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他交谈。“不用好奇,我只是有些缅怀故人而已。”
“三年时间了,在蝶衣身份待的可还习惯?”
“回公子的话,蝶衣姑娘对老奴很好。”
“回来吧,回到我的庄园,李世民那些沉下身的鹰犬已经慢慢抬起头来了,我身边正好缺个得力的助手。”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兴趣,高熲,高丞相。”
“高熲?”
冷蝶衣沉静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变化,但她只是深深地看了高熲一眼,继而退出了房间。“你如何看待长孙无忌这个人?”
“乱世的忠相,盛世的奸佞。”
“哈哈,那高丞相如何看待李渊这个人?”
“治世的相才,乱世的将才。”
李默然乐了,他没想到李渊在高熲心中竟然是这样的评价。“怎么,还在想念你的大隋朝?”
高熲微微一叹:“虽然当初是炀帝暴政,但若是他能够听老夫言之一二,也不会出现如今的唐朝。”
“无非就是一个快慢的问题,炀帝虽然暴虐,但也有其雄才之处,较之相比,李渊倒是缺少了必要的雄心壮志。”
“你跟随蝶衣三年,三年时间中,你也见到了我的其中的一部分势力,不知道这个势力能不能入丞相你的法眼?”
高熲沉默不言。大业三年本应该死的他却没有死,数年的隐姓埋名后,他迎来了人生第一个访客,就是李默然。“我叫李默然,你是高熲,高丞相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跟着我,你会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这就是当初李默然和高熲的谈话,而高熲也成为了李默然身边的一个老奴。不为别的,堂堂的大隋丞相什么没见过。但他没见过如此强势的少年和那自信的目光。跟随冷蝶衣三年的时间里,他看到了庞大的商业版图,也看到了李默然强大势力的一角。他那颗死的心,渐渐的活了过来。“公子就是晚生了几年,若是能够生在大隋,大隋的江山也不会变的如此不堪一击。”
“丞相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追求财富才是我最大的目标。”
“大隋的灭亡情有可原,这天下没有长久的王朝。”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力量你接不住,就算是接住了,你也重建不了大隋。”
“公子针对李渊,难道不正是因为他窃取了大隋的江山?”
“若是当初他出兵江都之地,隋朝又如何而亡?”
“他后世扶持的隋帝,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而只过了一月的时间不到,他就将那个孩子秘密处死了。”
“呵呵,按照辈分来说,那个孩子应该叫他叔叔才是。”
李默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忧心的大隋,你只是忧心你心中的抱负不曾在大隋施展。”
“你妄想通过一己之力改变大隋的现状,但并不能。”
“历史的车轮是向前的,隋朝注定灭亡,大唐注定崛起。”
听着李默然的话,高熲哀叹一声:“公子,我只是一个前朝的废人。”
“本公子刚才就说过,越是懂的沉默的犬鹰,越能够翱翔在九天之上。”
高熲并没有因为李默然这句话而羞怒。活到这个年纪的人,经历了生死,还有什么看不开?“若是天下多几个像公子这样的人,那百姓们就真的有福气了。”
“不,若是天下多几个我这样的人,那才是天下百姓的灾难。”
“丞相有没有兴趣再度出山?”
高熲的心微微一动:“老朽老了,也做不成什么大事,余生若是能在这三千亩庄园中浇浇花,养养鱼,也是人世间的一大美事。”
“哈哈,丞相此言差矣,养一池鱼不如养一世鱼。浇一亩花不如浇天下花蕾。”
“若是高丞相当年心中没有块垒,估计就算是我再三请求,你也不会出山。”
李默然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越是靠近他,越知道自己目光的短浅和狭隘。那惊世骇俗的语言和论证,那两千年封建王朝的历史推演和总结。还有地下室中藏着的无数精妙之物,以及那一支支神秘的武器。都告诉这高熲,这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这样的人,一旦认识就真的没有办法让他再移开注视的目光。“公子现在已经发起了价格战,可是如此温情脉脉,似乎并不能给李渊以沉重打击。”
“虽然眼下公子处理了一些叛徒,但总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这些,才是公子最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才是。”
李默然摇摇头:“这些都不重要,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高熲一愣,嘴角掀起轻松的微笑,这个少年简直比自己当年要狂妄的多。“不知道公子要老朽如何?”
李默然淡淡看了一眼苍穹:“和我下一盘大棋。”
“本公子要建立万世之基业,不知道高丞相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