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彦无可奈何，只好再度掉头。一抹红色消失在喧嚣的雨夜与无尽的黑色之中。程光彦迫于无奈，载着卓越回了自己在外面的公寓，两个人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程光彦决定把卓越安顿在这里，然后自己去酒店或者回家，顾绎生性多疑，如果他知道了今天卓越和自己在一起，很可能又要和卓越大吵一架，所以自己还是对卓越保留一定距离的好。走到楼下，程光彦把自己公寓钥匙给了她，然后把门牌号也说了，但是不愿意送她上去。“不带我上前看看吗？”

“不了，现在也挺晚的，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公司还有事，早上还要去上班，今天下午撂下工作来看记者会已经落下好些工作还没做呢，我回家加班。”

“这样子啊，那你回去吧。”

雨后的清新空气拂面，很是清爽。“那……”程光彦还是犹犹豫豫，“那你明天怎么办？怎么跟顾绎交代。”

“不用管他，他那人就那种臭脾气，别理他就是了，我们之间的事情麻烦到你也挺不好意思的，还有今天……本来是想请你吃饭的，没想到不欢而散，真是对不起了，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吧，今天晚上住在你公寓，还麻烦你了，顾绎……我代他向你道歉，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你看我像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今天的不愉快都忘掉吧，不都是朋友吗？更不需要放在心上啊。”

“嗯，那……你走吧。”

说到这里，卓越稍微顿了一下。是因为胃里面翻江倒海，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稍微顿了顿。“你怎么了？”

程光彦听出她声音的异样。“没……就是胃有点难受，我上去喝点热水就成了。”

“好，那你快上去吧。”

程光彦见她面色正常，也没什么痛苦之色，也便不在意的道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把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明天我来接你。是回家还是去律师事务所，我都送你。”

言毕，程光彦开着车离开小区，驶出小区。程光彦公寓下，一辆黑色的车隐秘在黑夜之中。……卓越上楼，烧了一壶热水，暖暖胃之后感觉好多了，她去卫生间洗澡，忽然想起来没有换洗衣服，牙一咬：大不了不换衣服了。楼下车里面那双黑色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卫生间的灯，一直到灯灭了，那双炯炯有神眼睛的主人从车里面出来，上楼。卓越正从卫生间出来，穿好了衣服，用浴巾揉搓着一头湿润的头发。忽然，门铃响了。会不会是来找程光彦的？不会吧？程光彦现在已经会程家，公寓也是空着，这是众所周知的啊，应该不是找他的吧……那是什么呢？收水电房租的？可能吧。卓越悻悻的耸了耸肩，管他是谁都得开门啊是不是？打开门，“您好，房主不在家，这里暂时是……”一语未完，卓越又关上了门，砰的一下子。门的两边隔开了两个人，沉淀了一切，只剩下安详，安详的叫人觉得可怕。“喂，开门。”

门那边的人叫到，虽然语气听起来不好，但是从他来找她就可以知道他已经在让步。卓越靠着门，听他说话，哼……这时候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刚刚呢？只要那个时候你给我打一通电话，哪怕是发一条短信也好啊。开门是吧？我就不！卓越咬了咬唇，靠在门上听门外那个男人的声音。“卓越……卓越，跟我回家，在这里像什么话啊！”

嗨，顾绎这话说的他还有理了？听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卓越无理取闹咯？若是街坊邻里的听到了，倒是觉得卓越是个没谱的人，懂不懂发大小姐脾气，一生气了完离家出走？在别的男人家里面？哗啦的，卓越打开门，看着那个男人，“你来干嘛？我以为你不管我了，随我去呢。”

“卓越，别闹了，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干嘛啊，我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卓越，大晚上的你在别人家里像什么话！”

“我又不是小孩子，况且他是我朋友，你管我啊，你是我监护人吗？即便是夫妻也没必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吧？私人空间是可以有的吧？总之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去，你自己回家吧。”

“卓越！”

他呵斥，沉闷说道，两个字表面他的怒火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他从来没有低声下气的求过人，但是为了卓越，他的尊严在她面前一文不值，他已经为她破例多少次了，他真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