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照顾人,水并没有送到许晚嘴里,反而顺着她的下颌流了下来。霍斯年又试了一下,还是不能把水送到许晚嘴里。情急之下,霍斯年想到了医生刚才的话,眸色渐深。但许晚的药快要在嘴里含化了,便顾不得那么许多,霍斯年冲到房间的小冰箱里,拿了一个吸管。回到许晚身边,霍斯年眸中涌动着深沉的光。他用吸管吸了一口水,吸管另一端放入许晚口中,将水流顺着吸管输送。过了一会,许晚的唇似乎没有那么干涸了,饱满之下闪着莹润的光泽。霍斯年站起身来,莫名地心痒难耐,看着那根吸管,仿佛看到了代表邪恶意图的证据。瞅了眼许晚,他把吸管扔进了垃圾桶。接着他坐到许晚的床边,轻轻牵起她的一只手,目光坚定地停留在许晚脸上注意着她的情况。那目光不似以往那么冷硬,反而透着一丝温柔。此时许晚仿佛陷入了桑拿房里,初时感觉还算舒适,慢慢地像是有火炕身,出了大量的汗,有些煎熬。心头的那团火烧得许晚的心一时焦躁一时难耐,但外界似乎有一股甘泉袭来,慢慢浇熄了这团火焰。许晚觉得有些许舒适的感觉,从心底慢慢袭来,清凉又宜人。许晚轻轻哼了一声,一夜无梦。等第二天醒来,许晚感觉头痛得似乎要炸裂,脑袋昏沉像是有人有重锤敲击了几下,砸得她头晕眼花。她猛地从床上坐起,似是惊动了旁边的什么人,手上的温度一失。许晚转过头来,看到了有些许黑眼圈的霍斯年。“你……”许晚有些惊疑不定。别告诉她,他在她身旁守了一夜?霍斯年本来头枕着床略微眯了一会,许晚一醒他就睁开了眼,松开了握着许晚一夜的手。现在看到许晚脸上明显的惊讶,霍斯年对于自己的行为内心微赦,羞于开口,于是又恢复了面瘫的神情。“昨晚你发高烧,我过来看看你好了没,会不会耽误工作进度。”
霍斯年傲娇地埋没了自己的情感。其实他守了一夜啊。这一夜,他不时拿起红外线体温计量许晚的体温,发现只退了一点,又拿毛巾擦拭她的脸,换冰敷袋。期间他又用吸管喂了许晚几次水,不过罪证已经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里。看着许晚体温一点点降下来,霍斯年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心,所以闭上了一夜未阖的双眼。可是现在这别扭的一句话瞬间消散了他一晚上的功劳,让许晚打消了疑虑。“待会厨房会送来粥,你休息好了就出来吧。”
霍斯年看许晚要换衣服,不想在这事上让她头疼,便主动地出去了。出门霍斯年就去找Nancy让她再注意下许晚的情况。许晚觉得霍斯年的话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本以为发烧口会比较干,但是嘴唇意外的滋润。想到这,脑中传来一种绮丽的感觉,似乎意识里在高烧的情况下还存着一丝记忆。但是霍斯年已经把功劳否认,所以许晚也不疑有他,以为那只是一个错觉。这时敲门声响起,许晚已经换好了衣服,扬声说道:“请进。”
是一脸愧疚的Nancy。Nancy快步走进房间,看见许晚脸色又恢复了红润,提心吊胆的心才安了下来。昨晚后来她也本想照顾许晚,但看到霍斯年无微不至的关照,觉得这是个增进两人感情的机会,便忍着担心回房了。Nancy把从厨房里带来的粥递给许晚,再次出声道歉道:“对不起,小晚。我昨天不该带你出去的。”
“没事,你给我带来的这碗粥可真好喝,一事还一事,抵消掉啦。”
许晚小口喝着粥,笑得眯起了眼睛。Nancy知道许晚是不想自己内疚,闻言也笑了起来,心里的那股歉意被冲淡了许多。“昨天被霍斯年照顾得怎么样?”
Nancy又关心起许晚和霍斯年的感情状况,朝许晚一阵挤眉弄眼。“啊?他不是今天早上才来看我吗?”
许晚奇怪地问道。“他这么告诉你的?”
Nancy有些无语,“傻瓜,他昨天照顾了你一夜!”
“?!”
许晚听到这话,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猛烈咳嗽起来。“哎哎哎。”
Nancy慌忙拍着许晚的背帮她顺气。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过后,许晚缓过气来,仍是不敢置信:“Nancy你不会在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