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天忌的话,秦祥龙狠狠的颤了一下!他竟然不敢与萧天忌的眼神对视。那双眼神,似乎受到了鲜血的洗礼,此刻更加冰冷犀利。比鬼刀的刀锋更加令人不寒而栗!眨眼之间,手刃秦家霸道猎头。八具尸体在他眼前倒下,他如若不觉。这是何等的枭雄手段?现场一片静悄悄的。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秦祥龙咬了咬牙,几次想说点什么,竟始终没有说出来。“多谢萧先生仗义出手!”
一片静寂之中,秦家的人群里,药封竟然大叫起来。他激动的道:“接着杀啊!杀光了秦家的人,就没人知道药家今日的事情了。”
“一定要杀光秦家的人。不然他们出去一定会说,药家是输了不认账,大开杀戒的!”
听到这话,秦家众人脸上,全都露出惶恐之色。而药家的人听了,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是啊,今天不论杀多少人,纵使把秦家人全杀光了,也难免要落下一个骂名。世人会说,药家输不起。明明白纸黑字的赌票,人家上门要账,不但不认账,还请人把人家都杀了。尤其是药尘。他脸色一红,就欲站出来抵命。事已至此,能保住药家,他已经心满意足。剩下的,就用自己的命,去为药家正名。“别动!”
药纯死死的拉着他,不让他冲动之下,做出傻事。萧天忌扫了药封一眼,冷笑不语。药封这么喊,是何用意,他再明白不过。这时候,秦祥龙也明白过来了,他脸色铁青,咬牙道:“萧天忌,我承认你是个高手。”
“不过手段再高,能将我秦家十万猎刀屠戮殆尽吗?”
萧天忌淡淡的道:“说正事吧。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秦祥龙死死盯着萧天忌,道:“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
“我承认,方才是我们秦家跟你萧天忌之间的私事。现在已经了断了。”
“你既然是为了平息秦家跟药家的纠纷而来,那么我想知道,白纸黑字在此,现在药家想赖账,你该如何做?”
“杀光我们,只怕也难赌天下悠悠众口!”
他这是得到了药封的启发。用道义,来逼退萧天忌。听了此话,药家众人集体沉默。丢人!纵使萧天忌今天执意拉偏架,将秦家人赶走,保住了药家。那么这件事情在他们心中,也会成为一个永远过不去的坎儿。从此以后,药家将失信于天下。萧天忌一点也不意外,他冷笑道:“赌票是真的。但是赌局是不是真的,只怕就有待商榷了吧?”
“什么意思?”
秦祥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萧天忌冷笑不语,一双眼睛,却是看向了秦寿。秦寿颤了一下,本能的躲闪,不敢跟萧天忌对视。不过他反应过来,立刻大声道:“姓萧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这是质疑赌局不公正吗?”
“我们春雨楼向来公平公正,从来不会出老千!”
“你这样污蔑人,是需要证据的。如果拿不出证据,别怪我要不客气了!”
萧天忌懒得跟他争执,心中想,关西铁汉也该到了吧。眼睛忍不住朝远处望去。“俺来也!”
人群之中,一声炸雷般的大喊。一个巨人,手中提着一个人,像提小鸡一样,气势汹汹,分开众人,大步走了过来。所过之处,简直如虎过羊群。“关西,怎么是你?”
黄金娘低呼,看到关西铁汉手中提着一个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老头,她更是忍不住惊疑的道:“是阴阳手?”
“这是怎么回事?!”
关西铁汉声如洪钟,道:“怎么回事,马上你就明白了!”
“你这个小骚娘,把萧先生缠那么紧,害得他都不要俺了!”
“呸!”
黄金娘啐了一口,红着脸道:“什么屁话!”
关西铁汉哈哈大笑,来到萧天忌面前,将手中死狗一样的阴阳手往面前一丢,对萧天忌拱手道:“先生,俺来了!”
他的身躯,比豹子都更加高大壮硕。萧天忌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已经是鹤立鸡群了。此刻关西铁汉低下头来,才刚刚与他持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山精野人,在向仙人献礼。滑稽之中,又非常的和谐。萧天忌点了点头,道:“你辛苦了。”
“不过,怎么能这么粗鲁的对待夏老先生呢?”
“夏老是残疾人,你应该多照顾才是。”
“知道了!”
关西铁汉一弯腰,蒲扇般的大手,像抓小鸡一样,把地上的夏老提起来,令其站好,令只手还很体贴的整了整胸前的衣襟。瞪着眼睛道:“不是俺要救你。是萧先生吩咐俺这样做的。”
“那天晚上,俺本来等在春雨楼门口,要死心塌地,从此跟着萧先生。谁知道,恨俺不是香喷喷的美娇娘,萧先生怀中已经抱了人,顾不上搭理俺……”听了这话,旁边的黄金娘再次红了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你也想让萧先生抱吗?”
“他也得能抱得动!”
关西铁汉哈哈大笑,满院震动。萧天忌首当其中,觉得耳膜有些聒噪,忍不住皱了皱眉。看见萧天忌皱眉,关西立刻收了笑声,一本正经的道:“萧先生虽然没有带着俺走,不过他悄悄传话给俺,让俺留意一下你这个老驴……”“说如果秦家要杀你灭口,让俺不妨救下来,今日带到这里。”
“瞎老头,你应该感谢的人是俺的老大,知道了吗?”
“俺也是刚刚才得知,俺老大就是名满北荒城的萧天忌,真是太威武了!”
说着,忍不住又要大笑。见萧天忌皱眉,硬生生忍住。瞎眼老头,名夏蒲。他被萧天忌一张白金扑克切断一臂,此刻一只袖子空荡荡的。没有戴墨镜,沦为阶下囚的他,双眼紧闭,看上去苍白而可怜。他叹了口气,有些自嘲的道:“秦寿公子在这里吧?”
“唉,想我这些年,为春雨楼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知道,兔死狗烹。但我还是心存幻想,指望你能让我安全离开,回家养老。”
“没想到,我还是错了。”
“夏老,你说什么?我没有安排人杀你,那些人不是我安排的……”秦寿惊恐的想要辩驳。夏蒲苦笑一声,接着道:“报应啊!”
“我知道,我作恶太多,这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药尘公子在吗?那天晚上你与我对赌,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说出来,全场都楞了一下。他对不起药尘,什么意思?“夏老,那天晚上您帮着秦寿出老千,对吗?”
反映过来,药纯无比激动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