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峰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原委,对严黄的大胆举动心生赞许却也颇为诧异,刚刚毕业走向社会的学生敢不问对手是谁就动手打人,虽然打的有理还是太冲动了。柳峰将严黄和左秋叫回包间,同事们并不知道刚才在卫生间发生了冲突。严黄和左秋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和大家又一起敬了三位领导一杯酒。又坐了十几分钟后,柳峰说了几句鼓励大家团结一心、努力工作结束语,干完杯中酒,大家愉快地结束了饭局。严黄担心左秋的安全,坚持送左秋回家,左秋也应允了。柳峰将严黄叫到一边,嘱咐了几句,目送他们两个上了出租车后,自己也上车回家了。在路上,柳峰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被打的韩秘书长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男青年今晚上会不会善罢干休,会不会报复严黄和左秋两人。如果那两个人存心报复,严黄和左秋也许会有危险,真出了什么事,自己是有很大责任的。想到这儿,柳峰顿觉心里不踏实,于是让司机夏秋来在前边路口转过车头,开往左秋家的方向。不出柳峰意料,从没有在普通人身上吃过亏的韩秘书长没想放过严黄和左秋。韩秘书长实际上是韩副秘书长,名字叫韩四时,今晚上是应大恒地产老板鞠九天之约在汇仁酒店用餐。照顾他去洗手间的男青年是鞠九天手下,名字叫夏古,既是鞠九天的司机,也充当助理和保镖角色。看见韩四时羞愤的表情和他脸上清晰的指印和胖起来的右脸,鞠九天大吃一惊,忙问:“夏古,发生了什么事?”
夏古赶紧报告说:“老板,碰上个不懂风情的女子,愣头愣脑的,不给秘书长面子不说,还和一个小伙子一起把秘书长给打了。”
夏古为了照顾韩四时的面子,并没有真实地还原当时的场景,相反把左秋描绘成了一个开不起玩笑的野蛮女子。听了夏古的叙述,韩四时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内心暗笑却又在表面上装出很气愤的样子大骂夏古:“你他妈的是干什么吃的,挨打也得你把脸先伸过去啊,马上你给我安排人,找到他们,给秘书长出气,否则你就给我滚蛋,大恒地产不养废物。”
鞠九天把夏古骂了个狗血喷头,也是做给韩四时看。他知道这个秘书长好色是圈内出了名的,以至于有些老板请韩四时吃饭时都不带自己的小亲亲,怕被韩四时惦记上给自己戴绿帽子。所以韩四时因为女人被人打或者出些别的意外那也是早晚的事儿。但毕竟韩四时是自己请来的,以后还有事求韩四时办呢,要把韩四时丢的面子圆回来,越早越好。夏古叫了两个帮手,暗中盯着严黄他们。看到严黄和左秋上了出租车后,就开车跟了上去。最早发现异常的是出租车司机师傅,司机说:“奇怪,后面有辆车在跟着我们。”
因为有酒店发生的事情,听到司机的话严黄和左秋同时一惊,急忙回头去看,果然有一辆丰田霸道车在后面。严黄说“师傅,你把车开快一点,然后再开慢一点,我看看这辆车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司机按照严黄的指令去做,果然,丰田霸道既不甘心被甩下,也不想超车。严黄知道麻烦来了。出租车司机是个30多岁的壮汉,裸露的小臂上还有刺青,如果是夜晚左秋一个人打车,是断不放心上这种摸样的人的车的。可是貌似强壮的司机却首先害怕了,说道:“两位,摊上事了?不行报警吧。”
左秋也在旁边紧张地说道:“是啊,严黄,我们报警吧。”
严黄摇了摇头,不在意地说道:“报警没用的,我们怎么跟警察说,说我们被人跟踪了,警察就出警?我们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在没有发生状况之前,是没有人管的。姐,别怕,有我呢,既然我是问题的制造者,就由我来解决问题,不麻烦警察叔叔了。”
左秋疑惑地看着严黄,不知道严黄会用什么方式解决,还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司机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说道:“两位,我找一个人多的地方把你们放下吧,下车后你们赶紧跑,车费我就不要了。”
司机自以为这样做已经很仗义了。严黄自然明白司机的意思,轻蔑地看着司机,冷哼一声说道:“坐了你的车,我们就形成了一种合同契约关系,不到目的地,我们是不会中止合同的。”
司机看着这一对俊朗的青年男女,似乎没那么不好惹,觉得自己语气可以硬一些逼他们下车。于是不友好地说道:“还是趁我没有良心泯灭之前下车吧,你别给我找不自在,我也不落井下石,否则,后面的车就有机会了。”
司机扬了扬右手臂,显摆一下手臂上的小龙刺青。严黄笑了,那是嘲笑的笑声。“司机师傅,怎么觉得你这么可怜呢,纹了身却没有流氓的气质和胆量,亮出来是为了吓唬老实人吗?老虎身材耗子胆,丢人不丢人?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把你当成他们一伙的,首先对你不客气,我可是比流氓还流氓。”
见自己的吓唬没有起到作用,司机的口气软了一些:“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别不识好歹。”
“路你熟,给我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我要下车去会会他们。”
说完,严黄将左手搭在了司机的肩上,略微一用劲,司机嘴角立马一咧,肩膀上感觉压了一块百斤重铁一般,这才意识到这位貌似文雅的乘客并不好惹。这位让自己往偏僻的地方开,明显是要搞事情。想到这儿,司机有点疑惑,凭你一个人,行吗?严黄将手收回,司机再也不敢吱声,只得继续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