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天,张雪娇带着希希来工作,路过林致远办公室,恰好看见王梦云坐在沙发上捏着茶杯摆弄。 她还挺纳闷的。 虽然林致远说过王梦云来谈团建的事,可大半个月了,王梦云总是早早就走,这还是头一次遇到。 跟上一次相比,王梦云状态好多了,得体的衣服,精致的妆容,完全看不出跟林致远是同龄人,还曾经生过儿子流过产。 假装没看见,张雪娇继续往隔壁走,没想到王梦云主动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张雪娇惯会装傻:“你好,你是?”
王梦云也不觉得尴尬,放下茶杯走到门口:“贵人多忘事,我是林致远的同学,他以前追过我,你知道的。”
张雪娇就像吃了活苍蝇,还在嗓子里扑腾,引得她一阵恶心。 “好歹同学一场,我想让林致远降降价,他没同意。”
张雪娇客气地笑:“这些事情都是我老公处理的,我不懂,也不管。”
希希听到了陌生的声音,蠕动着想要转过头看一看,张雪娇连忙帮她换了个姿势。 王梦云看着希希:“很可爱,像你。”
“谢谢。”
张雪娇不想跟她多说:“我还有工作,失陪了。”
王梦云往前走了两步:“麻烦你跟林致远说一声,我明天再来。”
张雪娇转过身翻了个白眼,神经病啊,你爱来不来,自己跟林致远说去,跟我说个屁。 经过这么一出,她对林致远自然没有好脸色。 林致远一脑袋问号,他没惹小雪吧? 连续三天,张雪娇都在林致远办公室看见了王梦云,每次都只有她一个人。 张雪娇实在憋不住,给林致远打电话:“你能不能把碍眼的人弄走?”
“我也想,可她上门谈合作,我怎么赶?”
“她到底要干什么?”
林致远愁的叹气:“她让我清场,只给他们公司服务。”
“神经病啊!”
张雪娇虽然不管拓展中心的事,可林致远和罗云龙没少当着她的面唠叨,自然清楚来团建的公司络绎不绝,怎么可能清场? 挂了电话,她坐着生闷气。 要是王梦云奔着林致远来的,她还能骂一骂。 可王梦云来谈合作,确实没办法撵人。 ...... 一晃到了暑假。 海兰破天荒没给笑笑报培训班,只是每天加了些作业,其余时间让她随便玩。 张雪娇觉得稀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怕她厌学。”
海兰说笑笑最近情绪不好,放学回家也不写作业,坐在书桌前发呆。 骂也好,打也好,笑笑只是呆呆地坐着,连表情都没了。 张雪娇忍不住怼了句:“你怎么舍得打她?笑笑那么乖,疼她都来不及。”
海兰低着头,半晌儿才说她打算再婚。 张雪娇噎住了。 以前她总盼着海兰开启第二春,可那会儿笑笑年纪小,容易接受新爸爸。 眼看着笑笑一天大过一天,主意越来越正,海兰这时候再婚,对笑笑的冲击可想而知。 海兰眼里带着迷茫:“其实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再婚,他对我挺好的,知冷知热。”
“除了对你好还有啥?”
“事业不错,有房有车,儿子也大了,不需要操心。”
张雪娇难得冲着海兰发了脾气:“你缺钱吗?还是你没房住没车开?”
“我只是觉得,他挺合适的。”
“只因为合适就结婚?”
张雪娇真想敲醒她:“你问问自己,爱他吗?”
海兰奇怪地看着她:“我这把年纪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
“老房子着火才吓人。”
张雪娇说的理直气壮:“你在犹豫,证明你不爱他。”
海兰没吱声。 办公室门开了,笑笑捏着雪糕探进头:“妈妈,我想吃雪糕。”
“吃吧。”
海兰露出笑容:“作业写完了?”
笑笑垂头丧气:“还没,英语不会。”
海兰脾气上来了:“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你咋...” “打住啊!”
张雪娇拦住她的话头:“笑笑,不会的拿来找我,我帮你。”
笑笑歪着脑袋:“小雪妈妈你行吗?”
“哎哟喂,你质疑我的能力?”
张雪娇恨不得把毕业证拍在桌上:“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英语专业毕业,辅导你绰绰有余。”
“我去拿作业!”
笑笑开心地跑了。 海兰抱怨起来:“你说这孩子,我每年花多少钱在她身上,死活学不会。”
“你对她温柔点儿吧。”
海兰怼她:“迟早你也有这天。”
张雪娇不置可否,反正希希还小,早着呢。 从这天开始,笑笑写作业的场地,从海兰办公室换到了张雪娇办公室。 跟海兰比起来,张雪娇耐心多了,还会温柔地表扬鼓励。 写完作业,笑笑也不出去乱跑了,而是拿出大姐姐的气派,不仅陪星星玩,还哄希希睡觉。 张雪娇时常摸着她的脑袋感慨,如果自己有这样懂事的闺女,做梦都能笑醒。 ...... 随着日子越来越近,王梦云待得时间更长了,难免跟海兰撞上。 海兰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得知王梦云想让林致远清场,嗤笑道:“你多大脸?知不知道拓展中心一天赚多少钱?你掂量掂量你值这些钱?”
王梦云淡定地坐着喝茶,根本不理。 海兰伸手扯她:“赶紧滚,看见你就恶心。”
张雪娇偷偷给她翘大拇指。 王梦云打翻了茶水,稀稀拉拉流到了她裙子上,随着起身裹在了腿上。 海兰一把将她推到门外:“这里有我的股份,我看你不顺眼,恕不接待。”
王梦云冲着海兰笑笑,转身去找林致远。 无奈之下,林致远躲进男厕所,给张雪娇打电话求救。 海兰当即杀到,凑到王梦云耳朵边:“你要是嫌出名晚,我不介意去你公司宣扬宣扬,我认识你老板娘。”
王梦云终于变了脸色,张了张嘴,啥也没说出来,走了。 隔了几天,林致远诧异地发现王梦云被换掉了,新来的人极好说话,压根没提清场的事,还交了一半费用当做定金。 张雪娇知道后,问海兰咋回事。 海兰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她跟她老板不清不楚的,可惜她运气不好,老板嫁闺女的时候,婚庆是我接的。就连老板娘,都是我给化的妆。”
这信息量太大了,张雪娇瞪着眼睛:“她还勾搭有妇之夫?”
海兰十分不屑:“狗改不了吃屎,我看她离开男人就活不成了。”
有理有据,张雪娇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