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吓了淮知安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大腿一沉,就被人死死抱住。 “我焯,你谁?”
淮知安猛甩大腿,可腿上这家伙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抱着不放。 “师父,是我啊!”
裴云郎抬头,一副“你不认识我啦”的可怜巴巴的模样。 “上次,媚玉楼,花船诗会,师父你还从后边顶了我一下来着。”
让裴云郎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心潮澎湃的男人,今天终于找到了! 裴云郎发誓,他绝对不会再松手! 今天就算是死,他也要抱着师父的大腿死! 淮知安大惊失色:“喂喂,告你诽谤啊,什么叫我从后边顶了你一下?”
这听起来也太基了一点! 裴云郎一脸茫然:“就是花船啊,师父你的花船从后边顶着我的花船,然后把我和韩云霄挤到一边去了,要不然师父以为是什么?”
“所以你哪位?谁是你师父?”
淮知安满脸黑线。 前有变态男子潜伏长安觊觎男人的阳气,后有变态见面就抱大腿死活不撒手。 淮知安严重怀疑这长安城风气有点歪! 一旁的上官惊鸿看着这位裴家二公子,眼神不善,都打算动手了。 她都还没抱过师父呢,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裴云郎?”
一旁的秦宁只看影子都能认出来这人是谁。 “咦,秦宁?你什么时候醒的?”
裴云郎一愣,他身为裴家二公子,自然知道秦宁之前在西漠那边遭遇了什么事情,重伤昏迷至今。 之前他还想进宫看望一下呢,却被陛下拒绝,只说是秦宁身上的伤势不方便让外人见到。 没想到竟然已经醒了! “你既然在这里,那白游她……” 秦宁看向门口,那里有一浑身被黑色笼罩的秀气倩影。 白游和秦宁差不多大的年纪,是个如樱花般安静与秀丽的女孩,只是每次出现在人前时都身穿男装,神色冷漠,静默的护卫在裴云郎身侧。 白游来历神秘,秦宁只知道对方是忽然出现在裴云郎身边,担任起了裴云郎护卫的角色。 “公主殿下。”
白游恭敬道。 “许久未见?来一场?”
秦宁握紧长枪,兴致勃勃的看向白游。 白游算是长安城中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了,在她出发去北地之前她们两个曾交手数次,却都以平手散场。 如今她在北地与西漠历练许久,她这次有信心能将白游压在身下! 白游摇摇头,她的职责只是保护裴云郎,其它一切都不是她该做的。 一旁的鱼薇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那笼罩在黑影中,如樱花瓣的女孩。 她作为旱魃,对死气与杀气最为敏感,而眼前这个女孩身上,就有着极为浓厚的杀气。 并且让人意外的是,这女孩小小年纪,却能对自身杀气控制的极为精妙。 仿佛……天生就是为杀道而生一样! “那啥……叙旧能不能先等等,先把这家伙从我腿上拉开?”
一旁的淮知安咬牙,他大腿上还挂着个人呢! “速速放开淮道长!”
“放开我师父!”
秦宁和上官惊鸿同时开口,一剑一枪同时指向裴云郎。 裴云郎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头贴紧了淮治安的大腿,露出迷醉的神情: “啊~是师父的气息!”
我焯,有变态! 淮知安虎躯一震,再也受不了了,大袖一甩,直接将裴云郎震出老远。 白游身形晃动,拎住裴云郎的后衣领,让其平稳落地。 淮知安拍拍手,有关于裴家的情报他自然清楚,其中就包括了这位裴家二公子。 不过比起裴云郎,裴家的那位大公子才是情报里的大头。 十三岁参军,十五岁领军大胜,十九岁被封“天策上将”,二十二岁跻身万象境,战力无双,建立天策府,让小小裴家一跃成为仙朝顶级世家! 如今那位裴家大公子年纪轻轻就带领仙朝大军镇守北境,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直接把来犯北境的妖族当孙子打。 这样的人物简直是主角模板! 相比之下,这个一心想要学剑,却天资平平,终日在长安城瞎混的裴云郎就不值一提多了。 裴云郎只是想学剑,也不像寻常纨绔子弟那般不求上进,裴家自然也不会拦着。 但问题就是裴云郎的天资属实一般,长安城里为数不多的几位剑修都被裴家邀请过。 只是无一例外,都觉得裴云郎天资奇差无比,于剑道不合,建议放弃。 “裴云郎,你还没放弃啊?”
秦宁不解,她觉得裴云郎虽然在剑道上天资平平,但据说在体修上还颇有天赋,为什么就死磕剑道不放呢? 似乎看穿了秦宁所想,裴云郎站起身,看向淮治安的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向往。 含情脉脉,深情款款。 “因为帅啊!强只是一时的,但帅可是一辈子的!”
他裴云郎修行,不求最强,但求最帅! “师父是我见过最帅也是最强的剑修,只要能拜在师父门下,我什么都愿意做!”
有点熟悉啊…… 淮知安感觉类似的话不久前才刚听过的样子。 不过在刚收了一个大徒弟还没教几天的情况下,淮知安确实没啥兴趣收第二个徒弟。 更何况这家伙看起来有些二货…… 淮知安摇摇头:“抱歉,我暂时没有收第二个徒弟的想法,裴公子要是没其他事,还请回吧。”
裴云郎一愣:“第二个徒弟?那第一个徒弟是谁?”
淮知安指了指一旁的上官惊鸿,郑重介绍: “这个就是我离山剑宗首席开山大弟子,刚拜入师门不久,所以我确实没什么精力再收一个。”
秦宁惊讶的看向上官惊鸿。 难怪之前看上官惊鸿练剑时觉得有些不对,虽然境界有些低微,但剑意精纯,底子意外的厚实,没想到竟然是淮道长的徒弟! 不过离山剑宗是淮道长的宗门?桑伯伯不是说淮道长来自梧桐山抚云观的么? “不是,什么时候收的?你们之前不还不认识吗?”
裴云郎懵了。 之前花船诗会的时候,这俩个明显不是一路人,现在这上官惊鸿怎么就突然变成离山剑宗开山首席大弟子了。 “就在我随师父上了花船那天,师父愿意让我伴随左右,收我为徒!”
上官惊鸿眉宇间有些骄傲,拦下其它七个姐妹,独自上了师父的花船,这将是她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没有之一! “什么!?”
裴云郎抱头,身体僵住,如同晴天霹雳! 这么说来如果那天他跟着上船,如今岂不是同样已经被收入门下? 可他却错过了那绝佳的机会! 裴云郎气急攻心,难以接受这个残酷到不想面对的事实,只觉得道心就此崩塌。 双眼一翻,两腿一瞪,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当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