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愿愣了一下,这算是哪门子的问题啊?不过还是配合地清一清嗓音,反问他,“怎么,你很好奇?”
“当然。”
楼南城挺痛快地点了点头,自己恨不得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从这些小事情上着手,想必是一个不错的法子。景愿倒是也干脆,两手拍了拍掌心上不存在的灰尘,端起碗盛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又慢条斯理地凑进嘴唇,微微抿了一口,再放下。“好啦,我吃饱了。”
此刻景愿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做作。楼南城的下巴惊得就要掉进碗里去。“就,就这样?你刚才是背着我吃空气了吧?”
“我吃空气也不背着你好嘛,重死个人。”
景愿翻了个白眼,“怎么说呢,我在秦跟前,那是仙女一样的存在,仙女是不用吃米饭的,所以我只能喝汤啦。”
景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OMG!”
楼南城甘拜下风,勿自扒拉了两口米饭后,忽然抬头问道,“大小姐,说真的,跟敬言待一块儿的时候,你不累么。”
“你什么意思?”
景愿手里抓着一双木筷子,威胁性地瞪了一眼楼南城。什么累不累的,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就是尽量去迎合对方的喜好吗?安好之所以能够成功俘获秦的心,想必她也是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吧。否则,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的人?景愿可不信。楼南城喝了一口水压压惊,“我的意思是,你在敬言跟前故意装淑女装乖巧懂事,自以为这样就能够博得他的好感。但这并不是真正的你,不是么?倘若,敬言真的欣赏这样的你,你愿意伪装一辈子么?”
“我,”景愿犹豫了一下,两只大眼睛也略显不安地左右瞟了瞟,“废话,我当然愿意啊!”
还没等楼南城答复,就又加了一句,“其实我自己也不太确定。”
听到这,楼南城笑了,很纯粹的笑容。他弯了弯眉眼,“景愿,你不需要为任何人去改变自己,你就是你啊,这么的独一无二。如果敬言不能够欣赏你的好,也总会有其他人喜欢你的,对不对?”
“谁啊?”
景愿脱口而出。“额……我不过就是举个例子而已。”
楼南城顿了一下,这绝对不是表白的最佳时机。景愿“哦豁”一声,“我就知道,楼南城你就爱拿我寻开心,对不对?说到底,你就是觉得我没人疼没人爱,哼!要我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两个单身狗在这里叫嚣,不过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景愿,我不是那个意思。”
楼南城有些头疼,大小姐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比较难以沟通。景愿连哼三声,“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清楚的话,我就一个人把这些外卖通通都给吃光光!”
“我喜欢你,你信吗?”
楼南城挑眉,故作若无其事地问。“额?”
景愿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呆若木鸡。半响,才不确定地问,“楼南城,你是不是想一个人吞独食啊?”
楼南城,“……”。陈秀秀携同医生来到秦峰家别墅附近时,已经临近中午。原本早该过来了,只是陈秀秀一直瞻前顾后的,到最后还是徐钟灵一路将她给踹过来的。心里一边感慨着生活不易,远远地,陈秀秀就看见有一个身强体壮的保镖杵在那里,顿时心里一凉,连忙就揪住一旁医生的胳膊,“哎哎哎,医生大哥,你看那保镖看着凶神恶煞的,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待会露馅了可怎么办?医生示意她稍安勿躁,“陈小姐,拿人钱财,我们好歹还是去试一试吧。”
“那你应该是拿了不少钱吧?”
陈秀秀白了他一眼,然后暗自为自己。鼓劲加油,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保镖见有人过来,一双犀利的模样横向二人,“请问二位是?”
“你好,我是徐安好,听说秦峰不大舒服,所以有些担心,想要过来看看他。”
说着,陈秀秀的脸上还适时地露出一丝焦虑与不安。实际上,在她看来,秦峰的死活跟自己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保镖将信将疑,“徐小姐?”
之前少爷的确是吩咐过,不论何时何地,但凡是自称徐安好的人,出入自由。他还以为是何方神圣,现在看来,倒是跟自己想象中的大家闺秀有些偏差。不过想必也不会有人刻意冒充。保镖点了点头,“既然是徐小姐,那就请进去吧。”
“好的,工作辛苦了。”
陈秀秀习惯性地抛了一个媚眼,想了想,自己现在身份不同了,多少有些不合适,于是又收了回来。不过还是忍不住塞了一瓶饮料给保镖,“辛苦辛苦。”
想着现在讨好了他,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希望自己不会太惨,留个全尸就感激涕零了。于是两人继续往里走,这时,接到通知的管家与佣人们热情地迎了上来,满脸笑容地问,“啊,这位就是徐小姐吧?我们可算是将你给等来了。”
这壮观的迎新现场倒是吓了陈秀秀一跳,不过很快又缓过神来。开始装模作样地摆架子,“啊,是啊。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你们家少爷呢?”
管家忧心忡忡地说道,“徐小姐,我们少爷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谁劝都听不进去,所以可能需要麻烦徐小姐您给想想办法。”
算算日子,得有三天了吧?确定人还活着么?待会自己进去了,人家已经翘辫子了怎么办……陈秀秀一阵胡思乱想着,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维持不住,“好,那我去看看去。他在哪个房间?”
管家欣喜若狂,立即点头哈腰,“徐小姐这边请,我带您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房门口,陈秀秀怕自己会被当众戳穿,于是挥了挥手,“那个管家啊,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好的徐小姐,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请及时吩咐。”
管家垂首,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