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既然知道灵魂封印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大家,他摸出烟来点上一支,说道:“对不起,我没有说,因为我不能说。”
接着他说道:“其实这个诅咒我们密宗的很多活佛都知道,而且也都知道必须用灵魂封印,但真正做起来太难。正如嘎玛大活佛说过的,必须要有牺牲。”
他说着望了我一眼说:“其实你很聪明,你悟到了牺牲灵魂,而你也很勇敢,你已经做好了牺牲的打算。”
我的脸有些发烧,忙低下了头。他接着说:“这是我不能说的第一个原因,如果我先说了,你们如何决定谁去牺牲?而我们又有谁能决定谁去牺牲?最主要的是封印的牺牲者必须是心甘情愿的。”
“其二,封印的另一个牺牲是指,必须是三世转佛活佛的童身之血封闭牺牲者吸付的灵魂。而这血一旦放出,三世的积法便化为乌有,而且再无转世的可能,”说到这,他苦笑了一下:“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和和尚已经没分别了。”
我顿时感到错怪了但增,其实他早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从他展现金身的时候,从他开始以护体金身摒退鬼怪的时候,他只是不忍心看到我们牺牲,我有点心酸,我说道:“对不起,小活佛,我错怪你了。但我还是要说你,你都能够决定为大家牺牲,我为什么不能?如果你对我说了,我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的。”
他笑了笑说:“这我相信。”
突然他神色黯然:“我没想到那女鬼后来会代你去死,明知道灰飞烟灭还义无反顾。”
大家听了但增的话都有些难过,那仁萨满说道:“活佛,无论以后你怎么样,在我们心里你永远是活佛,如果愿意,欢迎你到蒙古来,萨满教将以最热情隆重的仪式接待你这位贵宾。”
但增笑道:“那是一定,总有一天我会到草原来逛逛的。”
那仁说:“这事情了了,明天我和宝音就准备回去了,大家以后有机会到蒙古来,尝尝我们的奶子酒。”
杜威忙说:“您老不是喜欢贵州的烟吗?明天走之前我给你备上几条吧。”
那仁也不虚礼,点点头说:“好好好。”
大家终于有了点活跃劲,又聊了好一阵,但增才和和尚一起离开,而邓琨则把我送到家后自己回去了。开门进屋,心里有点感伤,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告诉老婆,我希望她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恐慌。我洗漱一番,就钻进了书房,我特别想喝茶,想抽烟,想做一切事情,因为我差点就此和它们永别了。我泡了壶浓茶,点上只“贵烟”美美地享受着,虽然身体感觉很累,但却丝毫没有睡意。我的脑海中一直在想着但增,我知道没了修为的他和普通的和尚没什么区别了,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他会很凶险。都是我把他扯进这个事件中来的,我对他充满了内疚,不由叹息起来。“为什么叹气?”
我没注意到老婆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书房,我笑笑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她说:“累了还不早点休息?晚上别喝太浓的茶,对身体不好。”
我点点头,起身把她抱到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知道了,老婆。”
她笑了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感觉有点怪怪的,对了今天晚上还顺利吧?”
我说:“还算顺利,有惊无险,好了,睡吧。”
关了书房的灯,我把老婆抱到了床上。第二天起来,我赶过去送那仁,但增和和尚也来了,从内心来说,我们是很感谢那仁的,没有她我们到现在都不会知道有关“血诅咒”的一切,更别说去想如何破解了。我买了一些土产,让她给带回去,宝音为我们留下了她们的联系方法,杜威则送了几条“福贵”给那仁,大家一一作别,由邓琨开车陪同刘钰、杜威送那仁和宝音去机场。他们走后,我对和尚和但增说:“上黔灵山,我想喝和尚的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