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路小雪心里不免松了口气,还好,这要是之前苏清浅放浪不羁和人家蜜里调油你情我愿的有过几次交颈而眠,八成就脱裤子直接上,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不,这思想太黄暴,也许得到手过后,这人对苏清浅的兴趣就减轻了。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嘛。到手了,就不值钱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从这里脱身。因为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凌烨君那人……也绝对不会踏入这种声色场所。“刚刚吃太多水果,想去上个厕所。”
路小雪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副浑身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卢江,你陪苏小姐去,她脚扭了,记得进去伺候周全点。”
进去?伺候?呵呵,尿不急了谢谢。时间争分夺秒过去,之前等肖陆铭的时候度日如年,现在倒好,眨个眼睛时间过去一半。这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她又不会魔术,不能给他变个凌烨君出来……忽而路小雪眼睛一亮,她突然感受到自己此时站着的位置,有一样她可以用的东西!之前泼完乔臻,头发被抓,她痛得松开了手,酒杯脱手落在地上摔碎了。现在应该有人已经清扫过,但是因为光线暗,有稍微大的玻璃碎片在吧台下面空悬的小空间里。而她穿着高跟凉鞋,脚后跟感受到了一点质感不同的冰凉。可不就是高脚杯的残破玻璃片。“唔——”她低呼一身声,突然脚一软蹲下身去。虽然一左手被身边侧的人乔臻第一时间给拉住,但是她半个人还是跌做坐地上,另外一只手更是垂落在地毯上。手指往里微微一探,那就是玻璃碎片!“怎么,憋不住了,想在这里解决?”
拉着她的乔臻嘲讽,手臂一使劲将人整个人给拉起来。路小雪察觉到他的力道,手心里捏着玻璃碎片,狠了狠心才用力一捏!“唔——”这次可真算是痛的刻骨铭心了,她脸色发白,整个人被半拉着,全身无力的跌跪在地上,另只手捂着肚子。就着灯光,乔臻见她冷汗直下不像是装的,下了高脚椅,蹙起浓眉,“到底怎么了,别告诉我你瘾来了,我这可没卖那些鬼东西。”
路小雪有气无力的看他一眼,显然已经没有力气解释,用右手探入裙摆底下,意思的摸了下,然后拿出手。虽然灯光五颜六色,但那浓稠的血液还是很明显的,何况还有股铁锈味。乔臻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那会是什么,脸色一变,撒了握她的手,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你、你你……”路小雪得空的手抓住高脚椅,虚弱的摇晃起身,一脸惨白,“我、我来姨妈了,痛经,痛经……要死人了,快给我去买益母草。”
“益母草是什么?那个垫、垫垫的吗?”
乔臻虽然避她如蛇蝎,却不由还是有点慌。“……”路小雪的面色在一瞬间不自然极了,抖了半天,才仿佛快背过气一样的抖抖唇,“……是、是冲剂。”
乔臻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尴尬,然后一巴掌拍到他身边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身上,怒吼:“还不快去买益母草!”
“是是,乔哥。”
那皮衣男立刻跑出去。路小雪面色又是一白,“站不住站不住了,痛,你快扶我到空的地方歇一歇,别让那东西流出来,会弄脏的。”
本来因为她的前几句话要搭手的乔臻听到后面两句,脸都绿了,给留着的另外一个下手一脚,“还不快去扶苏小姐!”
“茶,茶……我要得热茶润润胃,胃凉容易大出血。”
“卢江。”
乔臻闻言张口喊,又随即想到他被自己派去买益母草了,低咒一声“Shit!”
不得已自己到吧台到倒热水,拿出一个红茶包。他一边倒水,一边把脏话全部溜了个遍,身边火气连天,这才拧着眉直骂晦气倒霉。等到从来高高在上的乔臻,跟个侍应生一样端着热乎乎的红茶到路小雪休息的位置的时候,只剩手里捏着卷纸巾的卢河,表情有点茫然。而原本坐着个病弱西施的小女人的椅子上,哪里还有人影?乔臻瞪着那干净的凳子半天,嘴唇抖了抖,半天才摔了手里的红茶,憋出一个字——“操!”
而被“操”了一声的路小雪这会儿已经坐上出租,熟稔的报上了凌家地址,中途路过肯德基还不忘下车买了份套餐带回去。右手她按着虎口,暂时止住流血。路小雪不去医院,主要是对医院实在没好感。而且反正凌烨君房间里有个小药箱,里面是一些简单的医用小工具和常备药品,处理这个伤口已经足够。虽然目的达到,但有她的过失,当时太紧张,捏玻璃的时候劲儿用狠了,不小心割破了几个动脉。才会这么血流如注,害得她都觉得自己再多跟他们周旋一会儿,真会失血过多而亡。不过只有逼真才能蒙混过去才对了。过程简直就像是赤手空拳斗豺狼这么惊心动魄啊。不管以后怎么着,现在能逃一天是一天。那人虽然叫乔禽兽,但显然禽兽得不够彻底,还“烂好心”陪她一起等人。虽然知道他那显然是猫对老鼠的戏耍,不算烂好心,但这人情商低智商不高是硬伤。谁刚来姨妈能一摸一手血?还有,看过猫和老鼠这动画片没?个子大有个蛋用,照样不是被耍得团团转。一上车就付过车资,这会儿路小雪俯身叼起从肯德基买的外卖,然后含糊不清的让司机大叔开一下门。司机早被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吓着,这会儿听到话,更像是请走瘟神一样,立刻下车给她开了门。下了车的路小雪嘴里叼着塑料袋朝司机说了声“射射。”
然后左手掐着右手虎口和手腕处,一边往凌家走去。因为这边是山腰处,左右就一个凌家,所以守卫都认识了人。路小雪虽然才来,不过这张脸在凌家还是很通用的。虽然哪怕样子有点怪,但她还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凌烨君的小院子,看着房间亮着灯,她有点诧异凌烨君竟然在家。他不是说一般都住在军区吗?那这幅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可能有点糟糕。路小雪犹豫的在门外顿了一下脚步,却又忽而的眸光一闪。不对啊!她不是正好借此机会,让他看看自己那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廉洁的、积极的,仿佛白莲花一样不可侵犯的高尚品质吗?还得顺便让他给自己包扎一下,一个每年把受伤当玩的人一定懂得怎么处理伤口。这样想着,她颇有几分虽全军覆没,但战争胜利,唯我归来的气势,继续叼着装着鸡翅咖喱饭还有中杯可乐的袋子,往大厅里走。走进大门,客厅没人,沙发上没影子,电视没开。他应该在楼上,有了这认知的路小雪叼着东西继续往楼上走,又觉得嘴酸,走一半回到楼下将东西放在桌几上,再往楼上走。找到凌烨君的房间,她转过身,那屁股对着门,轻轻撞了两下,“凌首长,你在吗?”
里面没动静,路小雪眉头蹙了一下,又撅着屁股撞了一下,这一次也许是她力道就没控制好,身后的门竟然开了!她“嗷”了一声,竟然一个趔趄后直接被室内室外不同高度的地毯绊倒,然后直直的跌进房间内!幸好是毛毯,脑袋又往上抬了抬没摔倒。她松了口气,定睛看是什么情况,而视线里是一方垂直的白色毛巾袍,毛茸茸却笔直有力的腿,以及……阴影退去,头顶冰渣一样的声音传来——“有病?”
路小雪立刻反应过来,脸几乎在一瞬间爆红,“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你你、你、凌、凌首长你刚洗完澡啊,额呵呵呵。”
她慌忙的手脚并用站起身,有点不知所措的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