“什么，将我们生道并入异道，这……”章萍几人面面相觑，生道并入异道后，之后他们可就要受异道的管辖了。“小九留下，其他人先出去，我和小九说会儿话。”

俞长歌说道。“无论我们接受不接受，生道并入异道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小九，你的修行天赋远超道空他们几个，是我最为得意的一个弟子。”

“我们要并入异道之中，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进入斗道或者魂道。”

俞长歌缓缓说道。杨玄摇摇头：“师傅，我是不会进入斗道或者魂道的。”

如今生道遭逢大变，杨玄又怎么能够独自一人离去，抛下俞长歌他们不管呢？“小九，你听我说。你进入斗道或者魂道的事情，我们之前便已经讨论过了。难道你不想进入斗道或者魂道吗？”

俞长歌问道。“以前我的确是想过要进入斗道或者魂道，但是现在，我只想和师傅你们待在一起。玄天门，我只认生道，什么斗道、魂道，我不在乎。”

杨玄说道。“小九，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即使你进入了斗道或者魂道，我们依旧还是你最亲的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你和我们一起进入异道的话，只会浪费你的修行天赋。对你而言，这是得不偿失。”

俞长歌注视着杨玄，希望自己的这个弟子不要那么倔强。说实话，杨玄能够放弃进入斗道或者魂道，俞长歌心中是十分欣慰的。但是，俞长歌心里十分清楚。以杨玄的修行天赋，和他们一起进入异道的话，绝对是浪费了他的修行天赋。杨玄摇摇头，说道：“师傅，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得失来计较的。师傅和师兄师姐待我一向极好，我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你们丢下的。”

“若是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内心也会过意不去。如此，对我的修行来说也是极其不利的。”

俞长歌知道杨玄说这话是为了不让自己再劝他，对于杨玄的心思，俞长歌心中是极其复杂。自己的这个徒弟，自己的确是没有看错他。“小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你进入斗道或者魂道后，修行会变得更快。说不定你很快便能够突破到洞虚境界，甚至突破到真人层次，也会省下很多时间。”

俞长歌说道。“师傅，我已经突破到洞虚境界了，我领悟的乃是生死真意。”

杨玄缓缓说道。“小九，你……你说什么！”

俞长歌以为自己听错了。领悟真意是一件多难的事情，俞长歌心里分外清楚。正是因为如此，俞长歌才会诧异，才会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傅，你没有听错，我领悟了生死真意。”

杨玄说道，将自己领悟的生死真意展露出来。“确实是真意的力量。”

俞长歌喃喃道，一脸不可思议。要知道，现在距离杨玄完全渡过心魔劫不过几十年而已，他便已经领悟了真意，而且还是生和死这两种真意。即使是那些进入万象界修行的天才修士，借助真意仙树领悟真意，都要耗费数百年时间才能够勉强摸到真意的门槛。可是杨玄呢，他没有进入万象界，反而仅仅用了几十年便领悟了生死真意。俞长歌一直感慨杨玄的修行天赋，没想到杨玄却一次次带给他惊喜。“小九，你修行得实在是太快了。如此，你就更应该进入斗道或者魂道了。”

俞长歌说道。“不，师傅。即使不进入斗道或者魂道，我一样能够快速领悟真意，甚至是踏入真人层次。入不入斗道或者魂道，于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杨玄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