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救命还是加害？老者望着林天奇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爷爷，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老者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他并非不懂，而且，他的功力应该在你之上。”
“为何？”
子玉奇怪，刚刚她就站在那男人面前，可是什么也没感觉到啊。老者示意她看林天奇的背影：“你看他的步伐。”
子玉眉头紧皱，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所幸老者也知她深浅，为她解了惑。“他步履轻盈，三步一落实，显然是有内功傍身，且能做到脚不落地，这至少是筑基才能达到的。”
“筑基？怎么可能？就他那豆芽似的身板…”子玉不服气地嘟着嘴，她所见的筑基者起码跟小张一样，浑身充满力量感。“说了多少次了，切莫以貌取人！高手不一定……咳咳咳！”
老者严肃地训斥道。突然手捂胸口，面露难色，剧烈咳嗽起来，就要跪倒下去。事出突然。“爷爷！”
子玉吓得不轻，急忙伸手搀扶。后面的中年男人小张箭步过来，面色慌张地出声询问：“老太爷？”
但老者并未好转，咳得越来越严重，背因难受蜷成了虾状，让人看着揪心。这动静显然引起了林天奇的注意，林天奇并不意外，相反，嘴里还念叨了一句不可闻的：“那么快？”
没有丝毫犹豫，回身走向他们。看着老者这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子玉很害怕，恐怖的念头闪过脑海，急忙吩咐小张：“愣什么，送爷爷去回家啊！”
小张不敢怠慢，背起人来就要走。“站住！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林天奇已经到了他们跟前，出声阻止他们。小张闻言不由得顿了顿，子玉转头看向他，含泪的眸子中带着不解与愤怒。因为他，自己才和爷爷争论，爷爷才倒下的！“难道你要我看着爷爷难受吗！”
子玉低声怒吼出来。林天奇脸色平淡：“你爷爷内伤未愈，本就伤及肝脾，早有堵塞之势。今日来这阴寒之地，寒气入侵，加之气火上涌，两者相冲，加剧事态，肝脾阻塞，气息难以流畅循环，所以咳嗽。若你们强行搬运，颠簸之中易伤肝脾，怕是没到医院，他就死了。”
林天奇用平淡的语气讲着骇人的话。子玉和小张却是瞬间白了脸。子玉眼泪滑落，喃喃出声：“爷爷，会死？”
小张却是沉稳多了，缓缓将老者轻放在地上，向林天奇作个揖，语气恭敬：“请问先生可有医治之法？若能救老太爷一命，我张某定当感激不尽！”
子玉回过神来，本就对林天奇不爽，此时语气带着威胁：“喂！你叫我不送回家，那你快治好我爷爷！治不好，我戚子玉饶不了你！”
林天奇不经蹙眉，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求人还那么盛气凌人。早在林天奇第一眼见到老者的时候，他就看出老者受过严重的内伤，且无法痊愈，堵塞肝脏是必然之事，且差不多就这两天。也就是说，这两天，老者就免不了归西。但这病，鬼谷医经能治。当时没出手，是因为没碰上，且说了多半会被当成精神病处理，也就无心与人争论。只是没想到发病这样快，还恰巧让他林天奇碰上了，医者仁心，没有不治的道理。只是，这戚子玉的态度当真让人不爽，让林天奇不经想先替她爸妈教育她一顿。压下这个念头，林天奇深吸一口气，放平心态。向小张微微颔首，蹲下看着脸色发白，全身发抖的老者。脑海中鬼谷医经显现，第九式：鬼谷冲脉。这一式需要使用者运用灵气，通过点击几个大穴，使血气上涌，形成冲脉，从而打通五脏六腑，被施加者会有被撕裂的疼痛感，但此时无疑是最适合老者的。林天奇暗叹，幸好花一晚上初步沉淀了灵气，不然，这病还真没法治。林天奇紧闭双眼，感受着灵气，同时尝试将灵气调动到指处，些许吃力，但身体里的灵气集中到右手两指。林天奇猛地睁眼，眸子里流光宛转，看准穴位，右手快准狠地点过去，前后才不到几秒。“啊！”
老者大叫一声，眼球突出，表情狰狞，小腹挺起，身体剧烈颤抖。小张和子玉看着眼前的一切，起先是惊讶，面前人绝不简单，动作竟如此迅速。后听到老者刺破耳膜的惨叫，子玉率先反应过来，这爷爷痛苦的样子，哪里像是被医治，明明更像是被加害！此人来路不明，指不定是仇家的狗贼！顾不了许多，子玉趴在老者身边，按住老者颤抖的身体，大喊：“爷爷！爷爷！”
喊了两句，症状仍未停止，子玉转过头恶狠狠瞪着林天奇，怒吼：“我爷爷怎么会这样！从未见过的医治手段，你用的什么邪术？还是说，你根本不在医治，而是在加害我爷爷！你到底是哪家的狗贼？今天我爷爷要是死了，我定要你命偿！”
小张闻言，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一改对林天奇恭敬的态度，表情严肃，摆出拳法，时刻准备出击。林天奇看到这反应，不禁摇头苦笑，这就是做好事反被冤枉的滋味吗？做好人，好难。而且这个小张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力量感十足，少说练了一二十年，自己刚练一晚上而已，怎么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急什么，再等一会儿。”
林天奇苦笑着说道，刚刚虽然动作快，但确是抽离了身体所有的灵气，竟造成这会的虚脱，嘴唇微微发白。子玉咬咬牙，又看向老者，看到症状有些许缓解，便不出声，选择相信林天奇。小张保持着剑拔弩张的姿势，心里也焦急万分。三人这尴尬的场面持续了一会，老者便停止了抽搐，归于平静。不一会儿，老者眼睛微张，这一会儿，三人却仿佛良久。“爷爷？您好点了吗？”
子玉尝试着叫道。老者死里逃生，嘴唇还在发白，可还是使劲挥了挥手，尽管幅度真的很小。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重石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