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的新闻。总算在和徐文辉通过电话之后,心能稍微安定一下了,他随即想起那个被他撞伤的、来尼斯度假的女孩。虽然搞出这样的轩然大波,但岬太郎并没有责怪她,再焦头烂额,他也有足够的理智和判断力,知道这并不能算是蓝悦的错。反而,他为自己有可能会造成对方的困扰而倍感自责。只是,如今这世上什么高科技手段都有,在英利王室窃听门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此刻,再借岬太郎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蓝悦,询问她的伤势如何。自己明明承诺过,却在撇下一个烂摊子之后消失无踪了——只要一想到可能给对方造成这样的误解,他就不得不唾弃自己一番!但是在这件事上却由不得他任性,因为他是岬太郎,所以做任何决断之前,他要考虑他的队友、考虑燕祈国家足球队。母亲和皓星翼各自为了他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他不能再任由个人的情绪支配自己的行动。更何况他此时对蓝悦的关心,估计只会造成她进一步的困扰:不过因为扭伤送她回酒店,就被好事之徒造谣中伤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再有交集,还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子呢!那他不是更对不起人家?所幸,燕祈体育部门对应急事务的处理能力,经过两次国际大事件的考验之后,明显有了质的飞跃。当年出访英利意外遭遇恐怖袭击后的慌乱,这次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徐文辉危机公关的能力,几乎和他的球技一样华丽。几套应对媒体的组合拳一打,再加上适时发出的烟幕弹,很快将媒体的目光吸引到了其它的方面。在公众场合被问及是否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不知道徐文辉和远在巴黎的皮耶是如何互通声息的,竟不约而同地将这归结于法国人喜欢浪漫……本就出身法国上流社会的皮耶还暗示,那位所谓的法国名门淑女,自己连看都没有看到过。新闻嘛,就是有新鲜感才能招人关注,一旦风潮过去,人们的注意力自然转移到其它更洒狗血、更赚人热泪的事件上去了,这才还了岬太郎一个清静。不再有记者的前呼后拥、尾随跟踪,倍感松了一口气的岬太郎于是脚底一滑,立马换装打扮,准备低调地跑去西班牙和皓星翼会和,然后再一起回祈恋。回国之前,他还特意前往LeMeridienNice酒店,想去探访一下蓝悦和她的那位朋友,只是对方早就已经退房离开了。通过关系查询了酒店的计算机系统,岬太郎只找到一个署名为“Yue·Lan”的女子,在那份早报出版当天CheckOut的记录。脚扭伤了还不得不离开,岬太郎几乎可以肯定,原因不外乎就是这条爆炸性新闻……他觉得欠了蓝悦一声道歉。可是人海茫茫,他又没有联络她的其它方式,再次见面几乎是无法奢望的。怅然若失地,他无奈告别了尼斯,按照原计划前往巴塞罗那和皓星翼会和。一行两人行色匆匆,没有惊动任何人,低调来到了集训地。不想才刚抵达国立竞技场,就被鹤立鸡群的邵阳一给逮了个正着,让本想给众人一个惊喜的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能看到这么多好友再一次聚集一堂,欢欣的情绪远远大于被叫破行藏的尴尬,微微苦笑了一下之后,岬立刻放下了心理包袱,把行李一扔,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人堆里冲去。一边走还一边不忘召唤皓星翼:“翼,文辉他们在那边呢,我们快一起过去吧!”
拉着好友一同往人群处行进,第一句话还是先问徐文辉的身体,当初那个电话里对方提起的震惊,他可没有忘记!“文辉,最近身体还好吗?”
“很好,病一直没有发作过,你就放心吧!”
转头向一旁的皓星翼致意之后,文辉便有一句没一句地继续和岬闲聊着。其他人也陆续加入了进来,不断开始调侃上周报纸上盛传的、某人的“文定之喜”。岬太郎的脸色听得一阵青一阵白,差点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这帮四肢相对发达的好友们,原来头脑从不简单,居然一个个对八卦新闻如此感兴趣。任他如何解释——他只是好心扶了一位左脚扭伤的小姐一把,根本就不认识对方——他们都当成耳旁风,喧闹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他实在气急了,撂下狠话威胁说,谁再提这子虚乌有的事情,他就和谁翻脸,这才堪堪压下了愈演愈烈的议论。其实队友们也就是为了让皓星翼开心,存心拿他开涮而已。谁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岬太郎不是去西班牙陪翼,就是和他一起去伦萨尔找汉诺威,根本就没有其它时间再去交女朋友。甚至延陵涉一直都在与法国近在咫尺的伊黎踢球,曾经多次邀请过岬,也统统被他以没有时间为由婉拒。岬太郎的心神,完全被皓星翼和汉诺威所占据,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这两个难兄难弟就会想岔了,把他们自己往绝路上逼。这样的他,哪有可能有机会寻找到论及婚嫁的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