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卜世昌这样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莽常山的那两个徒孙,顿时便不禁皱起了眉。以前的时候,谁敢在他们武盟协会的门口,和他们这样说话?那个来到这里,不是对他们毕恭毕敬。即便是如今他们落魄了,秦城的那些达官显贵们,也不过是不在主动登门了而已,但若是在街上碰上了,却还是要跟他们笑脸相迎,客客气气。可眼前的这人,却居然敢跟他们拽成这个样子。若是在以前,他们两个早就把他揍一顿,然后撵的远远的了。但现在他们却不敢这样,尤其这人已经说了,他来是要医治自己的师爷。莽常山从天海重伤回来,他的那些弟子们,就给他请便了本市的所有名医,可这些名医对他的伤却皆是束手无策。所以莽常山的两个徒孙,即便是心里又百般不愿,却也还是不得不对卜世昌堆起笑脸。“原来是来给我们师爷治病的啊,您先等一下,我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站在右侧门柱的青年说着,便转头向院子里跑了进去。“先生您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师兄他马上就能回来。”
另一名青年在看到师兄进去通报后,也忙笑着指了指门口的长条木凳,想要请卜世昌先坐着等候。卜世昌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木凳,然后依旧是牛气哄哄的摆了摆手,“坐我就不坐了,只是希望他能真的快去快回,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让他耽搁。”
说罢,他便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院子里面,就好像他的时间有金贵的一样。“……”门口站岗的青年一阵无语。妈的,牛什么牛啊,也就是现在小爷我落魄了,要是在几天前你敢和我这么说话,我特么的非打死你不可。站岗的青年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随后便也没在去和卜世昌自讨没趣,而是转头继续又站起了岗。卜世昌也更是没在搭理这个青年,在他的眼里,别说是这个青年了,就算是他们的师爷莽常山也不过是个喽罗而已。在南寒国国内,只要他随便一句话,少说也会有一箩筐向莽常山这样的人为他卖命。如果要不是在炎国,他才懒得过来和莽常山联合。卜世昌在次看了一眼院内,仍是不见那名去通报的青年后,忍不住抱怨说道:“真是磨蹭,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这人还真是矫情,我师兄这才进去多久……等会他要是能治得好我师爷就算了,要不然今天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看着卜世昌那不耐烦的样子,门口站岗的青年忍不住心中腹诽。也正是这个时候,他师兄也终于从里面小跑出来。“这位先生,师爷有请,请您和我进去吧……”进去通报的青年小跑出来后,站在卜世昌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客气说道。“头前带路。”
卜世昌淡淡回应了一声,然后便背着手,昂首阔步的跟在了青年的身后,随他一起像院子里走了进去。刚一进院门,映入眼帘便是刻着九条盘龙的轻视墙壁。这墙壁上的九条五爪盘龙雕刻的栩栩如生,龙睛、龙须、龙鳞、龙爪……皆是活灵活现,一看这便是出自雕刻名家之手。而在穿过长廊,进了二进的内院后,则更是让卜世昌感到了深深的震撼。这内院的布局十分讲究,院子里铺着汉白玉的地面,地面上刻着深深的凹槽,从凹槽里能听到又水声流动。而且随着水声流动,卜世昌也感到了丝丝的凉意,从汉白玉地砖的凹槽处往上涌出。这显然是院子的主人,特意在地底下挖了一条暗渠,在夏日里为院子降暑。院子的左右两侧分别放着九个青花瓷鱼缸。这青花瓷鱼缸尺寸巨大,少说直径也要在三米左右。虽然说这些鱼缸一看就是现代产物,但从上面的精巧图案上却可以看得出,这绝不是流水线上出来的产物,而是景德的名家所制。至于价格嘛……想来也一定不会便宜的了。这些鱼缸里种着莲花,养着锦鲤。那一团团盛开的粉色莲花,如沐浴的仙女一般,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莲花下,偶有微微锦鲤跳起,如鱼跃龙门,将这粉色莲花衬托的更加灵动。而这些却都算不得什么。整个院子里,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青砖灰瓦的三层小楼。这小楼设计的虽然十分简约,但却特别的古香古色,带着特别浓厚的江南气息,就像是从画里落到人间的一样。“没想到,这个叫莽常山的倒还挺会享受,就算是我们南寒国的那些顶级富豪,或是达官显贵都未必能住得上这样气派的豪宅……”卜世昌心里腹诽同时,也和那名带路的青年走进了小楼当中。两人一进门后,那名带路的青年,便让莽常山的大弟子,给唤了出去。随后,莽常山的大弟子抬眼看了一眼卜世昌,拱了拱手道:“您好,这位先生听说您来是给家师治伤的?敢问是那位师弟请的您……”“还是说您是家师的朋友,在听说了家师受伤后,才想要主动过来医治家师?”
如今莽常山身受重伤,作为他的弟子,他也不得不为自己师父的安全考虑。以莽常山那跋扈的性格,他的敌人也自然不在少数,若是这时候又高手假扮给他看病的医生过来偷袭,那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必然会当场身死命消。卜世昌也看出了莽常山这名弟子,对自己的戒备。他当即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我既不是你师弟请来的,也不是你师父的朋友,不过你也不用怀疑我过来给你师父治伤,是别有用心。”
“因为我之所以过来主动医治你的师父,是因为咱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那个人便是,林!若!凡!”
卜世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林若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