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宣舒不说这话还好,毕竟傅寒州跟她也向来不亲,这孩子来钟家每次也都是木着一张脸,说的话也从不会婉转。可钟宣舒是自己的女儿,能入她眼睛的,向来没几个人。钟老太太不舒服了,一个两个都帮着这丫头。她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了,直接道:“别的不说,她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大半夜跟着个男人回家,像什么样子?到底是没父母教养。”
钟老夫人刚说完,茶盏落地的声音响起。傅寒州直接收回手,那原本该由他递给钟老夫人的茶盏已经被他随手丢到了地上。“我跟她一起回来的,我也没父母教养,正好一起没规矩。”
傅寒州这话不仅是反驳了钟老夫人,还是连带着自己父母一起骂了。“你……你怎么回事啊你这孩子,她父亲犯法你知不知道,母亲还是私生女,这样的身份,你也不嫌脏,随便大街上去拉个女孩回来,也是个身家清白的,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
钟老夫人也不藏着掖着了。自从知道南枝的家世后,她真的是两眼一黑。她原本以为傅老爷子也会嫌弃的,这换谁谁不糟心,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谁知道南枝背地里是个什么品行!?且看她一到傅寒州身边,先是跟秦家的生意断了,后来又是把钟遥送到疯人院。天哪,她都不敢想自己的外孙在干什么,疯人院那哪里是人能待的地方。钟老夫人当然不会觉得是傅寒州心狠手辣,自然会觉得是南枝撺掇的。“听你的意思,你还想娶她回来!你瞪着我干什么,我是你嫡亲外婆,难道我会害你不成!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还为了她,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我真后悔没早来!”
傅寒州凉凉一笑,“您来了能改变什么?”
“能改变您外孙才是那个觊觎她的人?她才十几岁的时候我就看上她了,日夜都在想着她是我的人,那我是不是该死?”
傅寒州那藏在心底的隐秘,当着自家人,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他就是这样的人,什么谦谦君子,什么绅士儒雅,不过就是假象罢了。实际上的傅寒州,除却会考虑南枝和老爷子的感受,又何尝需要别人怎么想?“别说她父亲到底有没有被法院正式判刑,就算真的做了那种事,我要她也是非要不可。”
“至于傅家的事,不劳钟家操心,我也不是仰仗着傅家的财产过日子的人,要不是为了我爷爷,这傅氏总裁,谁爱当谁当。”
他又不是没有自己的产业和公司,就算从傅钟脱身,再养100个南枝,那也没问题。他的底气向来就是他自己。钟老夫人气得瞠目结舌,这外孙打小就看起来木讷,为人冷漠,多余的话都不肯多说一句,背地里钟家的孩子都不喜欢他。她那时候心肝肉似得疼,可他也没太大的反应。到如今竟然为了外面的女人,这么伤她心。“您要真疼我,怎么舍得让我剜下心头肉?”
傅寒州直接质问。南枝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取代,那他傅寒州的感情,也不算什么!“你堂堂傅氏接班人,为了个女人你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她要你全部身家你都拱手奉上么你这个傻小子!”
钟老夫人看惯了豪门里的肮脏,死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冷情冷性的外孙竟然是个痴情种子!傅寒州凉凉一笑,“如果钱能留下她,我确实会双手奉上,您要是为了钟遥来我这一顿闹,想让我放了钟遥,经过今晚,我告诉您,更没可能。”
钟老夫人捂着心口,钟宣舒上前来扶,她一把推开,“你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我老婆子还禁得起!”
“行,钟遥变着法恶心我,我不是没放过她,能忍到今时今日已经忍无可忍,您要是为这个来的,免谈,至于我和南枝,傅时廷和钟宣舒都插不上嘴,您觉得有用?还是您以为拿傅氏跟钟家的合作来要挟我会有用?”
傅寒州眉宇间戾气尽显,“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被家族要挟。我自己的商业帝国,早已不需要傅氏和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