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知的小脑袋揺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他哆哆嗦嗦着说道:“妈妈,难道你不觉得刚才那位坏爷爷的样子很恐怖嘛?”
徐安好愣了一下,恐怖?秦进平刚才可是和颜悦色的呢,甚至还贴心地为行知削了一个红苹果,怎么会恐怖呢。“这个爷爷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他凶巴巴的,一直欺负妈妈。现在又跑过来装好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秦行知张大嘴巴,夸张地用双手用力揪住了自己受惊的小脑袋。徐安好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噗嗤”一声,联想到秦进平前后巨大的反差,徐安好不由得笑了出声。说起来,秦进平的行为的确是反常。徐安好思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秦进平这么做的缘故。她决定打通电话给秦敬言。不多时,电话彼端响起秦敬言温柔的声线,“安好,怎么了?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吩咐保镖去买就行。”
徐安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件事还轮不到他说,她就已经用行动去证明了。不过还是言归正传,“敬言,你父亲刚刚过来了。”
秦敬言签字的右手顿在半空,“我父亲?”
想起秦进平之前的种种恶行,秦敬言的脸色一时变得格外难看,忙问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该死,那几个废物保镖都不知道把人拦住的么?听着秦敬言恼怒的语气,徐安好猜测到他一定是误解了什么,唇角不由得向上弯了弯,说道:“是啊,他的确是说了不少,也做了不少呢。”
徐安好忽然之间就起了打趣秦敬言的兴致。秦敬言还蒙在鼓里,气得差点把掌心的签字笔丢了出去。他拍桌而起,“那些保镖都是干什么吃的?”
“不关他们的事,你听我慢慢说啊。”
敬言的怒火比徐安好想象中的还要旺盛一些,她终于停止了笑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父亲今天过来找我,并不是羞辱我或是其他,他是献殷勤来了。”
“什么?”
秦敬言不信。徐安好吟吟笑道,“是真的。如果我真受了委屈,现在还会这么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么?我跟他又不熟,难不成还会为他打掩护啊?”
秦敬言将信将疑,父亲怎么会好端端的讨好安好?就在前几天,他还在为李蓉蓉鞍前马后。这变脸的速度真是无人能及。徐安好怕秦敬言又大动肝火,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叙述了一遍,不料电话彼端却没了响声。“敬言?你在听么?我说的句句属实,你如果不信,还有行知以及那几位保镖为我作证呢。”
徐安好无奈地解释,敬言总不能还以为自己在撒谎吧?父亲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这么没来由的示好,未免太莫名其妙了。他一定有什么目的。秦敬言好半天才从思绪里走了出来,他微微颔首,“我当然信你,我只是想不通他这么做的原因。”
徐安好无奈地耸耸肩,口吻颇为调侃,“谁知道呢,或许是真想通了吧?毕竟不能再打李蓉蓉的主意了,于是他只好想方设法地从我身上入手。”
这些只是徐安好个人的猜测而已,不过凭借她对秦进平的了解,想必也是八九不离十了。秦敬言却陷入了沉思,父亲示好的时机实在是微妙。他这么做,倒不像是在算计什么,更像是在遮掩什么……跟徐安好通完电话之后,秦敬言一个人沉思良久,最后拨打座机将助理喊了进来。“总裁,你找我?”
助理恭恭敬敬地站在秦敬言跟前。秦敬言双手交错支于办公桌上,他双眸微眯,“关于我交代你的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他指的就是身世之谜。助理微微拧起眉头,“总裁,目前还没有找到有利的线索。不过……”“不过什么?”
助理垂下头去,“在调查的过程中我隐隐察觉到似乎暗中有一双手在阻止这一切。虽然也不大确定,不过依照目前停滞不前的进度来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
听到这里,秦敬言几乎已经确定了心中的某个猜测。他挥了挥手,助理转身出去了。看来这件事之所以会受到阻拦,一定跟秦进平脱不了关系。他明着来讨好徐安好,当然是做给秦敬言看的。另一边,又将身世之谜封得密不透风,让秦敬言查不到一丁点线索。起初秦敬言也不过是持怀疑态度,现在因为秦进平的忽然介入,他不得不想办法深入调查这件事了。徐安好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经过一系列的复诊之后,终于平安出院。秦敬言亲自接送,当推开公寓大门,看到屋子里熟悉的布置与精简的装潢时,徐安好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真好,什么都没有变。就好像她这一次根本不是离家出走,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出差了大半个月而已。而秦敬言为了迎接她跟行知的回来,也是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敬言,谢谢你。”
徐安好由衷地说道,她紧紧握住秦敬言的手,他掌心温暖的热度令徐安好感到无比的贴心。秦行知杵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这猝不及防的一把狗粮塞进嘴里真是食不知味。他哼哼唧唧着,屁股一扭,就跑隔壁找小明玩去了。当时走的匆忙,串串也寄养在了他家。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串串是肥是瘦。秦敬言帮着把行李里的东西重新归位,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徐安好身体堪堪恢复,秦敬言当然不忍心让她下厨,于是主动提出要大显身手,徐安好想起自家男朋友是一位只懂煲汤,却对炒菜一窍不通的事实,不由得笑出声来,“不如还是我来吧,我这才刚回来,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把火就把厨房给烧了。”
饶是秦大总裁脸皮再厚,也扛不住她这么揭短啊。一时脸上挂不住了,二话不说地,撸起袖子就钻进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