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行军打仗,条件较为艰苦,可没那有舒适的床铺可以睡觉。郝萌原本正在闭眼休息,但并未睡着,他听到有人进来,连忙睁眼。看到来者是吕布,他下意识要起身行礼。可他刚有动作,后背上的疼痛便让他龇牙咧嘴,不得不停下来。“属下参见主公!”
郝萌话一说完,还想着挣扎起来。吕布摆了摆手,让他勿要乱动,说道:“你有伤在身,无须多礼,如今伤势如何?”
“多谢主公关心,随军大夫已用药物为我疗伤,但想要痊愈恐怕还得花一、两月时间。”
被火烧伤的部位,即使痊愈了也会留下疤痕。但郝萌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疤,他现在只想赶紧养好伤,重回战场。“你有伤在身,军中事务也不用你操心了,我已将你麾下士兵交给黄忠统领。”
吕布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对方。郝萌些失落,即是说接下来他不用再上战场。吕布见郝萌满脸忧愁,他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你就不必多想,我希望经过今日之事,你与志才的矛盾能够就此化解。”
“主公放心,属下再也不会妒忌军师。”
“其实你无须妒忌,于我而言你不比他差,志才擅长出谋划策,为我布置战略,你擅长冲锋陷阵,上阵杀敌,在这方面他远远比不上你。”
“主公所言极是,是属下心胸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郝萌惭愧不已,他把头埋在毛毯上,没有脸去面对吕布。“今日我军攻城伤亡一千兵马,但死的几乎是你麾下士卒。”
吕布将今日战况说出来。其实伤亡数跟昨日相差不大,但是昨日可是攻城一天才有如此伤亡。今日北门和西门只攻打了不到两个时辰,伤亡就达到昨日之数,由此可见伤亡率要比昨日高上许多。“主公,今日失利皆因我而起,待我伤好之后,主公想要如何处罚属下都绝无怨言。”
郝萌知道错在自己,他对吕布的责罚毫无抱怨。“处罚是免不了,但我来告诉你此事并非只是为了罚你,而是通知你一事。”
“主公请说。”
“昨晚我已暗中派人将密信用箭射进城内,公孙范应该已看到假密信,我打算在今夜便撤退,引诱公孙瓒前来追击。”
这个决定并非吕布临时起意,而是与戏志才商议过后才下的决定。原本他还想在多等几天,但因为郝萌违抗命令,导致士兵死伤过多,他不得不改变策略。最大的问题是士气已经受到影响,若时间拖得太久,甚至会影响到后面的战斗。经过一番考虑,吕布与戏志才决定今晚撤退。郝萌脸色微变,说道:“主公是因为我而改变主意吗?”
“有你的原因,但事已发生,你无须过多自责,日后引以为戒即可。”
吕布说完,便转身离去。他相信经过此事后,会彻底改变郝萌心态,让他变得更加成熟。看着吕布离去的身影,郝萌再也按捺不住,留下悔恨的泪水。身为一员将领,他向来是流血不流泪。自从上从军后,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试过如此难受,他发誓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翌日一早,天色刚亮,公孙范已经起床。如今敌人兵临城下,他每晚都无法安稳睡觉,担心吕布会在夜间偷袭。故每次睡眠,他都只能浅睡一下。一般天色刚亮他就会出来巡视,以免士兵防守过于松懈,给敌人可乘之机。公孙范来到城上巡视一圈,一如以往安静。但他非常清楚这只是大战前夕的宁静,在那之后将要迎接敌军攻势。昨日他使用火箭重创了吕布攻城部队,但他相信经过昨日教训,他的火箭已经不再起效。吕布即使再怎么愚蠢,也该学会让士兵把盾牌浸湿再来攻城,如此一来便不会再害怕火箭。城上的弓箭手已经严阵以待,他们身后堆满箭矢。只要敌人一出现,他们就要把箭放在弓弦上,随时做好射击准备。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全亮,太阳也已出来。公孙范在城上等待已久,可他仍未看到并州军踪影。根据前两天攻城时间来看,这时候并州军应该开始行动才对,可今日一点动静也没有。公孙范感到奇怪,但他不敢贸然派人前去查看,担心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再等一段时间。又过了半个时辰,已是巳时,太阳高挂天空,并州军营寨仍旧没有半点反应。公孙范越发疑惑,他想不明白吕布在搞什么诡计。这回南门防守的田楷走来说道:“公孙将军,今日吕布似乎没有攻城打算。”
“我看未必,吕布能征善战,他没有出现恐怕是另有打算。”
公孙范面对强敌不敢有半点轻视,他相信吕布一定会来攻城,只不过不是现在。如今出现了一种令幽州军上上下下都感到紧张的气氛。要是吕布率军前来,他们会压力巨大,但如果吕布没有出现,他们又会紧张。无论吕布来不了,他们始终无法冷静下来,并州军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巨大的阴影。又过了好一会,镇守西门的邹丹也走了过来,他的耐性可没有公孙范和田楷好。公孙范和田楷沉得住气,他可沉不住气,说道:“公孙将军,我军如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就让我下去打探吕布营中虚实。”
公孙范听此气就不打一处来,邹丹前两天才刚被张绣打败,今日又要主动下去。如此冒险举动,那不是给他增添麻烦吗,要是中了敌人的埋伏该如何是好。“不可,此举太过冒险,我不能答应。”
公孙范当即否定邹丹提议。“可我军要等到何时才好?”
“目前形势有利我军,不管吕布来与不来,我军总能等到反击时候。”
公孙范其实意指武家在暗中行动。然而这回田楷却持反对意见,他双眼一直紧盯对面并州军大营,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