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么来了,你应该多休息一会儿。”
司马夫人摇了摇头,看到司马明的棺材已经放好,眼泪又要往下流,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向前走了两步。凤千颜看到,司马林的棺材面前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香烛供品一一俱全,显然,管家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夫人,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老奴正想,等一会儿去后院请一下夫人,商量停尸,吊唁,发丧出殡的事情,正好夫人现在就过来了。”
司马夫人点了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之下,脚步沉重的来到司马明的棺材前面,郑重的拜了三拜,本想转身离开,可这所有的悲痛袭上心头,司马夫人整个人都有些坚持不住。最后,司马夫人趴在司马明的棺材上,泣不成声。“老爷……你不能丢下我,苍天无眼,处事不公,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爷会遭人暗算,就算是黄泉,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让老爷出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造的孽,是我连累了老爷……”司马夫人痛哭流涕,欲罢不能,司马展颜也扑到母亲的身上,放声大哭,在场的人无一不流泪。老管家看到这幅情形,一脸求助的望着凤千颜。“凤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个本事人,我劝不住夫人,求求你帮帮忙,您别让小姐和夫人哭了,这才是头一天,一天几天这样下去,我们夫人和小姐的身体都受不住啊!老奴在这里给你跪下了!”
凤千颜怎么也没有想到,司马府里头的管家会这样做,她双手将老管家搀扶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管家,你这是抬举我了,我何德何能,这个司马夫人和司马小姐心中难过,让她们娘俩哭一下,也能把心中的悲伤发泄出来,总是这么憋着,你就不怕憋出病来吗?”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担心呀,夫人的身体不好,我们大小姐,我们大小姐是什么样子,想必凤小姐也清楚,求求您了!”
凤千颜无奈,最后只好咬着牙答应下来。凤千颜来到司马夫人的跟前,皱着眉头说:“司马夫人,您一定要节哀顺变,所有的事情还指望着您呢,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大小姐想一下,大小姐的情绪,可经受不住这样的悲伤!”
此话一出,果然奏效,司马夫人又哭了两声以后,强忍着悲痛站起身来。勉强坐在了司马明的灵位旁,司马夫人红了眼睛,随后对着管家和凤千颜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下子就塌了天,,我方寸大乱,脑子里现在是一片空白,管家,所有的事情,你和吴妈商量着办吧!”
老管家郑重的点头,说道:“夫人,凤小姐也不是外人,我有什么话就直说了,老奴已经布置了一些,就怕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老奴给您和凤小姐说说。”
司马夫人点头说道:“说吧!”
“按照惯例,停尸吊唁七天以后发丧,全府上下布白铺雪,高打灵棚,男女老幼需要披麻戴孝,天亮以后,报上给亲戚朋友,皇宫府衙,六部九卿。”
听到这里,司马夫人揉了揉脑袋,管家也跟着顿了顿,随后这才接着说了下去。凤千颜和司马展颜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司马展颜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呆滞,凤千颜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插不上什么话。“老奴已经派人去白云寺里请僧众诵经超度亡灵,咱们府上有共有四方厨师,老奴已经命他们打灶修厨,七天里,京城官宦将士,黎民百姓,只要是来吊唁的人,或者是前来帮忙的,还有来哭灵的一律管饭。”
司马夫人说了一句,“这是应该的,但凡心里头记着老爷的人,我们都不能亏待了他们!”
“夫人说的对,还有就是鼓乐队的事情,哀乐队,灵车队,丧车对,一共需要用车八十一辆。”
老管家一边说,夫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到了最后,夫人说道:“告诉账房多预备一些赏钱,凡来吊唁送礼的人,还有那些帮忙发丧的人都要打赏,把事情做得大度一些,不要让人家说我们小气!”
老管家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夫人请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眼下,殿帅府里头只剩下了我们孤儿寡母,可也不能让别人笑话了去,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皇宫里头也来人了,我相信这世间自有公道,皇上也一定能够查清楚这件事情的!”
听到司马夫人这样说,凤千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司马明肯定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早的离世,可以说,马明到死都没有听到皇上一句亮堂话。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萧景浩,可皇上还是如此偏袒他的儿子,司马夫人却只着皇上为司马明报仇,实在是太可笑了!司马夫人让管家准备好,全府上下人等每人先支出纹银十两作为零用,随后,又询问了伤者的情况。管家都说,已经安排好了,司马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天马上就要亮了,你去布置吧!”
凤千颜和司马展颜扶着司马夫人回去眯瞪了一会儿,太阳出来以后,整个殿帅府就变了模样。上上下下都是一片雪白,门头挂着白帆,白纸黑字的对联贴两旁,上联写,“伟业丰功垂宇宙,”下联则是写着,“高风亮节励后人,”横批写的则是,“千古流芳。”
在待客厅院子的大门口旁,管家让人放了一排长桌,有四个写帐的先生,早已经准备好了文房四宝,早早的在那里等候着了。他们的身边,还有几个仆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其作用就是负责接送吊唁客人。殿帅府的院子里,则是高打灵棚,灵棚内整整齐齐的摆着张供桌,上面放着司马明的排位,排位前面,长明灯点亮,常燃香点起,几盘供品摆放整齐。看到这幅情形,凤千颜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