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
李书言说着抽回了自己的手,塞进了衣袖中,这还是第一次,她有些抗拒凌七月这些亲昵的动作。凌七月察觉到李书言疏远的动作,怔了怔,只得伸手为李书言将披风的系带系上,李书言僵着身体,终是没有躲开。“献舞的事宜可准备好了?”
凌七月就这样负手站在李书言身边,看着李书言的侧脸问道。“嗯,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只是还有些紧张。”
李书言耸了耸肩,如是答道。“你竟也会紧张?”
凌七月轻笑一声调侃道。“平生第一次给太后献舞怎会不紧张?”
当初的心情,李书言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倒也是,不过你也不必过于紧张,到时朕也会在场,你若是紧张便看着朕,或许能稍稍缓解。”
凌七月笑道。李书言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出声。凌七月并没有久留,只陪着她站在雪地里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就像当初一样,凌七月并不常在她这里留宿,从前只觉得伤心难过,如今竟只觉得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要怎么应付凌七月。只是,献舞一事……李书言简直恨不得一刀解决了太后,给她献舞,实在是难事。“娘娘,汤婆子来了,您暖暖手吧。”
帘衾步履匆匆的赶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护着汤婆子,捂在手里,生怕凉了似的。“好。”
李书言笑意盈盈的接过帘衾手中的汤婆子,温热的触感席卷全身。“小姐,太后大寿的时候您预备跳哪支舞呢?这几日也未曾见您练习过。”
帘衾往手里哈着热气问道。“我要跳的那支舞,不用练习。”
李书言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来,转身回了房间。转眼之间,大半月便已经过去了,借着太后大寿,浓郁的欢乐氛围笼罩着宫里各个角落,天还没亮,太监宫女们便已经忙成一团。临近晌午的时候,李书言回房间换了衣服,手里拿着一柄剑,这剑是她费了不少功夫弄到手的,剑刃并没有开封,不至于伤人。太后寿宴设在御花园中,朝中所有的官员都带着家属进了宫为太后贺寿。那不断的谈论声直到屋外响起了代表喜庆的钟声时才停了下来,舞姬们立马整理了仪容,列着队离开了大殿,面对突然空旷起来的大殿,李书言深吸了一口气。御花园前,是一派欢乐的景象,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姬们更是卖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席间,各大臣们也是不遗余力的互相吹捧着对方。突然,音乐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接着,便看到一身材婀娜的女子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月光下,那女子脸上的银色面具与身后剑刃上的光芒交相辉映,如九天神女降临般。单是这简单平凡的一幕,却紧紧的牵扯这在场所有人的心弦。远远的看着李书言走向中间的百离辰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恰好撞进了看向他的李书言眼中。再抬眼时,李书言已经开始了动作,足尖一点,右手拔剑而出,在半空中挽出几个剑花,一招一式皆是游刃有余,颇有几分男儿家的英气。在这如水的月色之下,也唯有在这般的月色下,才能不在男子面前自惭形秽、失了光华。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更是彰显了她孤高清冷的气质。偏偏有时又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她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她便会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