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好几乎是带着破罐子破摔,不要脸的语气说出了这一番话。霍思宁顿时脸色一变,这徐安好果然是不知好歹,自己都已经当做不认识,给她台阶下了,她竟然还要咄咄逼人,见缝插针!真是好不要脸!霍思宁的脸上飘过一阵雷电,转而才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惊讶地捂住嘴巴,“啊,你就是峰儿的前女友,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真是没认出来!”
怕是老眼昏花了吧。徐安好腹诽着,勉强勾出一个笑容,“伯母真是贵人多忘事。”
可是下一刻,霍思宁就腾地站了起来,“徐安好,是你!我可算是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伤了我们峰儿的心,又转而爬上言儿床的狐狸精?你把我们一家人害的支离破碎,现在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你你你,简直是恬不知耻!”
徐安好蹙眉,“霍伯母,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别妄想着在这里装疯卖傻就可以蒙混过关!我都已经不追究了,也请你为自己积一点口德!”
“啊,你这是,你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是你的长辈,你现在还是言儿的女朋友。竟然就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
霍思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却又痛心疾首的表情来。听到这,秦敬言显然也已经是隐忍到了极限,他拧紧眉头,“母亲,这不过只是一个误会,当年我跟安好也是遭人陷害。”
“言儿,那你的意思就是,徐安好是无辜的?当时她万众瞩目,是徐家的掌上明珠,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谁敢动她?我看她就是脚踩两只船,不知廉耻!”
霍思宁手指着徐安好的脸,义愤填膺地说道。徐安好也豁然站起,“霍思宁,当年威逼我离开秦峰的人是你,将我推向敬言怀里的人也是你。我真是不明白,事到如今,我被你害得如此凄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时间,徐安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得那么多,将心中所想一吐为快,什么都说出来了。霍思宁满脸错愕,一副无辜受罪的模样。“徐小姐,你这是说什么呢?当时的事情我可是毫不知情啊,你自己不检点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怎么可以把帽子我往身上扣呢?我还没有怪你伤了我们峰儿的心,你现在倒是好,竟然还勾搭上言儿了,真是好手段!算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两个可怜的孩子吧,不要再伤害他们了!”
等到霍思宁将好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安好才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印象中,霍思宁向来都是嚣张跋扈,尖酸刻薄的形象,她几乎从未在自己跟前服软装过可怜。可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直以一种受害者的姿态在控诉着自己的罪行,就好像……在刻意作给谁看一般。想到这,徐安好忽然意识到什么,循着霍思宁余光的方向猛扭过头去,果然看到门口的方向此时正伫立着一位高大的身影,看穿着打扮,应该就是秦敬言的养父秦进平无疑。这一刻,徐安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辈子让霍思宁认错都是不可能的了,她今天之所以处于一副弱势的姿态,不过就是想让秦进平看清自己的“真面目”罢了。好啊好,真是好手段。她徐安好自愧不如!霍思宁还在泪眼婆娑地质问着,徐安好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霍伯母,您真是好手段,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而与此同时,秦进平承受着徐安好淡然的目光脚步沉稳地走了进来。“老公,你回来了!”
霍思宁惊喜地喊了出声,就好像才堪堪发现他一般。“嗯,刚回来。”
秦进平绕过徐安好时,目光都不曾投落在她身上。徐安好也不多在意,礼貌地说了一句,“秦伯父。”
秦进平自然是听见了,他微微蹙起眉头,转而看向秦敬言,“敬言,回来了?”
“嗯,父亲,听说你这两天刚回国,所以就过来看望一下您。”
秦敬言颔首示意,看向秦进平的目光尊敬却又不失生疏。到底不是亲生父母,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秦敬言的极限。这时候,秦进平才想起堪堪发现徐安好的存在一般,转而飞快地扫了她一眼,“这位是……”与刚才霍思宁对待徐安好的态度可谓是一模一样,真所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徐安好苦笑着,“伯父您好,我是徐安好,是敬言的女朋友。”
“徐安好,你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听说你未婚先孕,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将孩子扶养长大,实属不易。或许,这就是你攀上敬言的缘由吧?”
秦进平不比霍思宁,他少了一股咄咄逼人之气,但也是半斤八两,只是更擅长拐弯抹角地骂人罢了。不过,对于这种程度的侮辱,徐安好早已经习以为常,她一脸从容,“是的,这些传闻并不假,然而幸运的是,我与敬言是真心相爱,而那个人人口中的私生子,也的的确确就是敬言的。”
“哦?”
秦进平挑眉,转而看向秦敬言,“真是这样?”
秦敬言点头,“是的父亲,我与安好是真心相爱,还望你成全。”
当然,这只是一句客套话罢了。因为不论秦进平的态度如何,秦敬言这辈子都认定是徐安好了。“成全?”
秦进平冷笑一声,“我们秦家恐怕是容不下这样一位奇女子,说出去也只会引人笑话,敬言,你是个聪明人,这些事你不可能不清楚。”
这么多年以来,秦进平都一直很器重秦敬言,所以这一番话的确是真心诚意的,不过对徐安好的成见自然也不是假的。不得不承认,霍思宁的“洗脑能力”向来都很高明,三言两语就将徐安好给推进了滔滔黄河之中,再也洗不清了。不过徐安好本人也不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