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步,子合也来向她禀告了外面发生的事情。不仅是辛夷,连瓜尔佳氏都没听明白,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之处:“你是说林夫人来了?可她怎么来的?”
瓜尔佳氏对此一脑门的问号。暂不论今日的满月宴,本就没有邀请外臣,便是大办,以现今林如海的品级,那也是够不上资格的啊。“回夫人,林夫人因是外嫁女,现已出孝,据其所言,乃是代其祖母和硕格格前来为二阿哥祝贺。”
辛夷努力回忆一番,问身旁的子团道:“若我没记错的话,今日恰该是石文炳之妻所生遗腹女的抓周之日吧?”
“回太子妃,是的,您没记错,正是今日。”
辛夷气都要被气乐了。“我儿还真是好大脸面,竟让人弃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不顾,拐着八道弯,也要削尖了脑袋,跑来道贺的。”
又问子合:“她是做了什么,还值当你特来通报一声的?”
“启禀太子妃,林夫人刚献上了一尊二尺高(66.6cm)的观音像,自言乃是用了一种名为玻璃的新型材料所制,形如白晶,剔透无暇。”
子合现今眼底都还残余着惊艳之色。“奴婢随您左右,自认好东西看过不知凡几,今日之前,却从未见过这般神奇之物。竟好似生生将一汪清泉聚拢成形,半丝驳色不见,再无其他玉石可与之媲美。”
辛夷:……可以可以,她明白舒舒是想做什么了。“那观音像呢?”
“回太子妃,观音像已被太子爷命人妥善收好,预待圣架还朝时,进献给万岁。”
“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守着二阿哥吧。”
“是,奴婢告退。”
剩下辛夷与自己额娘大眼瞪小眼的,一时无言。瓜尔佳氏对子合所述有些好奇,但因未亲眼得见,感触倒是不深,只道:“这位林夫人……”她琢磨着措辞,“看起来还真是有几分运道。”
辛夷:不,有运道的人正坐在你面前,舒舒那是天道酬勤的学识。“只盼着她能将这份‘运道’放在正途之上才是。”
比起她这个小废废,若舒舒真当能做出什么利国利民之物,倒也不错。想着,辛夷戳了戳小金珠:【航母火箭就算了,但,蒸汽火车呢?我这辈子有希望吗?】小金珠回了她一个呵呵:【爱因斯坦和隔壁二狗子都知道1+1=2。】【……】可以可以,想当初她小时候,也是为清北纠结过的人,能够理解。“说的也是。”
瓜尔佳氏皱眉,“这位林夫人,我总觉得有些左性。”
又言:“只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献礼,倒是不好再做什么手脚,若真让她借此翻盘,也不知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辛夷单手撑着额头,全然不以为意的样子。“额娘想多了,我与林夫人在当年选秀之后,便再无交集。不管怎么看,她也没有针对我的理由。”
瓜尔佳氏提示道:“可殿下莫要忘了,最后成为太子妃的人可是殿下。”
——那是舒舒不要的。辛夷倒是想这么说,但说了也没什么意思,别人听了只会觉得是天方夜谭。“额娘放心,我心中有数。”
比起针对她这个倒霉的太子妃,辛夷倒觉得更应该堤防一番舒舒别去针对胤礽,谁叫人家站的可是四爷呢。还好,别管内心深处有没有点想法,至少胤禛现今明面上还是枚兢兢业业的小劳模。便是舒舒真去妖言惑众,除非她能空手搓光炮,直接帮胤禛起义,不然怕是会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想了想,确定以舒舒的心性和能力,根本搞不出什么非人类的事,辛夷便撒手不管了。毕竟胤礽这个太子当的,真不是摆设,在正事上,比她要厉害多了。坐月子还是挺无聊的,尤其她现在还是双月子。这不,连比她晚发动半个月的沙达利都能出来走动了,辛夷还是被困在床上。“二嫂你这恢复得可真好。”
沙达利羡慕道:“不像我,别的还行,偏偏脸上这点肉,怎么也下不去,明明肚子都已经收回去了。”
她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揉着脸,小眉头皱得可紧,看起来是相当可爱了。“没事,瞧着还挺讨喜。再说了,这寒冬腊月的,有点肉也不错,等到开春,自然便是能瘦下来。”
沙达利嗤笑,“可快是别提‘讨喜’这两个字了,我再如何讨喜,难道还能比得上四福晋的?”
一边说着,一边逗弄了两下旁边的小宝,她新也给三阿哥生了个儿子,倒是没什么羡慕的。“真真是再没见过她那样的人,我觉得我生一回孩子,真是生生的错过了好几场大戏。”
虽然沙达利没和辛夷一样坐的双月子,但她早从听闻大福晋难产的消息后,便开始闭门不出。这么长的时间,可真是都快要给憋坏了。“二嫂你说,她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沙达利不能理解。“学说话办事,学你去关心底下的阿哥格格,不管最后成果如何,这些倒也算了。就像你说的,行,她年纪小、她刚过门、她心中不安。”
不过,话是如此,沙达利越说,音调便拖得越长,俨然违心极了。“她想给自己树立一个榜样,想尽快融入进来,好,我便勉强听你的劝,当她初衷还是好的。”
沙达利压着火气道。不是她想多事,她也不想在乎四福晋的为人到底如何,可没办法,谁叫她跟四福晋之间存在着天然的联系。就像未来九福晋进门,但有错漏,人就会往辛夷身上牵连,换成她与乌拉那拉氏这边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辛夷站的是九福晋娘家人的身份,而她相当于是四福晋婆家。只要一天四阿哥麾下不肯舍弃他皇后养子的优势,她就只能无辜受累。“但,她学别的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脸说她连体质都跟你相类似,全是要怀胎三月才能摸得出脉象,生生坑惨了七格格。”