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信城。 白玉门是信城最有名的外功大派。 门中的白玉功,据说练到大成时,肌肤如同白玉一般光滑透亮,刀剑难伤。 不像一般的横练功夫,练到最后浑身都是肌肉,十分的不美观。 因此白玉门是中原很多习练外功女子的不二选择。 此时白玉门中的练武场上,一群身穿轻便纯黑色素衣的女子,正在‘哼哼哈哈’地打着拳。 她们多是妙龄女子。 由于练了白玉功的原因,肌肤雪白,浑身没有一丝赘肉,身材极为曼妙匀称,打起拳脚来也是颇为赏心悦目。 在众多女子当中,有一名女子特别突出。 她站在众人最中央,高愈六尺三寸,身高在众多女子中鹤立鸡群,腰身纤细,双腿修长。 她脸蛋生地极美,皮肤却是呈健康的小麦肤色,整个人洋溢出一股健康鲜活的气息。 每一拳打出,空气中都响起‘呼呼’的风声,让人毫不怀疑这拳法的威力。 此时在练武场的外围。 一个眉毛半白的光头雄壮老者,正坐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一众女子练武。 他的旁边,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皮肤极白满头黑发的老者。 他皮肤白皙如女子,只有通过沧桑的双眼,才能推测出他的年纪不小。 老者无奈道:“韩老头,你不回屋子好好养伤,在这里偷看我门的女弟子作甚?”
韩龙气得吹胡子瞪眼:“胡说,我明明在看我闺女!”
老者正是白玉门门主汪坤童,韩菡的师父,外功五层巅峰的强者,距离名宿也只有一步之遥。 汪坤童看了看诸多女弟子,满意道:“不愧是返祖血脉,果然天赋异禀。我看菡儿随时能踏入锻骨,到时候激发血脉,很多五层都不是她的对手。”
“只可惜她不太会掌控自身的血脉,还有很多潜力可挖,你不带她回姜家认祖归宗?”
韩龙冷笑道:“姜家那帮鸟人,全不是好东西,一直在致力培养什么最纯血脉。 要是菡儿去了,肯定会被拉过去配种,不是狼入虎口么?”
“什么配种不配种,说得这么难听。菡儿血脉如此之纯,就算是结亲,到时候也是安排姜家最杰出的子弟。”
韩龙摇头道:“菡儿喜欢谁,让她自己选,没有人可以强迫她,没有人可以摆布她。 到时候被人欺负了,你这个做师父的可不能袖手旁观。”
“放屁,我是那种人吗?”
汪坤童气得吹胡子瞪眼。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东南?”
“暂时没这打算,怎么,怕我吃穷你?”
二人正自聊着天。 练武场上,韩菡在打了一套长拳后,突然身上‘噼里啪啦’地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声。 她急忙盘坐在地上,紧闭双眼。 体表的皮肤也仿佛沸腾了一般,不断地凸起又凹陷。 “她要突破了,快给她护功!”
汪坤童急忙喊道。 一众女子急忙环绕在韩菡旁边,防止有人过来干扰她的突破。 汪坤童和韩龙二人互相看了看,嘴角都露出笑容,韩菡的天赋果然惊人。 片刻后,场地中响起一声长啸,接着又是一阵粗犷的大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老子终于突破锻骨了!”
听得汪坤童和韩龙嘴角一扯,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淡。 …… 另一头。 蒲城方家的大部队,在穿过太云山脉之后,直接财大气粗地在泉城买了一条大船,急速往江城驶去。 船的甲板上,站立了不少气息强大之人。 有身长七尺的雄壮黄衣老者。 其面色狰狞眉心深陷,浑身肌肉如小山般凸起,双臂套着十来个黑色圆环,拳头上戴了黑亮色指虎,气血冲天煞气逼人。 有握着一面金色扇子的邪异男子,他双眼神光湛湛,手中扇子不知用何材质制成,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 还有一个左手手臂断了一截,却伸出一根弯曲银勾的男子。他面色冷厉,浑身充满了生人勿近的气息。 众人最中央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美艳妇人。 头扎单螺髻,穿着锦绣橘色纱衣,胸口露出大片雪白,正是此次蒲城方家江城之行的主事人丘夫人。 她旁边,则站着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的年轻男子,面色傲然,一脸的不可一世。 是她的儿子,下一任家主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方云。 只听得方云纳闷道:“不曾想这东南旮旯之地,却无战乱发生,民众生活倒也安居祥和。”
丘夫人道:“那是太云山的那位还未认真出手。若是太云山全面发动,东南之人必被锁于一隅逃无可逃,到时定是生灵涂炭流血千里。 此时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假象而已。”
顿了顿她又说道:“只靠张心远和林震天这两个名宿,其他人又实力低微,东南如何能保证长久?”
方云笑道:“不要说深不可测的太云山,就算以我们这行人的实力,都可以轻易拿下一个东南的城池。 毕竟有黄老、虞秀才和安教头这几大高手在,足以碾压东南诸多门派。”
方云口中的虞秀才,即那个拿着金色扇子的邪异男子,闻言摇头道:“我哪能和黄老比。 黄老外功臻至极巅,甚至能和金钟门的横练名宿交手几十招而不败,都可以争一争那所谓的名宿之下第一人了!”
被众人称作黄老的雄壮狰狞老者道:“那是房大师未尽全力,不然我焉能挡下几十招,能接他十招估计都不容易!”
话中语气虽然似是在谦让,但仍有一股挡不住的傲气扑面而来。 虞秀才又笑道:“还有安教头的无情银钩,杀人于无形。 他曾击杀过龙榜前十的高手,甚至十来招就逼退烂桃寺的伏虎堂首座,武功之高也是我远远比不上的。”
那个断掉一截手臂的银勾男子,听着虞秀才的吹捧,冷厉的面上也挤出一丝笑容:“虞秀才说笑了,你的乌金扇,不是名器却胜似名器,扇下不知死了多少门派掌门、世家之主。 江湖上若谈起金扇郎君,哪个不知哪个不怕?”
这几人在这互相吹捧,方云听了也是兴奋道:“那江城支脉,只有一个区区的五层老头镇守。以我们的实力,何必那么麻烦,要准备那么多宝贝? 让他们把那个废物大小姐献出来给我当妾,若是不从,直接强势拿下便是!”
原来船舱中,放了不少从蒲城带过来的红黑色铁箱子。 里面满是玄铁、阴冥石、百年灵芝、黄金、前朝字画等宝贝,准备这次当做聘礼用。 然而丘夫人听到儿子这么说,却是柳眉一竖,怒声训斥道:“你以后是要当方家家主的人,做事怎可如此粗暴? 江城那支好歹也是我方家一脉,岂能像对敌人一般对待。传出去的话,武林中人会如何看待我们,家中族老会如何评议,你父怎能安心将位置传给你?”
“我们此去不仅是为了挽月刀,也是为了收服这一支。 让人家嫡脉之女给你当妾,无异于羞辱,怎能拉拢人心?”
“学学你的兄长,不要做什么都想着靠蛮力,多动动脑子!”
听着丘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训斥,方云呐呐不敢吭声,只是眼中还是露出了不服的神色。 他摸了摸身后背着的名器摘星剑,心中暗暗发狠,此次若是有谁敢惹他生气,定要斩几个人来见见血! 由于船只没日没夜地加急赶路,没过几天,他们就来到了江城外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