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丫头伶牙俐齿,惯会狡辩,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我不和她说了,直接去那个穷书生家对峙,把一切都说清楚!你们最好不要阻拦我,否则,把我逼急了,上了官府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官差大人可是我们立业的好朋友!”
梁丽芸威胁大家。几个帮忙说话的村民听到梁丽芸提到官府,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畏惧。毕竟庄立业现在已经是秀才了,还认识官府的人,闹到官府说不好被偏袒,到时候他们真的不会有好果子吃……听说之前镇上有个女孩被一个关系户调戏了,去告官,就因为人家认识官府的人,那女孩家里人还反被打了……乡下人,哪里敢和与官府有关系的人较劲呢。“上官府就上官府!你当我怕你吗!”
一道粗矿的男人声音由远而近。夏初眼珠子一转,看到小路上一个村民先跑回来,爹爹柳远川扛着锄头和娘亲李翠花一起跑在后面,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你别以为我们家穷,没有什么钱就可以任由你们捏造是非污蔑,欺负,有本事就去官府,我就不信了,你们造的谣还能成真了!”
柳远川被怒火刺激的口不择言,更不顾上畏惧到官府后会不会被穿小鞋,只想着维护自家女儿不被外人欺负。夏初头一次觉着,自己这个爹如此威武霸气!“爹,娘。”
夏初马上绕过一群人,跑到柳远川身边抱住她们胳膊,一副受到惊吓寻求保护的小女孩姿态,刚才那些坚强的与对方对峙的小表情统统消失不见。她把自己的情绪把控的很好。“你妹妹呢?”
柳远川只看到夏初没看到柳夏末担忧询问。夏初自是不可能说实话,旧社会农村要是女孩子单独去别人男人家是会被说闲话的。“她没事,她身体不好,不能受到太大惊吓,我让她躲在屋里不要出来。”
“没事就好。”
柳远川和李翠花松口气,和夏初一起回到屋外的小空地上。梁丽芸带来的一伙人和柳远川夏初还有周围村民们站成两边,明显分成对立面。今天有帮过夏初一家的,夏初都记在心里了不会忘记,她素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庄夫人,前几天你不分青红皂白差点把我女儿打死,赔了钱我们不再和你计较,现在你又来无事生非,真觉得我们无权无势就能任由你们欺负?”
柳远川作为家里的男人,柳振宗她们在边上不管这件事,他是必须要管的,必须挺直了胸膛,表达自己绝不退缩的立场。“呵,你怎么不说你女儿是真的和野男人关系不清不楚,还讹了我们钱呢!要不是当初我们弄错人了,没搞清楚真正和你女儿有奸情的人是那个穷书生,我们会赔给你女儿一分钱?”
梁丽芸说到这里,顿了顿。“笑话!现在我过来就是要你们把该还给我们的钱还清楚!顺带把我们身上这些伤的钱也赔清楚,否则,你们别想好过!”
“我看你们就是没事找事!根本就是空穴来风的传言,偏偏要拿来做文章!别说我们家没钱,就是有钱也绝对不可能给你们一分一毫!”
柳远川骂都骂了,也不怕骂的更激烈一点。梁丽芸他们真的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他就是死,都会保护好自己老婆和两个女儿!这段日子看夏初坚强反抗他也明白过来了,只有自己强势,才不会天天被欺负。他不会再和以前以前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四处道歉了,从今往后他会让老婆孩子过上人过的日子,不再低声下气过活!柳远川在心中不断这样和自己强调,生怕自己心中的怯弱作祟,又软下态度来。干得漂亮!夏初在心中如此呐喊。被欺负了就是应该这样反抗才对,以前那种不管是不是被人欺负都低声下气的道歉不可取!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夏初都要举双手双脚给自己这个便宜爹爹竖起大拇指了。“呵,柳远川,你现在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了是吧!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穷书生对峙,把你女儿倒贴给那个情夫的钱全给我要回来,一分都不能少!要是私下说不清楚就全跟我去官府好好说道说道!”
梁丽芸说罢,带着人就往后晌的路上走。至于柳远川和夏初她们跟不跟去都无所谓。就算不跟去,她们把那个穷书生强行带出来对峙也一样,顺便还能在他家里把那二十多两银子翻出来直接收了!夏初看她们要直接去找凌逸辰,皱眉,跟上几步,大声喊道,“庄秀才,庄夫人,你们自己做了什么,我不说,你们自己心里就没数了么?还是以为我夏初记性那么差,才过了这么几天就忘记了?”
梁丽芸和庄立业两人听到这里果然停下脚步。“你们如此没事找事,和你们讲理也讲不通,是不是逼着我把你们私底下那点龌蹉事全说出来,顺便再去和当事人讲述一下,你们一家是如何狼心狗肺,为了趋炎附势陷害无辜?恩?”
夏初继续暗示。周围村民根本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夏初话里也大概只能猜测到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八卦,一个个面面相窥,全都十分好奇夏初说的到底是什么个事。庄立业回头,眸光透着阴狠。“没关系,你要是喜欢说,可以尽管去说,只是不知道你活着去说,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他说完,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夏初眸色一沉,心中顿时了然。这个庄立业恐怕已经在背地里做过什么了,现在他根本不怕夏初把他曾经有婚约,并且耍手段退了婚的事情说出去。还有……既然他已经和栾香香通过信,很可能当地官府也被栾香香或者是栾香香的父亲施压过了,若是这件事真的闹到官府去,无论谁对谁错,遭罪的都会是夏初她们!怪不得梁丽芸和庄立业两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夏初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