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没事吧？”

芳兰站在一边，看着李书言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有什么事？”

李书言轻笑了一声，“不过是些无聊之人乱叫舌根子的话，那么在意做什么？”

芳兰听了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夫人饿吗？奴婢去厨房给您取些吃的来？”

李书言点了点头。虽然面上说不在意，但是李书言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洛婷羽的死实在是太过蹊跷，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她若真的像下面那些人说的是个妒妇，保不齐还真的就像那些人说的容不下洛婷羽的存在。可她不是，这件事情虽然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心里却莫名觉得这件事情就是针对她来的。会是谁做的，李书言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可是，没有证据。李书言坐在大槐树底下，手指一下一下点在石桌面上，眉头紧皱。“洛婷羽的事情你怎么看？”

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李书言的思路。李书言回头便看到百离辰正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着，面色冷漠，眼中满是失望之色。李书言下意识皱紧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百离辰盯着李书言，眼神中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你就那么容不下她？”

“我容不下她？”

李书言冷嗤一声，“辰王殿下也不至于眼瞎到这般地步吧？我什么时候针对过她半分？”

倒是洛婷羽，表面上温顺可怜，实际上还不知道暗地里给她下过多少绊子呢！百离辰心中恼火，面上却依旧冷漠：“据府中下人所说，你前些日子才刚刚跟洛婷羽发生过争执。”

“是啊，我前些日子还喂街边的流浪狗吃过屎呢！”

李书言没好气的瞪了百离辰一眼，“辰王殿下要不要去问问小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

“……”百离辰脸上的冷漠险些挂不住，李书言这女子实在没有个淑女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实在叫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李书言！”

百离辰突然大喝一声，“到现在了，你依然不知悔改！”

“辰王殿下！”

李书言冷冷的盯着百离辰，“小女子倒是从来不知道，没犯错的人要悔改什么！”

百离辰的声音大，李书言的声音比他更大，百离辰话里话外怒气冲冲，李书言比他更加火冒三丈！“杀人！还不算是犯错吗？”

百离辰冷声质问李书言。“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李书言恶狠狠的盯着百离辰，“别逼我像对付夜国太后那样对付你，百离辰，你吃不消！”

李书言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冤枉她。给她泼脏水，这样的人，她永远都不会原谅！“……”百离辰看着李书言冷漠的眼睛，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即便是李书言恨他，这戏他也必需要演下去！“怎么，辰王殿下无话可说了？”

李书言瞪了百离辰一眼，看着百离辰冷漠的表情，她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洛婷羽死了，全府上下最难过的就是百离辰，若不是百离辰上来就这般质问她，她还打算好好的安慰一下百离辰来着。“跪下！”

百离辰出口的语气依然十分冷漠，“李书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过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本王只罚你在这里跪一夜向羽儿忏悔。”

李书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拧眉看向百离辰：“你说什么？”

“人证物证具在，别再狡辩了。”

百离辰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心痛，但也不敢将这份心痛表现在明面上，生怕在自己一心软，这件事情就这样失败了。“物证？什么物证？”

李书言紧紧的盯着百离辰的脸，“你拿出来我看看，还有人证，真是笑话，你只凭那人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杀了洛婷羽？”

“本王说过了，人证物证具在，阿言，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认罚？”

百离辰十分疲倦的看向李书言，“羽儿从来没有招惹过你，即便她有什么地方冲撞了你，你只管损他几句就是了，何必要了她的命？”

李书言听着这几句话只觉得刺耳，更觉得恶心，“百离辰，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你当真觉得，我会因为争宠随随便便要了别人的命？”

“难道不是吗？羽儿已经死了。”

百离辰道。李书言看很百离辰脸上的冷漠，看着百离辰眼中的痛心，只觉得自己这近一年来就像是个笑话。她还以为她真的遇上了那个能够懂得她，能够包容她的良人，到头来，竟然还是错了，百离辰跟凌七月一样，眼中就只有他们自己！“百离辰，我真是认错你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真以为我为了你会连自己的原则都不顾？”

李书言极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绝对不允许自己掉一滴眼泪，“我李书言从未将那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不管洛婷羽还是宁如姬，我要他们的命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当真以为我从不动手是因为怕什么？”

百离辰站在原地，看着李书言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突然就想起了当初在夜国的大殿之上，她也是这样，极力的维护这自己的尊严，绝不允许自己在凌七月和那太后面前有半分软弱的样子。当初便是看了她这副样子，百离辰才临时起意，要将她带回璃国，可如今……到底是他对不起李书言。“不管你怎么说，本王查到的事实就是如此，洛婷羽比你进门早，按照位份，你该尊她为姐姐，罚你跪一夜向她忏悔已是本王的仁慈，你休要再狡辩！”

百离辰背锅身去，脸上的冷漠再也挂不住。“若我不跪呢？”

李书言脸上的伪装也终于才出现一丝裂痕。“不跪也得跪。”

真是好一个‘不跪也得跪’，李书言勾了勾唇角，看着百离辰的背影道，“既然你已经认定我有罪了，那不如杀了而我吧，杀人偿命，天理如此。要我跪下忏悔，下辈子也不可能。”

百离辰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收紧，紧紧的攥成拳头：“念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只罚你跪下向洛婷羽忏悔，你好好反省。”

李书言抚上自己还未显怀的小腹，笑了笑道：“若早知事情是这样，这个孩子绝对不会来到我的肚子里。”

百离辰的心猛地揪紧，这孩子，注定没有办法出世，不管今天的事情有没有发生。“不要再耽搁了，羽儿冤魂难安。”

百离辰冷声道。“我说了，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是绝对不跪下认错的。”

李书言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