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言点点头，将最后一针收好，浅笑着看向百离辰：“要试试吗？”

“你帮我脱？”

百离辰后退了半步，张开手，坏笑着看向李书言。李书言瞟了百离辰一眼：“你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带回去试吧。”

“今晚，你帮我试。”

百离辰正经下来，走到李书言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你之前不是说要给芳兰寻个夫婿？我已经命人去做准备了，只是不知道要寻个什么样的才好，有个标准，我也好派人照着条件寻找。”

“也不必大富大贵，但是人品一定要贵重，能够善待芳兰便足够了。”

李书言将亵衣裤收拾好，放进了衣柜里。“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求太后收她为义女，这般身份若是下嫁，想必会引起不少麻烦。”

百离辰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李书言。“我之前想要求太后收芳兰为义女，是想着能最大程度的为芳兰挣个好归宿，不过我后来仔细的想过，寻个门当户对的也不错，我为芳兰准备的嫁妆，必不会叫芳兰受了委屈的。”

李书言走到百离辰的身边坐下。“她走了，你身边便没有贴心的人伺候了，可想好了要谁来接你的班？”

百离辰伸手握住李书言的手，“这么多年，你身边除了芳兰，便再也没有亲近的人了。”

“我不需要什么亲近的人。”

李书言的目光落在两个交握的手上，“况且，谁说我在这皇宫里没有可心的人了？”

“我毕竟不能时时的陪着你，不能常常照顾你。”

百离辰的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无妨，我不在意。”

李书言摇了摇头，挑开了话题，“你今晚来用晚膳吗？”

“你要亲自下厨吗？”

百离辰反问道。李书言点头：“有些手痒了。”

百离辰盯着李书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又问道：“阿言，你……想不想出去玩？”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李书言奇怪的看向百离辰。百离辰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你会想出去。”

李书言看着百离辰，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若是想，我会跟你说的。”

百离辰这才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好，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些正事要处理，晚上再来陪你。”

李书言浅笑：“恭送皇上。”

百离辰扶她起来，在她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才离开。芳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李书言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芳兰进门的时候，满屋子的香味飘出来：“娘娘今日怎么想起来亲自下厨了？”

“没什么，还是手痒了，想做而已。”

李书言从灶台上抬起头，看向芳兰：“事情怎么样了？”

“云南派去的人还在找，但是并没有找到您说的那两位女子的踪迹。”

芳兰自发的上前去帮忙，“您交代的事情，奴婢也已经交托给云南了，他说请您放心，他会办好的。”

“嗯。”

李书言点累点头，将锅里的才夹了一口喂给芳兰：“来尝尝怎么样？”

芳兰怔了一瞬，凑过去尝了尝味道，惊喜道：“娘娘做菜可比御膳房的厨子差不了多少。”

虽然知道这话有恭维的成分，但李书言还是很高兴：“我的厨艺是我娘教我的，烤山鸡的手法是我爹教我的，后来我又自己改良了一些地方，这可是天下独一份的味道。”

芳兰喜滋滋的点头：“真的好吃！”

“今晚你就不必伺候我们用膳了，所有的菜我都给你留了一份出来。”

李书言瞧了芳兰一眼，“你休息休息。”

芳兰这才终于觉出点味道来：“娘娘，您今天……”“我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李书言笑了笑，“咱们在宫里，不便张扬，好好庆祝便免了，但是还是得隆重一些的。”

芳兰瞬间红了眼眶，几度哽咽：“娘娘……”“该高兴的日子，哭什么。”

李书言将手边的作料下了锅，“前两年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赶上，如今这是你留在我身边的最后一个生辰，我希望鞥不一样些。”

芳兰看着李书言忙忙碌碌的身影，几度说不出话来，她何德何能，竟让李书言为她做到如此地步。李书言看着芳兰的神情，哭笑不得：“好了，这大好的日子，怎的这副神情？”

芳兰抹了抹眼睛，上前：“奴婢来帮您。”

好不容易等到了所有的菜都出锅，百离辰准时而来。李书言一早便在宫门前候着了，看到百离辰的一瞬间，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以往百离辰在她的面前不会这般掩饰情绪的，她上次看到百离辰这样的表情，还是在去年百离辰瞒着她打掉那个孩子的时候。今天再次看到那样的表情，李书言只觉得有些难受。“恭迎皇上圣驾。”

李书言福了福身，低头将眼底的神色都掩饰了下去。“起来吧。”

百离辰上前握住她的手，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我来看看你今日都准备了些什么。”

李书言站起身，盯着百离辰看了好一会儿，才跟他进了偏殿。“皇上有心事？”

侍女布菜的时候，李书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百离辰便没有再欺骗过李书言半句，于是只能含糊其辞道：“只是前朝的一点琐事而已。”

李书言见状，便也不再多问了。用过膳之后，百离辰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李书言也没有拦着。走出朝霞宫大门的那一刻，守在门口的季文礼便发现了异动：“皇上？”

“去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百离辰沉着脸冷声道。“那瑾妃娘娘那边……”百离辰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暂时先瞒着，吩咐下去，不允许任何人像朝霞宫提及此事。”

季文礼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他知道，他家主子已经生气了，凡是触及李书言，百离辰就很容易被激怒。“上次山匪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季文礼回答：“那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但是属下已经找到了别的证据，那件事情跟宁将军府脱不了关系，只是……”“只是什么？”

百离辰拧眉，“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季文礼如实答道：“只是这件事情查不到半点跟皇后娘娘有关系的迹象。”

百离辰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暗芒：“若不是为了她，宁将军有怎么会针对李书言一个弱小女子下手。”

“那这件事该怎么办？”

季文礼请示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朕要知道这些年来，她究竟背着朕做了多少事情。”

百离辰凌冽的目光落到季文礼的身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必不用朕再提醒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