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丑的人头从空中落下,掉在缪尚的脚边,看着脚边血淋淋的人头,他双腿不自觉发软。杨丑临死前双目圆瞪,眼神充满了恐惧与不甘,他至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种下场。“缪尚,你竟在刺史大人的葬礼上做出这种事,实在大逆不道,你对得起刚死去的丁刺史吗?”
吕布满腔怒火,指着缪尚一通大骂。其他官员也觉得如此,丁原才刚死不久,缪尚和杨丑为了对付吕布就急着动手,实在说不过去。你们要动手就算了,也不该在丁原的葬礼上动手,如此做法简直是当众侮辱丁原。无论你们两个再怎么不喜欢他,他始终是并州刺史啊,当下就不少人对出来指责缪尚。“今日是丁刺史的风光大葬之日,然杨丑与缪尚大闹葬礼,实在有辱刺史大人,诸位觉得应该如何处置缪尚?”
吕布没有急着去抓人,他先问众人意见。缪尚还有数百个忠心的士兵,真要打起来他不会输,但一定会造成伤亡。今天是丁原的下葬之日,丁原尸身未寒,吕不想大开杀戒,他内心还是非常尊敬丁原的。“缪尚对刺史大人不敬,应该执棍刑五十,以作惩戒!”
“只有棍刑怎么能行,他可是当着刺史大人的尸身前行凶,依我所看应当革他的职!”
“不仅要革职,还要抄家没收兵权,否则就对不起丁刺史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要求严办缪尚,他今天所为实在过分了,简直不把丁原放在眼里。丁原才刚死,你就急着在葬礼上杀吕布,只要是明事理的人,都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被众人指责,这回就连缪尚身边的士兵也开始动摇,不知是否还要支持缪尚。“来人,给我抓住缪尚,谁敢与他站到一起,那便是与我吕布作对,更是与丁刺史作对!”
吕布开始下令抓捕缪尚。缪尚眼见情况不对,忙对身后的士兵大喊:“你们还不赶快杀了吕布,还在等什么,等他上刺史也不会放过你们!”
士兵听到如此,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们拿着兵器慢慢逼近吕布。此时张辽,高顺等将领已经率领禁卫军靠近吕布,随时准备迎战敌人。今天这一场战斗将会决定以后由谁当家作主,是吕布还是缪尚。高顺看了吕布一眼,他觉得有些奇怪,以吕布的脾气,应该早已下令动手。但直到此时,吕布依然没有下令发动进攻,他觉得吕布另有打算。吕布拳头微握,眼睛直视缪尚,他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他今日不打算大开杀戒。“对面的士兵听好,我知道你们是被缪尚所逼,如今杨丑已死,我不会再追究你们所为。”
“缪尚狼子野心,为了争权夺利在丁刺史的葬礼上动手,完全不把刺史大人放在眼里。”
“你们扪心自问,这种人值得你们为他效力吗,他掌权以后,真会对你们好吗?”
吕布这一番话,算是说到士兵的心坎里了。在前任刺史的葬礼上搞阴险偷袭,确实不是光明正大的事。古人讲究死者为大,今天本该是他们送丁原最后一程的日子。但缪尚和杨丑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只想夺权。为了坐上刺史之位,不惜把刀藏在丁原的棺材下面,趁着吕布不备突然拔刀杀人。要不是吕布反应灵敏,现在恐怕已经人头落地,让杨丑和缪尚诡计得逞。像他们这样子的阴险小人,真的值得追随吗?这一瞬间,所有士兵的脑海里都在思索这个问题。相对于那二人来说,吕布敬重丁原,并且深得丁原信任。他虽然加入并州军的时间不长,但每次出征总能带头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在军中效力的日子里他屡立战功,数次击败黄巾余党和胡人,使得他们不敢再来犯。这是丁原和张杨以前都不曾做到过的事,但现在吕布做到了。只要有吕布的地方,就不会有黄巾余党和胡人出现。强者为尊,即使是士兵也佩服吕布这样子的武将。若这六百士兵没有为张杨效力过,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追随吕布。现在还为缪尚效力,只是看在张杨的份上,但张杨早已不在,他们也不必为缪尚效忠。“我只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数十声,只要过来我这边的人,我不会再追究你们以往的事!”
吕布开始数数,他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整个山坡的人都能听到他的话。几乎所有官员都毫不犹豫地跑到吕布身边,他们不愿跟缪尚站到一起。“你们这些人……”缪尚见此,气得脸色涨红。有好几个官员平常与他关系不错,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竟然选择与他为敌!当吕布数到五的时候,跟随缪尚的士兵再也按捺不住,开始有人往吕布这边跑。随着一个人动,其他人也会开始动,这便是从众效应。越来越多士兵跑到对面,缪尚怎么也想不到,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最后会背叛自己。“你们这些混账在干嘛?!”
缪尚双眼通红,装若癫狂。他眼见越来越多人离去,终于忍无可忍,竟然开始挥刀砍向自家士兵。士兵见状纷纷逃离,不敢靠近再他。“真是冥顽不灵,都到这个时候你还看不清形势吗!”
吕布推开逃跑的人群,径直冲到缪尚面前。缪尚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直劈吕布面门,想要将他一刀劈死。吕布侧身轻松闪过,然后右脚迅速飞起,直接把缪尚踢飞五步之外。缪尚身体跌落地上,他觉得自己的胸骨都要被吕布踢碎。他刚想站起来,突然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抓住缪尚,别让他跑了!”
成廉机灵得很,立即带领近卫军冲上去把缪尚绑起来。原本为缪尚效力的士兵已经放弃抵抗,他们让开一条路,给近卫军去抓缪尚。“都放开我,吕布,我不服,我不服!”
缪尚疯狂挣扎,但被几个士兵死死地压住,只能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