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廉来到二楼,径直走到吕布面前道:“禀报主公,属下已经派人包围酒楼。”
吕布微微点头,挥手让成廉先站到一边。王进看着眼前状况,他一脸莫名其妙,原本还吃得好好的,但突然跑进来一大群士兵。“刺史大人,你这是……”王进又惊又怕,不知吕布要干嘛。“王家主无须害怕,我喊来那么多士兵,只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
吕布给成廉打了个眼色。成廉心领神会,下令让士兵把人带上来。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逐渐靠近二楼。王进目不转睛盯着楼梯口,他很想知道吕布要处理谁。不稍一会,两个既熟悉的身影终于出来,他们被士兵押着,手上戴着手铐,脚上也戴有脚镣。“竟然是他们!”
王进脱口而出,他一下就认出眼前两人,正是武海儿子武大与武二。吕布自从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处理他们,今天总算把他们派上用场,刚好可以拿来对付王进。“跪下!”
士兵在他们肩膀上用力一按,武大与武二便在吕布面前跪下,他们被关押多日,早已面黄肌瘦,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如今这两人蓬头垢面,穿着一身囚服,跟其他囚犯没有任何不同,谁都想不到曾经风光无限的武家,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吕布挥退押着他们的士兵,问道:“王家主,你可认得他们?”
“小人认得,他们都是武海儿子,左手的是武大,右手那位是武二。”
王进与武家多有来往,武大和武二年纪与他相仿,他们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不过现在他当上武家家主,仍旧风光无限,而那两人则沦落为阶下囚。原因无他,只因他们站错了队,没有选择吕布,如果不是武海贪得无厌,也不会让武家变成如今地步。武大原本面无表情,但他听到王进声音后,当即抬头查看,发现眼前之人竟然真的就是王进,他忍不住大骂:“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胆小如鼠的王家主。”
这一声嘲笑,直接把王进惹怒了,他怒道:“武大,你是何意!?”
“哈哈哈哈,我爹曾与你亲密无间,将你视作可信之人,我们两家也承诺要共进退,可最终只有我爹敢与吕布作对,而你背叛了他,你个无耻之徒!”
面对武大的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还被骂是无耻之徒,王进气得拍案而起:“放你娘的狗屁,是武海目光短浅,不自量力,竟敢与刺史大人作对,我曾苦苦劝说他莫要这样做,可他早已被野心蒙蔽双眼,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王进也是实话实说,他当初就不看好武海能对付得了吕布,结果也证明他是对的。另一边的武二突然开口:“王进,我看你是感激吕布将我们王家产业给了你,所以才违反我们的盟约,你果然是一条听话的狗,谁给你骨头你就跟着谁。”
这一句嘲讽更是厉害,直接浇灭了王进最后的一丝冷静,他冲上去抬手便是一巴掌,这巴掌眼见就要落下,然而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腕。王进只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成廉制止他,他不解道:“成副统领,你这是?”
“武家的人虽然该死,但也不能任由你凌虐,除非是刺史大人的命令。”
成廉面无表情,语气冷淡。王进望向吕布,想得到吕布同意。吕布笑道:“王家主莫要生气,我相信以你度量,不会与将死之人计较。”
王进听到“将死之人”这几个字,他明白吕布意思,当即把手收回来,重新回到自己座位。既然那两人就快要死了,他又何必跟他们计较,这只会辱了自己颜面。“一切听从刺史大人吩咐。”
王进拱手抱拳。吕布说道:“武大武二,武家曾经与我合作,我也曾信任过你们,然而武海恩将仇报,妄图抓拿我家人对付我,如今处死你们,你们可服?”
“哼,吕布,要杀要剐尽管来,你又何须多言。”
武大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成王败寇,就连公孙瓒也不是你的对手,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武二也同样如此,他丝毫不怕死。吕布心中暗暗佩服,武海的两个儿子虽然没有成功,但还算有骨气,自知将死也能处之泰然。“既然你们已有必死之心,那我也不再多说,不过在临死前还是要问一句,你们死后想让我如何处置武家产业,若你们不说,我便将其全数交给王进。”
吕布此言一出,王进喜上眉梢,原本他被武大武二痛骂一顿,心中不爽,但在听到吕布要将王家产业交给他之后,中怒气便瞬间烟消云散。他期盼了如此之久,吕布终于答应他的请求。然而武家两兄弟的反应都是一致,他们几乎同时张口:“不行,绝对不能把我们武家产业交给那无耻之徒!”
王进闻言,面容扭曲,五官快要挤到一起,他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阻拦,我看你们死了之后还如何阻止我接手武家产业!”
“王家主,这你说错了,我之所以问他们意见,便会按他们所说去做,毕竟这是他们最后遗言,我不得违背,否则会遭天谴。”
吕布突然来这么一句,直接给王进给整不会了。王进实在想不明白,武家的产业已落入吕布手上,他想要将产业给谁,那不过是点点头的事,为何还要特意去问武大武二意见。现在武大武二不愿意把产业给,吕布竟然遵从他们所说,如此一来岂不是说他一直在浪费口舌!?王进越想越不对劲,觉得吕布这是在故意演戏给他看,表面是要处死武大武二,实则是借他们的嘴拒绝将武家产业给他!想到如此,王进的心便凉了半截,他没想过吕布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对付自己。“刺史大人,你……”王进有苦难言,脸上表情一会愤怒,一会难过,一会害怕,五味杂陈的情绪,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