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陆亦萍,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给我答案:“你们一定知道那个疯子为什么会到贵州吧?”
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我笑了笑,这个问题已经不用她来回答了,我继续说:“其实那个疯子到底是男人女人你们一定也是清楚的,我想你们不愿意把实情告诉我的原因应该是疯子本身的背景吧?”
我没有等她说话又自顾自地说:“疯子应该出自大家,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你们只能够选择缄默,而且从头到尾你们都没有站到前台来尽全力进行调查也基于这点考虑的吧?如果我没猜错,他,或者说是她,应该也是你们陆家的人,如果不是,也应该和你们陆家有些关系。”
李副司令看着我,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但陆亦萍应该听明白了。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双唇紧咬,用一种很迷惑的眼光看着我,半天她才说:“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我摇了摇头说:“其实我到现在仍旧一无所知,因为你们根本不想让我知道,当初陆亦雷把你留下,并不是真正让你帮助我,而是监视我,你们必须在我找出凶手之前把到他,一来,为了某个团体的利益,二来为了某个家族的声誉。哎,你们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我没再看她,我泡了壶茶,给他们倒上。我接着道:“我想通了一个问题,这个疯子对贵州很熟悉的,应该是在这里生活过的,对吧?”
我望向陆亦萍,她无力的点了点头。我突然感觉自己很滑稽,居然陪着他们玩了这样一场闹剧,我也很生气,如果一开始他们就能开诚布公地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诉我,或许就能够帮我向真相迈近一大步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点上烟,喝着茶,场面立时变得尴尬起来。李副司令终于脸上显露出了对李曼玲的担心,他有点焦急地问我:“曼玲会不会有危险?”
我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无法去理解一个非正常人的行为,他的下一步永远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我对陆曼玲说:“回去告诉你哥吧,这案子我会继续查,我对他承诺过的依然有效,但是如果他真的想把这个人抓到,最好给我一份你们所掌握的疯子的全部资料,否则我只能说无能为力了。”
李副司令更多是关心他的女儿,他说:“曼玲的事还希望你费点心,我也会加紧派出人手寻找,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电话我,只要能够把人安全地找回来,要人出人要钱我就出钱。”
我赶紧对他说:“您客气了,我会尽力的,无论如何我和曼玲也算是朋友,朋友的事我从来不会置之不理,我会抓紧时间调查,当然,真的需要您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找您的。”
然后我很客气地把两个送了出门,陆亦萍已经不好意再留在我家,收拾好了东西和李副司令回去了,她的眼里充满了委屈,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与她无关,她也只是整局棋中的一粒子而已。老婆和风伟回来了,看到只有我一个人老婆觉得纳闷,她问我:“人呢?”
我笑着说:“走了。”
风伟没有说话,他应该感受到我内心的活动了。我笑笑说:“小风,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发说:“哥,我感觉到关于陆亦萍,你好象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其实我的内心也在争斗,我在想到底应该不应该告诉风伟关于陆亦萍的一切,风伟却说:“你不用犹豫了,就告诉我吧,不管什么我都能够承受的。”
他的目光露出诚恳,我不忍心看着他的眼睛,我低下头说:“你先坐下吧。”
我又对老婆说:“你也听听,不过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你们只能听,听了就把它忘记了,坚决不能够说给别人知道,最好是听完以后,大家彼此间都不能再提。”
见我说得慎重,他们的表情都严肃起来。我慢慢地说道:“这件事应该从哪说起呢?就从‘置入性催眠’开始说吧,老婆,你还记得我们以后提起过这个吗?”
她点点头,于是我就从黄玉死,和关心讨论“置入性催眠”一直到陆家兄妹的出现,都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说到陆家的家世背景的时候,风伟竟然吓得目瞪口呆,我告诉风伟他失踪的两天原来是见老丈人去了,他有点无奈地说:“哎,居然见个老丈人都整得跟梦游似的,有意思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牢骚,我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陆家的顾忌也是正常的,至少他们对你并没有恶意,相反,你那个准岳父还很欣赏你的,好好表现吧,做了陆家的女婿可比跟着我混强多了。”
他忙说:“我才不愿意呢,我宁愿跟着你混。”
我说:“在我这说说就算了,别在亦萍面前也中无遮拦的。”
他嘿嘿的笑了。老婆的性格一起都很好,虽然她听了这些同样觉得有些不同思议,但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讶,听我说完了整个事情,她站起来说:“你们聊吧,我去做饭,晚上我们吃红烧肉。”
风伟和我坐在客厅,他现在已经习惯没事就摆弄我的茶具,手法倒是渐渐熟练了起来。他一边泡着茶一边问我:“哥,你说李曼玲会到哪去了?”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按理说这不象隐形人的做事风格,以他的催眠能力,根本无需把李曼玲绑走。”
风伟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所以依我看,李曼玲应该不是被他带走的,而是因为李曼玲查到了什么线索自己跟着去了,至于后边她怎么样我却真的不得而知,但我想她一定会给我们留下线索的。李副司令已经派出人手四下寻找了,在找人这一点上,他们比我们专业,我们只能够等待线索,通过我们自己的分析去接近真相。”
他点了点头:“可线索又在哪里呢?”
我笑笑:“等,会有人给我们带来线索的。”
他不解地说:“谁?”
我在心里悄悄想了一下,他吃惊地道:“亦萍?”
我笑而不语,慢慢地品着香茗。吃过晚饭,风伟就走了,我坐在客厅陪老婆看电视,我不时地看着时间,老婆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我在等个很重要的电话,她没再多问。果然,大概九点多钟,陆亦萍的电话来了:“朱哥,我是亦萍。”
我说话:“嗯,说吧。”
她说:“我哥说了,暂时还不能够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我听了以后并没有感到失望,我知道作为一个补偿,陆亦萍一定会给我提供线索,哪怕是一点,至于我是怎么找到真相的,他们就不会关心了。我之所以这么的自信,是因为这个结果对他们比对我重要。我没有说话,我在等着她的下文。她接着说:“不过我哥说可以给你一小点提示,那个疯子曾经在贵州呆过很长的时间,在凯里,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对不起,别怪我。”
我笑了笑说:“没事的,我能够理解,告诉你哥,他给我的茶叶快喝完了,再给捎点过来,如果能够再搞几条内供烟那是最好。”
她回答道:“这个我就可以作主,我尽快让他们给你带过来。”
我心里直乐,随即又有些后悔,最知道她答应得那么爽快,我就应该多要点的,反正口已经开了。挂了她的电话,我对老婆说了一声就进了书房,我虽然只知道了一个地址,但我却明白其中所包含的信息已经很多了,凯里,我记得关心给我说过她的家就是凯里的,我暗暗想,关心和陆家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她是陆亦雷的师姐,而我遭遇隐形人的事也是她透露给陆家的,她和隐形人又曾经在同一个地方呆过。如果这么看来,关心知道的事情应该很多,只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事出反常必为妖,我隐约感觉,这件事应该或多或少与她有点关联,我拿起电话,想给她拨打过去,想想又放下了,明天我再约她吧,我要好好的再把整个事件理一理,至于要从关心那得到些什么答案,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她也是个心理专家,要想很轻松的获得有价值的线索,看来是非得下番苦功才行的。茶凉了,我重新烧了壶热水续上,“大红袍”要细细的品,这样才能够尝出更多的味道,对于与关心见面,我并不急切,我相信只要用心观察,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