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书言才醒过来。“你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百离辰见她醒了，忙问道。李书言只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收回了，“孩子呢？是不是没有了？”

李书言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目光暗淡的盯着床顶。百离辰看着李书言，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张口。“百离辰，你说他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书言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你应该从来都没有想过吧？毕竟你根本也没想过要他，是不是？”

百离辰坐在床边，垂下眼睑道：“我想过。”

“是吗？”

李书言冷笑了一下，“可你还是没打算要他，洛婷羽的事情你未必不相信我，可你依然这么做了，原因就是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说的没错吧？”

百离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是。”

李书言眼眶里强忍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落下了。百离辰想上前替她擦掉泪水，可却被李书言躲开了，“你走吧，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在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阿言……”“闭嘴！你不配这么叫我。”

李书言冷喝一声目光狠戾的瞪着百离辰，“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开！”

“阿言，大夫说你的情绪不能这么激动。”

百离辰的声音依然从前那般温柔，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可孩子是真真切切的没了，李书言恨恨的瞪着百离辰，咬牙切齿道：“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

“好，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百离辰无奈，只得先离开了。百离辰的气息彻底消失之后，李书言才痛苦的抓着身上的锦被哭了。百离辰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就站在门外，可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即便是哭，李书言也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她又回到了一年前，回到了离开夜国皇宫的前一夜。北苑的凄凉她到现在都没有忘，可那时候的李书言还有一腔的热血，还有活着的热情，可如今，除了一身的惨败，他什么都没有剩下，甚至连尊严都丢的干干净净。百离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虽然痛苦，但是他没有时间沉浸在痛苦之中，书房里还有甚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洛婷羽的死还没有水落石出，他实在没有资格再浪费时间。半个时辰之后，季文礼急匆匆的道书房禀报道：“王爷，夫人她离开了晚风院，看样子像是要出府。”

百离辰手上的笔顿了顿，良久才开口道：“派人暗中保护着。”

“王爷……”“去吧。”

百离辰截断了季文礼的话。待在辰王府，只会让李书言越来越伤心，到不如让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他只要李书言好好的活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