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霍思宁仍维持着自己一贯的尖酸刻薄,指责人时毫不留情面。“够了,你给我适可而止。既然解释不通,你要是觉得过不下去的话,就从我秦家滚出去!”
秦进平是多么要脸面的一个人,现如今霍思宁都快要爬到自己头上来撒野了,他怎么也要摆出家主的姿态来,否则霍思宁未免太得意忘形了一些。“你……你说什么?你让我滚出去?秦进平我可是你的结发妻子,我陪了你多少年,你竟然跟我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你还是人吗?!”
霍思宁暴跳而起,她怎么也想不到秦进平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差点气背过去。“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我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既然彼此信不过,那就离了吧。半小时后,你就从我秦家搬出去!”
秦进平也是正在气头上,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最晚今天晚上,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秦进平你敢这样对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这秦家是我的,既然你过不下去了,理应该走的是你,大不了到时候赔你几栋房子就好,你一个人爱怎么住怎么住,还落得清闲。”
秦进平冷笑了声,他实在太清楚霍思宁是怎样的货色。这么多年她之所以对自己不离不弃,不过是贪图秦家的财产罢了。现在好了,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满意了?!“我……不,我是不会离开秦家的,明明是你在外面偷人,你还有理了是吧?要走也是你走!”
霍思宁破口大骂道,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间有任何不妥之处。可是她遗忘了一件事。这诺大秦家一直由秦进平掌控着,所以哪怕是他有错在先,离婚的话,搬进去的还只能是霍思宁。毕竟她除去秦峰这个宝贝儿子之外,根本一无所有。秦进平无心再跟她继续废话下去,拨通了秦峰的号码,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现在立即回家来,你母亲发疯了。”
还不等秦峰来得及问些什么,秦进平就直接将电话挂断了。“你才发疯呢!我正常得很!”
霍思宁尖叫道,还顺手拿起一旁的抱枕往秦进平身上砸去。歇斯底里的模样跟疯子还真没什么两样。“管家,你们人都去哪里了?夫人身体不舒服,快扶她上去休息。”
秦进平高声喊了一句,原本缩在角落装聋作哑的管家立即跑了过来,与几位佣人一同扶着霍思宁往房间的方向走。“你们放开我!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敢这样对我!”
霍思宁怒吼着,两只手更是企图挣脱开众人的束缚。只是她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平日干粗活的佣人们,发现自己根本挣扎不开后,她简单地挣脱了会儿就放弃了。只是嘴上仍旧是不肯罢休,想必谩骂已经成了她最后的倔强。“秦进平,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跟你没完!”
“砰”地一声,房门被带上了,总算是隔绝了霍思宁那刺耳的尖叫声。秦进平长舒了一口气,摸出手机拨通了萧露露的号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定是萧露露在某个环节动了什么手脚,否则霍思宁也不至于变得这么疯狂。“喂,老爷子,什么事情啊?”
彼时萧露露正吃着护工送至嘴边的美人指,见是秦进平拨来的电话,随即眯眼笑问。秦进平听着她愉悦的笑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明知故问!萧露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你非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么?”
“哦豁,看来我是猜对了,老爷子果然守口如瓶,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了,哪怕是自己最为亲密的枕边人也不例外,你的忠诚精神真是让人佩服呢。”
萧露露竭力吹捧着秦进平的高尚品质,只是怎么听都有些嘲讽的意味。秦进平觉得头疼极了,摊上萧露露这么个人算他倒霉。微叹了口气,说道,“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罢休。现在我家因为你闹得天翻地覆,你满意了?”
“不会吧?我看着贵妇人是个十分理智的人呢,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胡闹的时候啊,真是稀奇呢。”
说归说,其实萧露露那天不是已经见识到霍思宁此人的威猛之处了么?骂人打架简直堪比男人,真是勇猛。“萧露露,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开条件吧。否则再继续这么下去,我家不得安宁,你也别想好过。”
如今秦进平连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都有了,遇上了萧露露还真是摊上大事了。“条件的话,我不是早就跟老爷子说过了么?我要秦敬言,我只要他,我必须嫁给他。”
萧露露斩钉截铁地说道,倒不是对秦敬言有多么喜欢,只是她心里非常清楚的是,得到了秦敬言也就等同于拥有了余生的荣华富贵。或许一直这样以秘密威胁着秦进平向他索要钱财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这并非长久之计。理由有二。一则秦进平此人耐心不好,若是自己隔三差五地上门威胁,免不了会触及他的底线。以秦进平的性子,指不定哪天火气上来就把自己给做了,到时候岂不是彻底玩完?说白了萧露露只是单纯地想要钱而已,旁的她还能图他什么,一把年纪了她也看不上,其他方面更是别指望了。二来,秦敬言的身世一旦曝光,而到时候萧露露又成功攀上高枝,到时候下半辈子真是衣食无忧了。她不求别的,只求这辈子不用再为钱发愁。苦日子受够了,再多一天她都接受不了。“萧露露,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不可能!做梦都不要想,敬言哪里是你能够高攀得上的?除了这件事,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
秦进平仍旧是之前的坚决态度,哪怕秦敬言并非自己亲生,但说到底,他还是会本能地站在父亲的角度为秦敬言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