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令当然好奇,但是他作为朝廷的官员,那位又在那里站着,他怎么敢问?就连夏初问他想不想知道他都不敢回一句想,只敢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夏初,想说夏初能不能看懂他眼神里的意思。夏初本就精通窥探人心,这么明显的眼神她自是看懂了。“镇令大人啊,您早年的那些所作所为放在下面是要千刀万剐的,千刀万剐个几十年后,再到刀山火海里去滚个几十年,再到油锅里去炸个几十年……”镇令差点没坐稳摔到地上。是个人都会害怕自己有一天会遭遇特别痛苦的事情。“您若是想未来下去了好过一点,我劝你多做善事,以后做个好官。”
“下面也人悬崖勒马的,你若是今后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下面会看你接下来做了多少好事,是否的确造福百姓给你折扣惩罚,做的多了还可以重新做人,希望你好自为之。”
夏初话就放在这里了,镇令信不信是他的事情,其他百姓们信不信,要不要引以为戒也无所谓,反正她说过了。凌逸辰就站在人群最前面,看着夏初嘴巴里说着一大堆不着边际吓唬人的话,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又有些宠溺的弧度。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耐心又上心对待一个丫头。好像他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这个丫头似的。可明明他和这个丫头最初相识,也是最初他刚来到这个镇子里,她曾经给了练功走火入魔,重伤到差点自己在家里饿死的他,一个馒头的恩情,不是么?凌逸辰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也懒得想了,总之他对这个抽巴巴的小丫头绝对不是男女之情就对了,其它的有什么所谓?这个丫头他护定了,就没人能动!镇令考虑了好一会,当堂宣判的给这个中年大娘十大板就放了。百姓叫好声一片。凌逸辰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是对这个判决没有任何意见。镇令彻底松口气。好歹是没有惹恼了这个大爷。至于那个死去的男人,自然是让他家里人来认领,如果没人来认就随便丢到乱葬岗了。案子结束,夏初带着柳夏末一起回家,凌逸辰跟在她们身后几米开外的地方一起回家。等回到家里已经快可以开饭了。李翠花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看到夏初一边炒菜一边开口问。“初儿,刚才你们怎么会遇上凌先生和凌先生一起抓贼?我听着你们刚才那些话里的意思,凌先生也搬到镇上来住了吗?”
不知道怎么的,李翠花总觉得凌逸辰如果真的是搬到镇上来住了,绝对是和自己女儿有关系!否则为什么早不搬过来,晚不搬过来,偏偏这个时候搬过来?若是真的是这样,那她就得考虑考虑怎么样让夏初少和凌逸辰接触了。虽然凌逸辰看起来仪表堂堂,人生在世活着也不是长的好看就能当饭吃的,总是要实际一点。“恩,他在乡野里住腻味了,于是也搬到增上来住了,而且好巧不巧的也就住在咱们家隔壁。”
夏初如实回答。李翠花心里一下就紧张起来。隔壁?她记得这里附近没有特别便宜的小院子,附近的院子起码都是要一百两以上的。凌逸辰那个穷书生,住的起这么好的房子?哪里来的钱?该不会是……李翠花想到这里,看了夏初一眼,心中波涛汹涌。这个丫头口袋里总是能掏出钱来,谁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兜里到底有多少钱。听说之前还拿了望月楼老板给她用来改装院子做商铺的钱,莫不是她大手大脚的毛病又发作了,帮凌逸辰在附近买了个院子?李翠花想到自己女儿很可能亏空了人家放在她身上的钱,给一个不相干的男子买院子,控制不住的问出来。“丫头,说实话,凌先生一介无活计在身,每天就知道游手好闲的穷书生,怎么有那么多钱来这附近的院子?该不会是你……”李翠花话还没问完,夏初就知道李翠花想暗示什么了,急忙反驳。“娘,你在瞎想什么呢!”
“凌先生虽然没有在镇上做什么活计,却不代表他就穷,别说买这附近的院子了,就算是咱们住的这个院子,他也能轻轻松松就买下来,您可明白?”
李翠花听到夏初这么说,又想了想正常人若不是没钱,怎么会跑到山里住,这样做不就是为了方便在山里吃野菜,自己种菜吃那些,可以不用花钱?所以对夏初这个说辞她是没办法相信的。“初儿,你就不要为他遮遮掩掩了,他在镇上什么活计都没做,天天坐吃山空几年了,怎么可能还有买房子的钱?你告诉娘,你是不是看凌先生长的俊朗就想和凌先生成亲,所以愿意把你赚的钱都给他?包括用身上所有钱给他买房子?”
夏初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自己娘这是在表达,她想包养凌逸辰做小白脸的意思么?开什么玩笑!她也得包的起好吗!人家一个古董收藏架就是数万两银子的价值,别说两年清汤寡水的坐吃山空,都够他每天山珍海味吃到死了。更别说他当初出来的时候,到底是带了多少钱出来的……“娘,您真的想太多了。”
夏初这么说着,看到灶台火快熄灭了,走到灶台旁边给灶台一面添火一面继续。“咱们土生土长的村里人,不能理解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在想什么其实也正常,像凌先生这般的人,怎么可能是因为穷才住在我们村后山上?”
李翠花被夏初这些话说的有些不明所以。“娘可知道凌先生身上的衣服一套值多少钱?”
李翠花摇摇头。她只知道,凌逸辰平日里那些衣服,看起来挺好看的,就是看着太薄了,虽然漂亮,却不实用,一看就是穿不暖那种。“就他衣服那咱们镇上完全买不到的料子,一套起码得是五两银子起步!穷人为了撑面子,能随便买得起一套两套能买得起数十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