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3分钟。”
“报告首长,甲子7号案皇甫家灭门案,近日有重大变化。当年仅存的知情人林子易昨日暴毙,现林氏集团由其孙女林静掌控,今日查知,此人与境外暗杀我国国民的组织‘暗夜’有关联,请首长指示。”
“事关共和国之尊严,不管涉及到谁,一查到底,我来做你的后盾。同时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尽量避免不必要冲突。”
专线随即挂断。叶杨等人眼巴巴的看着放下电话的裴行之,裴行之解释道,“原则上同意查,但,林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必须要有确凿无误的证据,才能采取暴力行动。”
听闻此言,皇甫芝兰背过身去,偷偷的抹着眼泪。皇甫发气愤之情,再也压抑不住,势大力沉的一记掌剑直接削掉了坚硬的桌子的一角,“今天等,明天等,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坐在皇甫发身后的叶杨,安慰的拍了拍皇甫发的肩膀,“据我对林子易前辈的了解,他即使是意外身亡,也会给我们留下一些线索的。德发,你和林前辈最为相熟,他有没有送给过你什么临别礼物?”
“有,”王德发支支吾吾的,眼神左躲右闪的。“有就说嘛,一天到晚娘们叽叽的。”
裴行之看着王德发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走过来就给王德发的后脑门来一下子。“在你头上戴着哪。”
王德发低着头小声说道。裴行之将头上德发簪取下,交给叶居胥,请她进行扫描。翻回身来,就给王德发一顿爱的教育,“你就抠吧,送个纪念日礼物还是我太爷爷送的。”
王德发不敢还手,只敢弱弱的说上一句,“谁让你戴着那么好看哪?”
众人被迫吃下狗粮,那边叶居胥的扫描结果已经出来了,叶居胥将扫描的三维图像投影到一块白板上,“诸位请看,这里有一串用彝族文字写成的密码,翻译过来是,若我身死,速去滨海杨柳依依歌舞厅,找舞厅老板张发财。”
“接头用语——山河故人,回应——树高林静。”
特战小组下了直升机,就直接驱车前往杨柳依依歌舞厅。因为是白天,又不是节假日,歌舞厅显得格外冷清,店小二和女服务员,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各种颜色的玩笑,开过分了会得到一句讨厌。“各位女士先生,本舞厅营业时间为下午5点到次日7点,现在是舞厅休息打扫时间。”
“我们找人,找你们老板张发财。”
“可,我们老板叫梁有福。您可能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张发财。”
“抱歉,打扰了。”
叶杨说完后,立刻转身就走。还小声阻止准备上前继续询问的皇甫发,“危险,别再问了,快走。”
就在特战小组马上要跨出门去的时候,舞厅的大门忽然从外面落下封死。舞台二楼的平台栏杆处,出现了一个大家都熟悉的身影——林静。“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喝一杯再走啊?不然怎么对得起山河故人,怎么配得上树高林静?”
皇甫发甩开叶杨的拉扯,遥指林静问道,“你把张老板藏在哪里了?”
林静倚着栏杆,半边身子探出来,“幺幺幺,小哥只是吃醋了?大可不必,张老板都是个八十几岁的糟老头子了,不如,这位小哥陪姐姐睡上一两晚,姐姐就什么都答应你?”
裴行之看着母亲林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错愕、惊讶、不知所措,甚至有点难过,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裴行之将枪口对准了林静。“看这孝顺女儿,把枪口对准她的亲生母亲。一个辛辛苦苦寻找了她二十多年的母亲,一个为了她,对抗整个天下都浑然不惧的母亲。”
“每个人都可以指责我,审判我,但,唯独你不行。你以为,你怎么那么好的运气,路边摔一跤,就捡到了江湖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你以为,你就有那么大的魅力,连灭了滨海十七个势力,不但没有遭到报复,还被国家相中?”
“你以为,你就要这么高的智慧,能够安然无恙的卧底,即使遭到别人的怀疑,依然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你错了,那都是我,都是我,一次又一次的默默帮助,你能在刀尖上跳舞,是因为我的手挡住了锋利的刀。”
裴行之开始颤抖,她必须承认,她无法冷静的面对这个女人,她始终在逃避,她用右手握住左手,企图稳住颤抖的枪,和同样颤抖的心。她无法接受,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是一个对抗国家利益的坏人。而这个坏人,却一直默默的保护着自己的生命。林静看着这个九分像自己的女儿,“都说你像我,你哪里像我?成大事者,如此优柔寡断,你为什么不开枪,你的信仰哪?你的抉择哪?你口口声声的忠诚勇敢哪?”
“不要再说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杀死太爷爷,为什么勾结外国人,为什么背叛祖国?”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了你啊。”
“是谁,依仗着滔天的权势,让我们母女分离?”
“这样的人,凭什么值得我爱?有人害我孤苦无依,我跪在雨中,抱着身患疾病的你的时候,乞求上天能够可怜我们母女,得到的不过是一场暴雨和狂风,那个时候,正义在哪里打盹?”
“现在,你跑来和我说正义?我就告诉你,谁让我活,我的命就是谁的。我在泥泞中得到的唯一温暖,就是野山先生默默撑起的伞。”
“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陌生人,让我看到了人间还有温暖,让我在那个风雨夜,没有从这滨海大桥上跳下去。现在,你,你们来告诉我,我该去爱谁,该去狠谁?”
“你说错了。”
叶居胥在短时间内通过超算,查阅了大量的资料,“野山久田,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野心家。你的痛苦,都是他一手炮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