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可是有仁贵兄作证,你们都没有一个说要的啊!”
甄昊拉上一直静静观察着场中情况的薛仁贵起来为他作证。“兄长,方才是否什么都不曾听见?”
“对!对!对!兄长,刚才你可什么都没听见啊!”
一群人面对着成为工具人的薛仁贵,挤眉弄眼的先行将薛仁贵拉到一旁,并明目张胆的“指使着”薛仁贵说假话。这可是让薛仁贵感到万分为难。一方是亲密的战友,掌握着事实情况,占据着道理。一方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虚构着事实,想发一笔横财。“这个嘛!”
虽然难以抉择,但是看着八个期盼的眼神,薛仁贵还是相当违心的说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揉了揉干干净净的眼睛,并用手象征性的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薛仁贵表现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当薛仁贵说出这番话之后,周青等人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双眼开始冒着金光。在他们看来,马上那黄澄澄的金子就要入了他们囊中,有媳妇儿和孩子的已经想好传给娃儿当传家宝了。没有媳妇儿的人正在思考着如何用这个东西娶到一个媳妇儿当做传家宝……虽然起点并不一样,但是殊途同归,目的是完全一致,并无半分差异。这些本本分分的弃农从军的年轻人,还是想给他们的子孙后代留些什么。一直以来,他们都身无长物,如今这送上门的好东西,完美到极点了。“日天,这你可听到了,大兄说的可是清清楚楚……”“就是!这下子该兑现你的承诺吧!”
“就这样定了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时候他们当然要将目标放在甄昊这个“大发明家”的身上。“仁贵兄,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
甄昊倒是丝毫不在意被这些淳朴的汉子们围在中间,只不过看到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薛仁贵感觉相当不爽,疯狂吐槽着。“你们的事儿,你们的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薛仁贵这是决定装傻到底了,一切都是为自己的兄弟们谋福利,不寒碜。“方才仁贵兄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确实什么都没听见,我方才啊,想到家里的妻儿,一时间有些出神了,还请日天海涵。”
薛仁贵是相当有礼貌的找到了一个相当拙劣的借口,主要只是为了搪塞一下甄昊,至于这个借口有没有人信,并不重要。“仁贵兄真是好精力,这大白天的想婆姨,要不要小弟带你去逛一逛那青楼?”
看到找理由都这么拙劣的薛仁贵,很显然这个撒的谎平时没怎么干过,甄昊揶揄道。“家中尚有妻儿在,断不能行那龌龊之事……”“仁贵兄,你也知道龌龊?”
“当然!愚兄可是……”薛仁贵直言自己能文能武,受的一番文化教育,知道礼义廉耻这几个字怎么写。“那方才仁贵兄行这等龌蹉之事做什么?”
甄昊可不惯着薛仁贵这得意洋洋的毛病,直言其行为之龌蹉,完全与描述的自己有着本质差别。“……”薛仁贵一时语塞,回想方才之行径确实有些龌蹉,“要不然……”正当薛仁贵准备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周青等人赶紧出声打断了他的言语:“日天,你这可不能说话不赖账啊!”
“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甄昊看着他们认真的模样,差点儿笑出声来,赶紧镇定下来,逗一逗他们:“方才我可没说过要给你们什么东西呢!”
这下子可是让这几位糙汉子炸开了锅,一个个有种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感觉。“日天,这你就不对了啊!”
“是啊!方才明明说的好好的,这怎么就变卦了啊!”
“大兄,你给评评理!”
“是啊!兄长,你给咱们说道说道!”
……甄昊一赖账,就变成周青等人找薛仁贵来评理了,这可是正落了甄昊的圈套之中。“你们方才可是说的好好的,这仁贵兄方才什么都没听见,既然他什么都没听见,怎么能评理呢?”
甄昊这番言语将周青等人说的是哑口无言,方才他们自己可是让薛仁贵什么都没听见。“怎么样?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儿好受吧!”
看到包括薛仁贵在内的兄弟们吃瘪,甄昊是一脸坏笑。“愚兄能改主意吗?”
薛仁贵突然悄悄说道。“不行……”“那好吧!”
既然被甄昊再次拒绝,薛仁贵也不好再强求。甄昊并不是舍不得这些黄金,对于他来说,黄金真的乃是身外之物。黄金虽然在这军营中比较稀奇,寻找起来颇为不易,耗费了他好一阵功夫。但是甄权这大半辈子的行医生涯,家里就算没有黄金,想找人弄一些也是轻轻松松。因而,这五十两黄金,对于甄昊来说,绝对是一点儿小钱,甄昊也打定主意想给这些兄弟们一人一份。薛仁贵等人陪伴着他从制作卫生纸开始,已经数月有余。抛开他已知的薛仁贵等人日后的成就,就说在这十冬腊月进行劳作,饱受着雨雪风霜。而且不能跟随苏烈前去立功,错失了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的机会,也值得他慷慨解囊。只不过甄昊终究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处在娱乐至上的年纪,想和这些异父异母的兄弟开开玩笑罢了。这些以前老实巴交的农民,如今老实巴交的士兵,当然不是甄昊的对手,败下阵来。不过甄昊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乘胜追击,拿起剩下的黄金洋洋自得道:“这剩下的黄金啊……”甄昊一边抚摸着黄金,一边压抑住心中的狡黠之意,一本正经的看向周围,慢条斯理的说道:“可是要打造一批首饰,送给我未来的婆姨……”当甄昊说出这个话之后,所有人都不再抱有任何念想,这黄金已经是分割完毕,就没有他们喝的汤。“原来没有咱们的啊!兄长,走吧!”
他们从甄昊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的变化,潜意识里觉得已经没戏。既然没有希望,再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了意思,周青拉着薛仁贵准备一同离去。“诸位稍带片刻!容老朽说两句。”
不过就在这时,一直低头干活的匠人却是开口叫住了众人。这可叫他们深感诧异,这匠人明显是跟甄昊一起的,叫住他们所为何事?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贸然出声言语,反而是静静的看着这位老匠人表演。“方才老朽听的真真切切,甄大夫许众人每人一套金箔。”
只是周青等人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位匠人来替他们评理。“老先生,这可是要打造首饰的呢……”甄昊挤眉弄眼,想让王家匠人按照他的意思说下去。对于他来说,这戏台子搭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拆台子的,这唱的可不尽兴。“甄大夫,就认了吧!”
“……”甄昊哑然。不过这个时候周青等人却是来了兴致:“日天,这可赖不得兄长了啊!”
“日天,就认了吧!”
“就是!就是!”
“实在不行,我们可是要去长安城找甄权老爷子评评理了啊!”
……甄昊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了,这内部人不防备啊!“给吧!给吧!等老先生打造完毕,小弟一人送兄长们一套可好?”
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这下子算是明了底牌,甄昊有些无奈道。这下子周青等人高兴至极,敲一下甄昊的竹杠,竟然敲出这么一条大鱼,简直是一种一夜暴富的感觉。至于“捅”甄昊刀子的王家匠人,又恢复了手中的工作,不过当甄昊拿好已经完成的扑克离去之后,他口中念叨着什么。若是细听,仿佛是:“甄大夫,这可怪不得老朽啊!有人不想让你打造首饰呢!你可别不识好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