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戏军师,军师今日也那么好雅兴来凤阳楼用膳吗?”
王进见是戏志才,连忙起来行礼。“今日难得空闲,出来闲逛,饿了便在此地吃个饭,不介意我一起吧?”
“当然不介意,军师请坐。”
王进邀请戏志才一起坐下。戏志才坐下后,田豫更为尴尬了,他别开脸面,不愿去看戏志才一眼。戏志才看了微微一笑:“哈哈,看来今日还真是巧了,没想到王家你竟然会与公孙瓒的旧部一起。”
戏志才此言似乎别有用意,说得特别大声。田豫不想让王进被误会,他冷笑一声:“戏志才,我与王家主聊得投缘,故才一起出来吃饭,我们也是刚认识不久。”
“原来如此,我就说王家主怎会这么不长眼,去做勾结公孙瓒的事。”
戏志才的话说得稀松平常,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刀锋一般直扎田豫的心。田豫忍无可忍,拍桌而起:“戏志才,你这话是何意,莫非说我故意勾结王家主!?”
“呵呵,我可没说此话,这是你自己说的。”
“王家主,今日你我本该饮得尽兴,却因某人出现扫了兴,恕我失陪了!”
田豫说完便转身走人,不愿多留半刻。王进起来挽留道:“田兄何须如此急着走人,戏军师他并非此意,还请田兄勿要误会。”
田豫摇了摇头,还是执意离开,其实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王进。他对王进颇有好感,但要是跟王进走得太近,必定会被戏志才怀疑他们在互相勾结。毕竟他还是公孙瓒的旧部,对公孙瓒忠心耿耿,戏志才又岂会放松对他的警惕。戏志才放下手中酒杯,笑道:“我常闻公孙瓒麾下大将田豫被称为智将,没想到竟如此易怒,实在令我失望。”
“戏志才,你别太过分!”
田豫回头对戏志才怒目而视,右手不自觉地紧握起来。“若你什么都没做,又何须那么怕我,你越急着走,我反而越怀疑你内心有鬼。”
“你……”田豫没想到戏志才竟然会如此想他,这样一来他反倒不能急着走了。“戏军师多虑了,我与田兄今日方才认识,岂会勾结,还请军师勿要放在心上。”
王进将田豫拉回来坐下。“王家主的话我自是相信了,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田兄,刚才我多有得罪还请包涵,我敬你一杯!”
戏志才亲自倒酒,敬田豫一杯。田豫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戏志才还咄咄逼人,现在又主动认错,此人脾性古怪,让他琢磨不透。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对方已经认错,他岂能再给人吃闭门羹,他只好拿起酒杯将酒喝下。一杯黄水下肚后,他肚子里的火气也顿时消了一半。王进见他们化解矛盾,笑道:“哈哈哈哈,如是甚好,今日我等可要不醉无归!”
他把小二喊来,又叫了几味小菜,上了两坛美酒,继续与戏志才和田豫痛饮。“戏军师,近来听说刺史大人准备扩建晋阳,还要起建更多房舍,以供给百姓居住,不知此事可真?”
王进问道。对于这种政务之事,并非什么秘密,戏志才点头承认:“确实如此,主公终日为民着想,在得知尚有许多穷苦百姓居无定所,故出此政策。”
“主公真是心地仁慈,处处为百姓着想,正因有他在,并州百姓的日子方能越来越好。”
王进并非阿谀奉承,而是真心实意地称赞吕布。坐在一旁的田豫听到如此,有些好奇吕布哪来这么多钱给百姓建造房舍。他来晋阳也有好一段时间,确实经常看到晋阳城在不断扩建,不少房屋在建完后都分发给百姓居住。这对百姓而言确实是惠民政策,但建造房舍的钱总要有人来承担,仅靠一州税收根本支撑不起。更何况吕布还时常出征,养着一支人数不少的军队,这来就更加没钱用在百姓身上了。田豫忍不住问道:“戏军师,莫非并州刺史府已经富裕至此,能够免费给全城百姓建立住所而不收一点钱?”
“田兄有所不知,我家主公所见房舍,有一部分确实是免费分发给贫苦百姓居住,前半年不收费用,半年之后便要上交房租,每月一收。”
戏志才将吕布实行的租房政策详细地告诉田豫。田豫脸上不禁露出震惊之色,如此优厚的售卖房屋政策,他还是头次看到。这对于大部分买不起房屋的百姓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样子刺史府也有一定收入,不会入不敷出。听到吕布如此为民着想,田豫内心对其也有所改观。他曾经也为公孙瓒效力,公孙瓒的军队虽然兵强马壮,但百姓的日子却过得一般,远远比不上并州百姓。田豫来晋阳如此之久,看到晋阳百姓不仅安居乐业,还粮食充足,就连街上都没见几个流民,他不得不承认吕布在治理内政的上能力要胜过公孙瓒。田豫内心有些不舒服,要是换成公孙瓒来治理并州,他必将大部分钱用于军队之上,而非用于百姓之上。“或许公孙瓒败给吕布,并非什么坏事……”不知为何,田豫内心竟然冒出了这种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别人都以为主公野心勃勃,妄想称霸天下,然而唯有少数几人了解主公,知道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百姓着想。”
“并州在主公的治理下变得越来越好,王家主在晋阳长大,应当能看到近几年来晋阳的变化。”
“与以往相比,如今晋阳是否更加繁华,百姓生活是否越来越好,家家户户都能吃得上肉?”
戏志才将目光看向王进,让他回答自己的问题。王进连想都没想便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我记得在我小时候看到街上不少百姓在啃食树皮,更有甚者要易子而食,如今这日子可是好了许多。”
王进那是实话实说,自从吕布当上并州刺史之后,并州百姓的生活确实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