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你哪里都好,就是过于细心了。”
致深霸道的搂着漪澜亲吻,漪澜惊羞得低声提醒:“仔细,让人看到,大白日的。”
漪澜惊得一把拉住胸前的衫子,这致深,怎么如此的不管不顾了。“大白日的又如何?我同老婆亲热还见不得人不成?”
漪澜听他如此无赖,哭笑不得,反被他扑到在床,亲吻着。漪澜整个心都要跳出来。忽然听到一声嫩嫩的呼唤:“阿姆!”
天!宝儿何时进来的?宝儿抱着个木头西洋船立在门口,那门是紧紧关闭的。他诧异的目光打量漪澜问:“爹爹为什么要咬阿姆?”
漪澜惊羞得一把推开致深,拉下衣衫匆忙遮掩,面红耳赤的敷衍说:“宝儿,去外面玩儿,进门都不知道敲门吗?”
“可是宝儿一直在房里,是阿姆和爹爹进屋没有敲门的。”
他忽闪了大眼疑惑的问。天!无语,漪澜竟然不知如何去应对宝儿,只剩一脸羞红,责怪地瞪一眼致深。宝儿却一眼好奇的问:“爹爹不乖,欺负阿姆。”
致深一笑,躬身抱起宝儿说:“爹爹不是欺负阿姆,是阿姆不听话,爹爹在管教她。”
“致深!”
漪澜责怪,越描越黑。“爹爹的话,宝儿可听?”
他问,哄逗着孩子,宝儿认真的点点头。“那,适才在屋里看到的事儿,不许说给外人听,否则,爹爹恼了,就咬宝儿的屁股了!”
致深用胡茬扎着宝儿,仿佛京城归来,他随和许多,不像昔日里对宝儿堆出那副严父的姿态。莫不是三姨太同六姨太惨死,宝儿三次易母,致深也为之痛心。宝儿在他怀里挣扎了大笑不止,尽情享受父爱。他们父子二人笑着闹着,闹过一阵子,致深大笑着抱着宝儿离去。漪澜才重新将从京城带来给焰绮、嬷嬷她们的礼物一一拿来,众人围在一起兴奋不已。这日午膳,致深去了衙门,只府里女眷齐聚一堂,在清风朗月水榭把酒言欢,只是不见了佳丽同九爷。“爷去了哪里?”
慧巧问。大太太说:“说是衙门里有人宴请,中午去月胜斋吃全鸭席接风,晚上还去什么南城门的什么蕙什么楼吃酒,哎,说是要忙个几日呢。次次从京城归来,都是如此奔劳的。”
二姨太忙接话说:“老爷还特地叮嘱一句,说告诉八妹妹,今儿晚上就不回来了。”
漪澜同慧巧并肩而坐。慧巧笑意盈盈,凑在漪澜耳边问:“如何,爷如今也是粘人了,寸步不离的。还是妹妹高人一筹。”
漪澜记起在宫里慧巧威胁她的那话,一条绳上的蚂蚱,她摇头一笑,果然府里的事儿都逃不过慧巧的眼睛。一顿饭吃得如同嚼蜡,众人说笑些什么漪澜也不大记得,匆匆的回房,漪澜喊来了宝儿。宝儿讪讪的来到漪澜跟前,一双眸子不停的忽闪,无辜的望着漪澜。“宝儿,你是如何答应爹爹的,你说话不守信用,爹爹会如何责罚你?”
漪澜板起脸儿来问他,“才在餐桌当了众人,你浑说什么了?阿姆都知晓了。”
宝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揉了眼睛委屈道:“宝儿不敢扯谎,扯谎会被……”仿佛陷入了怪局,漪澜吃了哑巴鳖。她认真的对她说:“宝儿,你如果总让阿姆如此尴尬,那阿姆就不喜欢你了。”
宝儿更是哭得凶,不时回头看着,似在寻找谁的踪影。漪澜喊来乳娘曲嬷嬷领他出去时,有意打量了曲嬷嬷几眼问:“曲嬷嬷,你在府里伺候三太太有些时日了吧?”
曲嬷嬷尴尬的一笑说:“五年了。”
“我在想,这宝儿跟谁长大,就学谁。如今宝儿似乎不似先时机灵了,也是我疏于管教,平日太忙……”漪澜打量她几眼又说,“若果然照料宝儿不周,反是我辜负了三姐姐的临终托付。不如,我禀明老爷,还是换个乳娘给宝儿,或可两全。”
慌得曲嬷嬷噗通跪地磕头说:“八太太恕罪,八太太恕罪,奴婢一定好好去管教宝儿少爷,再不让宝儿少爷闹出今天的尴尬事儿了。”
明白就好,漪澜一笑,挥手打发战战兢兢就的她下去。漪澜吩咐冰绡为她梳头,对着镜子照着自己淡笼愁烟的眉梢,冰绡还奇怪地叨念着:“小姐,宝儿少爷如何这些日子不见,变了个人似的?”
漪澜也不由寻思,疑惑不解。这时宝儿贴着帘子溜进来,漪澜从菱花镜中看到他,不由笑了喊他:“宝儿。”
“阿姆,看,这是什么?”
宝儿拈着一枚白色的蜡丸在漪澜眼前晃晃说:“是鸽子蛋吗?宝儿说是鸽子蛋,狗儿说不是。”
蜡丸?漪澜问他:“可不是不小心将谁的药丸拿了来?”
宝儿摇摇头话音炫耀说:“宝儿拿弹弓打鸟,打死一只鸽子,鸽子腿上绑着的药丸。”
鸽子?漪澜一惊,猛然记起,慧巧养了几只鸽子,但是那鸽子……“鸽子现在哪里?”
漪澜忙问。“扔去后院喂狗狗啦。”
宝儿得意地炫耀,宝儿弹弓打鸟的本领她是见过的。漪澜忙递冰绡个眼色,示意她去外面守候。漪澜眸光一转对宝儿道:“宝儿,你可是惹祸了,此事对任何人不要提起。这鸽子是五姨娘养给你爹爹补身子的,你反是给打下来了。若是你爹爹知道,定要狠狠打你了,阿姆也救不到你。”
宝儿吓得咧嘴要哭,漪澜忙宽慰他说,“去外面玩,不许提此事。”
漪澜转念一想,不如掉包。趁宝儿不备,她拈起抽屉中一枚同样大小的药丸,喊回宝儿。漪澜拉过宝儿的小手,将药丸塞去他手心嘱咐:“宝儿,拿去,把这药丸,扔去水沟里,不许对人讲。”
宝儿点点头,颇是认真,更是有些余怕。漪澜捏开那枚被截获的蜡丸,里面是一团纸,展开来,果然是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行蝇头小楷的字:“乱党于三月初三酉时于南城门蕙馨楼集会。”
三月三?可不就是今日?蕙馨楼,这地方听来如此的耳熟,似曾听谁提及要去蕙馨楼。猛然,漪澜一惊,今儿不是晚上致深要去南门的蕙馨楼?莫不是巧合?亦或,太后的顾虑和猜忌不是空穴来风?漪澜手在颤抖,面颊冰凉,猛然起身,又坐下,再起身时,喊了冰绡进来说:“更衣,去衙门迎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